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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娟的指尖在冷藏柜的金属边缘划出刺耳鸣响，防腐剂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在鼻腔翻涌。高明远倚在门边的身影被应急灯拉成扭曲的鬼魅，白大褂下摆的血迹正缓缓晕染成诡异的图腾。
"令尊的遗体防腐处理得真好。"高明远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杜明远安详的遗容照片，"德国进口的福尔马林能让DNA链完整保存二十年——就像你父亲藏在假牙里的芯片。"
杜娟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擦拭的那枚银质假牙，此刻才惊觉那绝非普通义齿。当高明远突然逼近时，她摸向腰间的瑞士军刀，却摸到王浩塞给她的微型电磁脉冲器。
"别碰我！"杜娟厉喝，电磁脉冲器在掌心发烫。高明远却低笑出声，指尖划过她颈侧动脉："刘晋阳没告诉你？这具身体才是真正的‘极光密钥’。"
绿藤市档案馆地下三层防爆手电的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档案架，杜娟在2008年4月8日的《绿藤日报》残页前停驻。头条照片里，女记者林晚晴的机械虹膜在闪光灯下泛着幽蓝冷光——与她父亲虹膜扫描仪的虹膜数据完全吻合。
"惊喜吗？"高明远的声音从头顶通风管道传来，"二十年前她拍到的长藤资本黑金交易，足够让整个绿藤市陪葬。可惜..."他操纵的机械臂突然钳住杜娟脚踝，"你父亲用命换了她的眼睛。"
杜娟的军刀刺入混凝土墙壁，电磁脉冲器在千钧一发之际启动。监控探头冒出青烟的瞬间，她扯断脖颈间的银链，微型虹膜扫描仪在黑暗中亮起红光。
城南化工厂废墟王浩的黑色越野车碾过生锈的铁门，杜娟抱着冒烟的笔记本电脑冲出电梯。仪表盘上跳动着倒计时——刘晋阳设定的自毁程序还剩17分钟。
"他们在虹膜数据库植入病毒了。"王浩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电子纹身，"这是刘顾问给你的‘礼物’。"
杜娟猛踩刹车。后视镜里，三架无人机正吐出银色金属丝，在夜空中编织成巨大的茧。当第一根金属丝缠上挡风玻璃时，她突然看清那些纹路——分明是父亲假牙芯片的电路图。
"掉头！去垃圾处理站！"她踹开车门，暴雨倾盆而下。王浩的枪口在雨幕中划出寒芒："你疯了？那里是刘晋阳的..."
话音未落，李伟的身影从集装箱后闪出。男人满身是伤，手中却高举着半块烧焦的电路板："杜律师！这是林记者的..."
绿藤市公安局天台骆山河的狙击镜锁定高明远时，局长办公室突然传来爆炸声。监控画面剧烈晃动，陈默虚浮在满地玻璃渣中，机械义眼闪烁着诡异绿光："游戏该结束了。"
"你以为刘晋阳真是幕后黑手？"陈默扯开衬衫，胸口植入的虹膜接收器与杜娟的扫描仪产生共振，"看看这个——二十年前绿藤市所有政要的虹膜数据，包括你父亲。"
骆山河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里，年轻时的王政副市长正与林晚晴握手，背景墙上模糊的山水画里，隐约可见极光般流动的数据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