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几声脆响。
姜云霜甩手扇向佣人,一个也没放过,她力度很重,精致的妆容随着五官而扭曲,美甲中渗出的血在地上汇成小洼。
可佣人们捂着被挖烂的脸,战战兢兢地不敢反抗。
他们彼此对视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叫嚷着:“姜小姐,我们错了,都怪我们办事不力。”
陆景珩看到这一幕,僵在原地。
什么叫办事不力?
难道姜云霜......早就认识他们?
“蠢货!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姜云霜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我让你们在灯上做手脚,是砸周稚棠,不是砸我!”
佣人们目光闪躲着,讨好道:“这也不能全怪我们,谁能想到陆总会突然救下她......”
看着姜云霜愈发阴沉的脸色,佣人暗道不好,立马改口:“但是陆总为了给您出气,也让她失去了生育能力,证明陆总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您啊。”
闻言,姜云霜的眉头缓缓舒展。
“更何况,您之前交代我们对周稚棠动手,我们从没失过手,”佣人笑得一脸谄媚,“就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陆景珩眸色倏紧,几乎忘了呼吸。
他甚至不能确定,周稚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我放过你们?”谁知姜云霜轻笑两声,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那陆景珩不愿意娶我,谁又来帮我?”
佣人愣了几秒,眼珠子骨碌转了几圈,小声提议:“反正陆总不知道真相,您拿这件事威胁他,再搬出两家父母,还怕他不答应吗?”
话落,姜云霜眸子微不可察地亮了亮,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保险箱。
里面装着事先准备好的钞票,足够堵住佣人们的嘴。
看着他们喜不自胜的眼神,姜云霜抱起双臂,轻蔑一笑:“如果这件事有除我以外的人知道......”
说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佣人们紧紧抱着箱子,慌不择路地点头。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人尽收眼底。
一墙之隔,门外的陆景珩如遭雷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险些和巡房的医生护士相撞。
病房内陷入沉寂,接着传来姜云霜狐疑的声音:“谁在外面?”
陆景珩用食指抵住薄唇,摇了摇头:“别告诉她我来过。”
只是在楼梯转角,他颤抖着拨通助理的电话:“给我绑几个人......”
城郊的废弃工厂内。
前不久还讨论着怎么分钱的佣人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眼上蒙的布被扯下,他们正想破口大骂,却在对上陆景珩视线的那刻,瞬间噤声。
冰冷的双眼郁色正浓,隐含着一丝杀气,他沉声道:“姜云霜对周稚棠做了什么?”
几人瞪圆了眼,心虚地笑着:“我们只是下人,哪能知道......”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几人的小拇指,齐齐断在脚边,血流得很快,瞬间染红了水泥地。
“我说,我说。”他们疼得龇牙咧嘴,声音止不住颤抖,“都是姜小姐买通我们,让我们去害夫人。”
陆景珩举起匕首,那弧冷光却没有目光冻人:“继续。”
佣人争先恐后,生怕陆景珩再动手:“姜小姐让我们诬陷夫人,说吊灯是她指使我们做的,还有之前您去出差,姜小姐也让我们给夫人送剩饭剩菜!”
“对了!还有那条珍珠项链,根本不是夫人做了手脚,是因为姜小姐贝类过敏!”
“还有那天,是姜小姐主动约了夫人,用那枚玉佩要挟,让她徒手刮鱼鳞,把热汤打翻在她手上!”
陆景珩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手背暴起的青筋隐隐压着情绪。
“陆总,我们都招了,放过我们吧。”他们哀求道。
“赵秘书,”陆景珩瞥向身后,冷声吩咐,“别留活口。”
......
黑色的卡宴内,陆景珩修长的手放在车窗外,指尖夹着一根没吸完的烟。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他淡淡扫了一眼,果不其然,是陆夫人要他回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