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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卷着银杏叶掠过酒馆青瓦，小燕子正倚在雕花木窗前擦拭二胡，忽闻楼下传来骚动。她挑了挑眉，双手抱胸探出身，正看见三个黑衣蒙面人将醉醺醺的客人往外推搡，为首者腰间晃动的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铺子今日我们包了。"领头人扯下蒙布，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满堂宾客，"不相干的，都滚。"
茶盏碎裂声骤然响起，小燕子足尖轻点跃下二楼，绣鞋稳稳落在八仙桌上。她垂眸扫过那枚令牌，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听说天机阁向来只做买卖，何时改行当恶霸了？"
黑衣人瞳孔骤缩。传闻中阁主心尖上的人竟真如传闻般伶牙俐齿，只是眼前少女鬓边簪着雏菊，笑眼盈盈的模样，实在难以与江湖人口中"谢砚辞逆鳞"的狠角色联系起来。他咽了咽口水，强撑着冷声道："阁下最好别多管闲事。"
"我偏要管。"小燕子话音未落，手中二胡猛地横扫，琴杆精准点中黑衣人手腕穴位。令牌当啷落地的瞬间，她旋身踢翻长凳，木屑纷飞间，另外两名手下己被她制住穴道在地。
"说，谁派你们来的？"她蹲下身，指尖挑起对方下巴，眼尾笑意却不达眼底。黑衣人喉结滚动，余光瞥见门外突然出现的玄色衣角，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那分明是阁主从不离身的云锦长袍！
谢砚辞负手立于门槛，墨发被风掀起，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三日前他离京办事，不过耽搁了半日，竟有人敢动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缓步上前，靴底碾碎落叶的声响让所有人屏息。
"阁主饶命！"黑衣人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是城西醉仙居的老鸨......不，是夏姓女子，出双倍价钱让我们......"
话音未落，谢砚辞袖中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封了他的哑穴。小燕子这才注意到他肩头缠着新换的绷带，心中一紧，正要开口，却被男人揽住腰肢带进怀里。熟悉的沉木香裹着若有似无的药味扑面而来，她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怒音："受伤了为何不告诉我？"
"就擦破点皮。"小燕子挣扎着要退开，却被他扣住后颈动弹不得。谢砚辞低头凝视她泛红的手腕——那是方才打斗时被匕首划伤的，此刻正渗出细密血珠。他眸光骤冷，看向跪地之人的眼神宛如实质刀锋。
"把人带回去。"他吩咐身后暗卫，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我要知道那个夏姓女子的所有底细。"说罢抱起小燕子往内室走去，路过令牌时，靴尖轻轻一挑，青铜牌顿时碎成齑粉。
内室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谢砚辞将她放在床榻上，动作却比捧着琉璃盏还要轻柔。小燕子望着他绷成首线的下颌，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其实我能应付的。"
"我知道。"谢砚辞半跪在地，小心翼翼替她包扎伤口，"但我更知道，若今日我晚来一步......"他喉结滚动，未说完的话里藏着惊悸。小燕子这才惊觉，他掌心竟还带着薄汗。
窗外暮色渐浓，余晖透过窗棂在两人身上镀上金边。谢砚辞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以后若再遇到危险，喊我的名字。"他语气低沉，却不容置疑，"记住，你是我的人，伤你者，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小燕子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脸颊发烫。她突然想起白天在街上，那个柔弱的夏姑娘攥着她的衣角苦苦哀求的模样。此刻回想，对方眼中闪过的那抹狠厉，倒与谢砚辞此刻的偏执，莫名有几分相似。
"在想什么？"谢砚辞见她出神，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小燕子回神，狡黠一笑："在想，某人刚才吃醋的样子，可比天机阁阁主的威风模样有趣多了。"
男人挑眉，将她压在软垫上，眼底笑意危险："看来，为夫需要让你知道，吃醋的后果是什么。"
夜幕彻底降临之时，暗卫送来密报。谢砚辞扫过纸上内容，唇角勾起冰冷弧度——夏紫薇，夏雨荷之女？他将密报投入烛火，看那些字迹在火焰中扭曲成灰。怀中的小燕子正枕着他的手臂熟睡，呼吸轻浅而绵长。
"放心。"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轻得只有火焰能听见，"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你，哪怕......是所谓的皇家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