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摄像师围在宿舍吃盒饭。
许栀摄像聊着聊着一抬头,鱼池鬼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跟前。
“哟,鱼池姐,来了啊?给姐姐让座。”
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很习惯。
“来了来了,想我了是吧。”
许栀摄像心领神会,暗暗坏笑胳膊肘怼沈临溪,“到底想没想啊?”
鱼池洗了个大香香,给自己泡的白白软软,香味十足,坐在沈临溪旁边。
抄起一份盒饭,打开,小葱豆腐,豆角排骨,一条炸鱼。
鱼鱼那么可耐为什么要炸鱼鱼。
沈临溪默默从自己盒饭里捡出排骨给鱼池,继续闷自吃饭。
“鱼池姐,你们中午饭不是特供吗?”一个摄像师笑笑自嘲,“怎么还来吃盒饭?”
鱼池,“哦,我吃完来的,一会儿跟沈临溪去开房。”
沈临溪一口饭全喷出去——‘别瞎说。’
鱼池毫不顾忌,搂住沈临溪肩膀好奇,
“你那几件衣服做的这么合身,我的三围你得观察的多仔细?夜以继日的观察吧?”
温媚儿摄像:“疯了吧小沈那可是傅总老婆...(好兄弟干的漂亮!)”
方觉星摄像嚼嚼豆腐,震惊,“我以为那件蓝玫瑰鱼尾裙是高定呢,是沈临溪做的呀?”
鱼池自豪,调门高八度,
“我是要聘请小沈同学做我的私人服装师,以后他做一件,我穿一件,穿死为止。”
说完鱼池拍拍沈临溪,“我付钱,怎么样?”
沈临溪默不作声,死木头一个。
副导演在屋外喊——“都吃完了没吃完出来搬东西。”
大家应一声放下饭盒三三两两往外走。
大厅空荡荡独留鱼池一人,鱼池放下盒饭追上去,“搬什么东西,搬哪儿去?”
许栀摄像师套上工作服,“你还不知道呐,咱们换地方拍啦。”
下一期离开猫猫镇,远离人群,去山里水土流失泥石流频发的危地搞绿色建设种植活动。
鱼池:oi...最后一期是要去死吗。
沈临溪在前挨家挨户搬东西。
鱼池拎个小竹篮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挨家挨户抢东西。
沈临溪——‘缅因组有没有要打包的东西?’
鱼池:“哥几个把布丁奶全给我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林浸趾高气昂看着沈临溪:“你轻点放听见没,弄脏我的衣服鞋子你八辈子都赔不起。”
鱼池盯着脚下两大箱子。
请注意看这枚zippo打火机。
点火。
五分钟后扬掉手里的灰,“你说的衣服裤子在哪?凭空消失了?”
林浸:我错了我惹她干嘛...
剧组包下一整排大巴车赶往会灵山区。
三个小时长途车程,接近山区时在下雨。
这几日天气都不算好,多云,有风。
“哎,沈临溪,我能不能问你个严肃的问题。”车里,鱼池认真问沈临溪。
傅锦炀单独坐车。
几个成员一起,各个组一起。
鱼池给沈临溪拽上自己的车。
每次跟鱼池一起,沈临溪就实打实忧心,捏紧鼻梁生怕她语出惊人。
果然。
鱼池凑到他跟前,“你说我是不是36c?”
前面司机忍到抽风,痛苦打开雨刮器缓解尴尬,“你们小情侣是不是忘了前面还有我?”
司机不认识鱼池,只一味夸这小伙子福气不错,女朋友这么漂亮。
鱼池竖大拇指,“您慧眼识英。”
下车时路面泥泞,鱼池死活不下,勾着沈临溪要公主抱下车。
沈临溪无奈——‘你是傅总的...’
鱼池也无奈,“我跟老板是面上合作关系,要我说几遍?过来抱!”
司机嗑瓜子看热闹,沈临溪挽起鱼池双膝,单手撑伞,鱼池双手环住沈临溪双肩被抱着下车。
司机:瞧瞧,郎才女貌的...不对啊这女的看着眼熟好像是傅锦炀的女朋友啊...(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到达会灵山区脚下驿站所,进入酒店时天黑,所有人各自去休息,工作人员开会。
鱼池借了份地图,听酒店前台姐姐说外面有片荷花池。
她盯着晚霞灯去看,确实是很大一片荷花池,和其他常规的荷花不同,莲小,娇艳,成群。
花岸边掩着小船坞,古素质感,船身兰花雕刻精美。
一根粗绳拴着,在水浪上微微摇晃。
鱼池感觉船上有人,踏进甲板掀帘子。
正巧傅锦炀掀开帘子出来。
二人互相都愣了一下。
“哟,傅总搁这儿玩女人呢?挺情趣。”
自上次生日会,几十个小时两个人都没说过话,有点尴尬。
傅锦炀看的明白,鱼池玩心很重,小心思一会儿一个,无法掌控。
鱼池也清楚傅锦炀想掌控她。
可惜谁也不服谁,如同天生的对手。
湖岸边卷起一阵妖风,几滴雨毫无征兆落下来。
傅锦炀面无表情,转身,“自己进来。”
舱内坐席边围着几朵新鲜荷花,温水煮花,满屋荷花香。
隔帘听雨,一人一灯一壶茶。
鱼池感慨,“你可真闲的慌。”
是不是要放火烧船说是不是是不是。
傅锦炀生无可恋,很想掐人,给鱼池倒了杯,“你以为我是你吗?说烧就烧。”
鱼池:啾啾啾啾道具狗又听人说话。
桌边两个小软垫,鱼池毫不犹豫选择小坐上去,双手撑脸看傅锦炀。
“老公,你生气了嘛?”
傅锦炀的脸毫无波澜,眼底沉重浑浊,己经失去跟鱼池好说好商量的心情。
他冷淡道,“我不是你老公,别叫我老公。”
鱼池:嘛,就是生气了。
傅锦炀将茶杯推给鱼池,意思要她尝尝,鱼池接过,喝下去,是苦的。
呸呸。
嫌弃地闻闻,放下。
“白芷薇...都和我说了。别怪她,她是为我们好。”鱼池看着傅锦炀的脸色说话,算是恭维,
“没想到你这么正派,我承认我小猫看人低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找一个?”
“不喜欢。”傅锦炀低头弄茶,没表情。
“这么多妹子没一个喜欢的?”
“没感觉,不想找,”他看着手腕一道深刻的疤痕,每一次都带他回忆起那段可怕往事,“我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世界。”
鱼池懒懒伸腰,有点困倦,迷迷糊糊,“我不明白,这个世界挺好的...”
“‘观众’热情度降低你知道吧?”傅锦炀首白打断。
他己经不想废话了。
鱼池突然觉得傅锦炀很陌生,是认真了。
鱼池,“知道啊...”
“那你知道那是主神吗?”
“主...神?”
在世界挑选合适的玩家进入剧本游戏,操控玩家和游戏。
性格阴晴不定,没有善恶,喜怒无常,可以任意改变游戏格局。
傅锦炀眼底发冷,恨铁不成钢盯着鱼池的脸,“那东西如果真的降临我们都别想好过,你想死我不拦着,但我想活。”
鱼池终于撑不住,太困了,茶里下了药,沉沉倒地。
意识消失前,她听见傅锦炀的话。
“鱼池,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