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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府听证会的录像在双纹帮分舵间流转的第七天，江北码头的装卸区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于天赐握着断棍冲出货栈时，看见三辆喷着完整冰裂纹章的卡车冲破警戒线，车斗里架着的不是货物，而是黑洞洞的重机枪。
"是双纹帮的 ' 冰裂死士 '！" 黑子的警告混着子弹呼啸，他肩头的血珠溅在新嵌的图腾墙上，恰好落在虎头眼睛的 "0871" 警号中央，"他们拿江明轩的银镯当令箭，说我们私通雪狼帮！"
于天赐的断棍扫倒两名枪手，突然发现对方袖口的刺青不是五道冰裂纹，而是七道 —— 这是双纹帮秘密培养的死士部队，每个刺青代表一次血腥清洗。他拽着王雨晴躲进地道，听见地面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那是陈永年的特勤队在拆除新嵌的图腾墙。
"天哥，分舵的刘三叛变了！" 疤脸的耳麦声带着哭腔，"他带着人抢占了三号货栈，说要替双纹帮 ' 清理门户 '。" 于天赐摸着地道石壁上父亲刻的漕帮密文，突然想起王雨晴说的分舵图 —— 刘三的货栈，正是密文中标记的双纹帮卧底据点。
地道尽头的暗河传来马达声，雪狼帮的潜水员正顺着水流渗透。于天赐突然笑了，笑声混着上方的爆破声："陈永年要的不是剿灭，是借刀杀人。" 他摸出从江明轩银镯内侧拓下的卧底名单，指尖停在 "刘三" 的名字上，"通知所有分舵，按漕帮古法处置叛徒。"
地面的图腾墙在第八次爆破中坍塌，于天赐看着陈永年站在废墟上，手中举着的不再是银镯，而是份盖着省府大印的《东北堂剿灭令》。镁光灯下，特勤队员的袖标换成了完整的冰裂纹章，却在臂弯处绣着极小的双头鹰 —— 这是双纹帮与雪狼帮合流的标志。
"于天赐，" 陈永年的扩音器声音穿过尘埃，"省府给你最后机会：交出漕帮金条，解散东北堂。" 于天赐盯着对方胸前的勋章，那是父亲曾佩戴的 "人民卫士"，此刻却别在双纹帮走狗的衣襟上，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王雨晴突然从地道冲出，后背的漕帮纹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陈永年，你敢拆了图腾墙，漕帮的灵位就会从江底浮上来！" 她的话音未落，江面突然炸开巨大的水柱，三具缠着冰裂纹章布条的浮尸漂出水面，正是失踪的漕帮死士。
陈永年的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是于天赐的警告 —— 如果继续绞杀，沉江三十年的漕帮怨灵，就会成为双纹帮挥之不去的噩梦。他对着特勤队挥手，卡车引擎声中，却有辆黑色轿车悄悄停在码头后巷，车窗摇下，露出雪狼帮新堂主的皮草大衣。
"于先生，" 堂主递出张烫金请帖，封皮印着残缺的双头鹰与冰裂纹章，"远东堂想和东北堂聊聊... 关于省府的金库。" 于天赐摸着请帖边缘的锯齿纹，知道这是用巴维尔的头盖骨磨制的，突然明白雪狼帮的折返，不是为了漕帮海图，而是为了省府地下的黄金储备。
深夜的东北堂临时指挥部，于天赐对着漕帮分舵图沉思，突然听见王雨晴的惊呼："缺角处的虎头眼睛在流血！" 他冲过去，看见图腾墙的残垣上，父亲警号拼成的眼睛处，真的渗出暗红色液体 —— 那是弟兄们用鲜血书写的警示。
"天哥，刘三的尸体在三号货栈发现了，" 黑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后颈刻着双纹帮的告密纹，还有... 还有老周的警号。" 于天赐的手指在分舵图上停顿，老周的警号对应的位置，正是省府地下金库的入口。
雪狼帮的破冰船在凌晨三点启航，于天赐看着檀木盒里的海图被换成省府地图，突然对着王雨晴一笑："还记得你母亲说的灵位吗？"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金库位置，"江万河的灵位，其实是省府的地契，上面盖着漕帮的冰裂纹章。"
王雨晴的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什么双纹帮和雪狼帮都在争夺江北 —— 省府地下的金库，才是三十年暗局的核心。她摸着胸前的钢丝残片，链尾的 "0871" 突然与地图上的金库密码重合，那是父亲用生命守护的数字。
地面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陈永年的特勤队正在炸开地道入口。于天赐拽着王雨晴冲进暗河，水流中漂着的，是雪狼帮潜水员的尸体，他们的潜水服上，都印着与陈永年相同的双头鹰冰裂纹章。
"天哥，省府金库的警报响了！" 疤脸的耳麦声带着狂喜，"雪狼帮和双纹帮在金库门口火拼，特勤队的装甲车堵死了所有出口！" 于天赐望着暗河尽头的微光，突然举起断棍，棍头的冻石碎玉与玉扳指缺角相扣，发出清脆的鸣响。
当于天赐冲出地道时，省府广场己成战场。雪狼帮的北极熊旗与双纹帮的冰裂纹章旗在火光中撕扯，陈永年的特勤队像群老鼠般在废墟中穿梭。他摸出从金库带出的地契，漕帮纹章的缺角处，赫然盖着父亲的血手印。
"于天赐！" 陈永年的枪口对准他眉心，却在看见地契时瞳孔骤缩，"你竟敢偷省府的..."" 省府？"于天赐突然笑了，笑声盖过炮火，" 这地契上的日期，是 1982 年漕帮水难次日，江万河用三十条人命换来的，对吗？"
子弹几乎同时射出，于天赐的断棍挡住陈永年的子弹，而他的转盘手枪，精准击中对方手腕。陈永年倒地的瞬间，于天赐看见其衬衫领口的刺青 —— 完整的冰裂纹章中央，嵌着父亲的警号，原来他才是双纹帮在警界的终极卧底。
雪狼帮的堂主从废墟中爬出，皮草大衣沾满灰尘："于先生，远东堂愿意用海参崴的码头，换这张地契。" 于天赐盯着对方胸前的漕帮腰牌，突然将地契扔进火里："我要的不是码头，是让双纹帮的冰裂纹章，永远缺着省府的一角。"
火势在黎明前减弱，于天赐站在省府废墟上，看着王雨晴从灰烬中捡起半块冻石，上面的冰裂纹章缺角处，隐约可见 "东北" 二字。他知道，这场纹章绞杀远未结束，但至少，双纹帮的完整神话己经破灭，而东北堂的虎头，终将从每个缺角处崛起。
雪又开始下了，于天赐摸着胸前的勋章，金属表面还带着火场的温度。他突然明白，父亲和老周用生命换来的，不是正义的勋章，而是让每个纹章都留有缺口的勇气 —— 因为只有不完整，才能让阳光照进这片暗途，让东北堂在碎纹中，重构属于自己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