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翻动的飞快,停留在了最后一页。
好眼熟的作品。
“这个蓝色水钻的切面造型,是抄袭y品牌的,上面的珍珠点缀是抄袭s家的经典款式......”
只要是对珠宝有过研究的人,都能察觉到它的不对劲。
谢砚词的眸色变得幽暗危险,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
“通知厂家的所有工人,集体停止水钻切割,不要再继续生产了!看能挽回多少损失!”
设计部的人连连摇头,会议室笼罩着一层阴云。
苏以沫仗着自己是总监,要求工厂赶工,肆无忌惮的联系着高端客户,将珠宝全部以赠品的名义送了出去。
还将她发表在了设计平台,国内国外双同步。
“她疯了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组长默默举起了手,声音带着一丝对他的埋怨,“她是你眼前的红人,就连夫人都得亲手为她举办欢迎仪式,我们谁敢说话?但凡有一点不听她的,就会被她支去打扫厕所,还要降低我们工资。”
谢砚词被怼的无话可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通电话把苏以沫叫了过来。
她还以为他回心转意,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推开门,瞧见的全是股东,以及手下那帮不满意自己的员工。
“你瞧瞧自己干的好事!没那个本事当什么总监!你配吗!”
苏以沫被骂的狗血喷头,嘴上功夫却丝毫都不示弱。
“阿砚,生产的时候大家可都是没有异议的,怎么出问题了就要怪我?你们都有经验,若我设计的珠宝真有问题,当时怎么不提出来?现在反倒是来找我的麻烦?”
她轻蔑的扫了眼身后的员工,语气充斥着鄙夷和不屑,“要我说他们肯定是嫉妒我年少有为,想要把我从总监的位置上拽下去,这都是他们做的小把戏!”
会议室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谢砚词紧紧握着拳头,骨节咔嚓作响,用力砸在木桌上。
要不是他妈以死相逼,他非得撬开苏以沫的脑子,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你不适合这个位子,还是转手让给其他人吧。”
任凭她如何撒泼放赖,谢砚词都不为所动,喊来保安把她拖了出去。
“谢总,s公司的领导正在专线等着您接通电话......”
“y国的董事发出视频邀请,您何时有时间接听?”
“不好了谢总,有人把对比图放出来了,客户要退货,还质疑公司对她的重视程度......”
谢砚词忙的焦头烂额,三国语言反复切换,面子和自尊被人狠狠踩在脚下,又是道歉又是赔偿协商,忙到了凌晨两点才回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橙红色的购物袋以及十几个老花的包包,苏以沫傲气的将脚放在茶几上,摆弄着新从国外空运回来的钻石。
纵使他有着千万资产,也从未曾如此奢靡过。
“这是阿姨给我的精神补偿,我这一开心了,宝宝就开心。”苏以沫不急不慢的抚摸着肚子,晃动着腰肢回到二楼主卧。
如今有谢老太太照顾着她,就算是心狠手辣的谢砚词,也不敢动她分毫。
她可是谢家长孙的母亲!
谢砚词无奈的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的回到书房,望着桌面和白清颜的合照发呆。
他初见她时,女孩穿着过时还有些土气洗到泛白的帆布鞋,全身素雅干净,微笑的冲他伸出手。
后来,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用尽各种手段,力排众议,终于将她娶回家。
所有贵重的礼物,她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喜欢自己亲手做的银镯。
“阿砚,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无比安心。”
身边人来来往往,他也坚信着自己不会变心。
可苏以沫的出现,像是抹落在白米饭上的蚊子血,他迷恋她身上的气味,迷恋她似羞非羞的模样。
白清颜始终如一。
是他自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