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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里还弥漫着胜利的热气，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风扇单调的嗡嗡声，还有赵轩嘴里哼着的“我们是冠军”，在空气里缠成一团。不过，没一会儿，气氛就变得怪怪的了。
叶川坐在主位上，手指点了点鼠标，调出刚刚那场比赛的录像，打算复盘。刚打开分析界面，赵轩就凑过来，那语气带着股怪味：“哎，咱这场是赢了，可你这打法……是不是太猛了点？”
林哲抬眼看了下赵轩，又低下头捣鼓数据，没吱声。沈逸眉头一皱，首接开炮：“你啥情况？赢了还找毛病？”
“我找毛病？”赵轩肩膀一耸，“我就是说战术安排再想想，别跟去送死似的。”
“你懂啥叫节奏？”沈逸嗓门高了些，眼神也变冷，“没那判断能力，就别瞎说话。”
“行行行，我不说了。”赵轩摆摆手，坐回自己位置，小声嘟囔，“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这话虽轻，在安静的训练室里却清晰得很，气氛一下僵住几秒。
叶川没马上搭话，默默关掉比赛录像，转头看向大伙：“我知道大家最近压力大，这战术是我根据前几场数据算出来的，有风险，但好处更多。”
“关键是，”一个替补队员插了句，“咱又不是场场都能像今天这么顺，要是失误一次，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咋办？”
叶川点点头：“你说得对，所以下一阶段比赛我打算调整，这打法只在特定时候用。”
“特定时候？”赵轩冷笑，“你说的‘特定时候’，是不是你觉得‘该上’的时候？”
这话一出，训练室的空气像被冻住。
沈逸“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你们到底看没看比赛回放，分析过敌方阵容没？叶川每一波都有道理，不是瞎搞！”
“我们当然知道有道理！”赵轩也站起来，情绪有点激动，“但我们又不是机器，不能每次都跟着你的节奏走，心里总得有数。”
两人眼看着要杠上，其他人也坐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叶川抬手制止他们，语气平稳又坚决：“可以吵，可以质疑，但最后还是看结果。你们要是有更好打法，能拿出数据就行。”
林哲终于开口：“现在不是争谁对谁错的时候，得先定好接下来的训练方向。”
“是啊，”一个主力队员犹豫了下，“说实话，大家都怕再这么打，感觉每次都在刀刃上走。”
叶川沉默几秒，叹了口气：“我承认，有时我会忽略大家感受，这是我的问题。但我是想赢。”
“可赢的办法不止一种。”赵轩小声说。
沈逸咬咬牙：“那你说一个出来。”
赵轩没回答，只是看着叶川，眼神复杂。
训练室陷入一阵沉默。
……
晚上，训练室就剩叶川和赵轩。其他人都走了，他俩还坐在电脑前。
“你真觉得我太冒进了？”叶川突然发问。
赵轩愣了下，摇摇头：“我没说你错，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啥？”
“担心你一个人扛太多，担心我们跟不上你节奏，更担心你哪天累垮了。”
叶川挤出个疲惫的笑容：“我以前错过机会，不想再错过了。电竞路难走，我不想失败了才后悔。”
赵轩叹口气：“你是队长，我们信你。但你也得给我们点参与决策的空间，别每次就让我们执行命令。”
“我懂了。”叶川点头，“下次定战术，我提前和你们商量，也留修改的余地。”
赵轩嘴角露出点笑意：“那就好。话说回来，你操作真牛，首播间弹幕都要炸了。”
“哈哈，还不是你配合得好。”
“得了吧，我是坦克，要啥操作？是你和沈逸秀翻了天。”
提到沈逸，叶川神情一顿：“他今天……有点怪。”
赵轩眯起眼：“咋回事？”
“对抗赛时，他偷偷开了个草稿页，写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哦？”赵轩来了兴致，“写了啥？”
“像是……一套新战术。”叶川顿了顿，“但没写完。”
赵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手机一震，他看了眼，脸色一变：“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他起身匆匆离开，脚步比平时急。
叶川望着他背影，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
另一边，沈逸独自坐在休息区，手里握着鼠标，屏幕上是一局没保存的对抗赛草稿。他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你真打算让赵轩他们定战术方向？”林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
“当然不。”沈逸嘴角一勾，“我就想看看他们想干啥。”
“所以你提议内部对抗赛，是想试试他们实力？”
“聪明。”沈逸回头看他一眼，“而且我发现赵轩最近有点不对。”
“咋不对？”
“刚才他接电话时，手机屏保换了。”
林哲一怔：“换成啥了？”
“一个陌生ID。”沈逸压低声音，“【雷霆·深渊】。”
林哲瞳孔一缩：“你是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盯上了，这事没那么简单。”
林哲想了想：“要不要告诉叶川？”
“先别。”沈逸摇头，“他压力够大了。等弄清楚再说。”
林哲点点头，转身走了，留下沈逸一人，还盯着屏幕，眼神深邃。
……
训练室的门轻轻关上，夜己经深了。窗外城市灯火辉煌，屋里的灯光却显得格外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