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霜连连摇头,可尚清然却根本不看她。
她说不出话,此时的咿咿呀呀也只会更显难堪,
所以她死死咬着下唇,逼迫自己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所以,此时能求的便只有崔元棋。
和尚清然不同,崔元棋并不躲避她的目光,相反他坦坦荡荡看着她。
看着她着急,看着她崩溃,看着她受尽屈辱。
他就这样一眼膛眨的看着她,将她的难堪尽收眼底。
这一刻程月霜心底再度升起恨意,
等那一天到来,她一定要将他们,都杀了。
男悺像蛇一样灵活的缠着她的胳膊,拉着她的手往隔着薄薄布料的衣服上摸,
甚至更有大胆者,直接在了她的大腿上。
程月霜的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她再忍不住,咿咿呀呀的抗拒,可他们却偏偏跟她反着来,
他们大叫,
“清然小姐,她都高兴的器了。”
尚清然勾唇,
“赏。”
话落,便被一个高大的男倌扛起挂在肩膀上,往里间走去,里间的门被推开,又快速合上,但崔元棋看的分明,
里面,只有一张床。
崔元棋的血液上涌,理智被抛在脑后,任哪个男人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可就在他要冲进去时,
那几个原本还在伺候程月霜的男倌突然喊住他,
“崔郎,清然娘子玩到兴头上时不喜外人在场,我们就要退下了。”
末了,又刻意加了一句,
“但您不是外人,自然不需要避嫌,留在这里等她便好。”
说完,几人踮着脚尖鱼贯而出,竟是悄无声息的。
谁都没看到崔元棋被袖袍掩住的手攥的死紧,手背青筋暴起。
但,也许是看见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崔元棋恨到了心头上,一瞥头,看见了在蒲团上瑟瑟发抖的程月霜。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直到走到她的脚边。
程月霜只感觉一团黑影笼住了她,抬起头,发现来人是崔元棋。
他怨恨的瞪着她,
“所以你回来,就是准备把我毁了吗?”
“明明在你回来之前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
程月霜的身子不抖了,但她依旧垂着眸,并不看他。
下一秒,他掐起了她的脖子,将她缓缓抬起。
程月霜的身子本就虚,被崔元棋掐起来,她连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说来也好笑,崔元棋最初是个文弱书生,是真的弱的那种。
所以隔三差五就生病,程月霜心疼他,偷偷攒了好久的钱,
把他送进了一个武馆里,
一能强身健体,二能学些本事防身。
没想到崔元棋实在吃不了那么大的苦,学了一阵子便嚷嚷着再也不去。
但这个掐人脖子的动作,是他唯一学会了的。
因为这个最简单,只要对面没有防备,直接掐住咽喉,快狠准,那人便再动弹不得。
崔元棋回来告诉她的时候,她还想,既然是对手,那近距离面对面时大家都有防备,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抓住要害呢?
那时的她并没有想到,这个招数面对亲近之人,才最好用。
展宽,是曾经的亲密之人。
程月霜真的是累了,
来这里的几天,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一个打击接着一个打击,她已经不想等相公来找她了。
她也没想到,死的时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崔元棋。
闭上眼,一颗眼泪促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那颗眼泪砸在了崔元棋的手背上,
是滚烫的。
烫的崔元棋一下缩回了手,
看着程月霜跌落在地,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现在这么强烈的恨着的人,真的是他曾经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吗?
他猛然转身,逼迫着自己听了下里屋的动静,然后道,
“趁她没出来,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