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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极夜迷局
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撕裂北极圈的寂静，程夏透过舷窗俯瞰着冰原上蜿蜒的极光，如同液态的翡翠流淌在墨色天幕。江砚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绷带下渗出的血迹在雪白的羊毛手套上晕开暗红，却固执地指着远处冰川断裂处的黑色轮廓：“坐标显示，就在那里。”
破冰船的甲板结满冰凌，程夏裹着厚重的防寒服，跟着江砚沉钻进冰层深处的地下掩体。锈迹斑斑的电子锁在江砚沉输入父亲生日后应声而开，腐坏的冷气混着陈旧的机油味扑面而来。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整面墙的屏幕上，跳动着七年前本该销毁的“夏沉科技”核心代码，而中央操作台摆着两个相框，一张是他们大学时的合影，另一张，是程父与江父年轻时站在北极科考站前的旧照。
“这不可能……”程夏踉跄着扶住桌沿，相框背面用俄文写着“Projeorthern Light”。江砚沉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扯开父亲遗留怀表的后盖，夹层里的微型芯片与操作台产生共鸣，全息投影骤然亮起：画面中，江父咳着血，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实验室。
“如果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他们己经动手了。”江父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东南亚财团的真正目标不是商业机密，而是藏在反追踪系统里的‘北极星密钥’——那是冷战时期遗留的军事级加密算法，谁掌握它，就能掌控全球卫星网络。”投影突然剧烈闪烁，最后定格在程夏设计的程序图标上，某个像素点持续明灭，像摩斯密码的信号。
掩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冰棱簌簌掉落。江砚沉将程夏护在身下，子弹穿透金属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当年我假意认罪，就是为了引出幕后主使。”他咬开止血带，猩红的血珠溅在程夏手背，“但现在看来，对方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藏不露。”
混乱中，程夏摸到操作台暗格里的加密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枚极光形状的U盘。当她将其插入电脑，屏幕瞬间被绿色数据流淹没，地图上所有东南亚海域的红点连成线，竟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密钥就在星图里！”她大喊，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
“不愧是程教授的女儿，比你父亲当年还聪明。”戴着貂皮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进掩体，身后跟着荷枪实弹的保镖，正是新闻里出现的东南亚财团掌门人。他的目光扫过程夏手中的U盘，浑浊的眼中泛起贪婪的光：“把它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江砚沉突然暴起，用藏在袖口的匕首抵住老者咽喉，却在瞬间被保镖的枪抵住太阳穴。“别冲动！”程夏冲上前，将U盘高高举起，“你想要密钥，总得告诉我们真相——为什么要毁掉两家公司？为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为什么杀了我父亲？”
老者大笑起来，震得掩体里的冰渣纷纷坠落：“因为你们的父辈妄想用‘北极星密钥’建立全球数据安全屏障，这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他伸手去夺U盘，苍老的手指几乎触到程夏指尖，“现在，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千钧一发之际，掩体顶部轰然炸裂，暴风雪裹挟着首升机探照灯的白光倾泻而入。程夏在强光中看见江砚沉嘴角扬起的弧度，他突然按下操作台上的红色按钮，整面墙的屏幕开始倒计时。“你疯了？！”老者怒吼，“引爆这里，密钥也会消失！”
“不，它己经在该去的地方了。”江砚沉揽过程夏，将她护在胸前，“小夏，还记得我们写的第一个程序吗？”
程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七年前那个被篡改的反追踪系统，早己将密钥分解成无数碎片，藏在全球联网的智能设备里——就像他们当年开玩笑说的，“让数据回归数据，让秘密永存星河”。
爆炸声响起的刹那，江砚沉带着她跃入冰裂缝隙。刺骨的冰水灌进口鼻，程夏却紧紧攥着江砚沉的手，看着头顶炸开的极光，如同他们亲手编写的代码，在浩瀚宇宙中绽放成永恒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