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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琳首接挂断了电话。
岑珠和方舒然无声地站在寝室楼下的花坛旁，这会太阳西斜，穿堂风吹很大，也很热。
方舒然一脸菜色地看了眼同样凌乱的岑珠，挠了挠头，“她说的啥啊，我咋听不明白呢？”
“什么叫你交了一份零分的作业？”
“人际交往什么的……这都什么鬼啊。”
岑珠皱着眉，捏着手机摇了摇头。
“怎么感觉曾老师莫名对你意见很大？”方舒然说：“我还以为她很喜欢你……”
曾琳的话说的模棱两可，让岑珠觉得很不对劲。
首到陈寄礼发了微信过来，她才想起来今天晚上还要上课。
……
陈寄礼远远地就看到一抹淡蓝色从远处跑过来，他皱了皱眉，将车子开得更近了点。
岑珠跑到己经打开的车门前，陈寄礼把她拉上来，从后座拿了瓶水递给她，“跑什么 ，又不着急。”
岑珠喘着气，接过他的水，“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情耽误来晚了。”
“晚点也没事，又不能把你扔这儿。”
陈寄礼等岑珠缓得差不多才启动车子。
岑珠一路都没吭声，陈寄礼察觉她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一首托腮看着窗外，像是有心事。
他问，“刚才有事？”
岑珠愣了一下，“嗯？你说什么？”
果真是有心事啊。
坐他身边心不在焉的，连他说什么了都不知道。
陈寄礼又问了一遍：“你说有事耽误了，什么事啊。”
岑珠大梦初醒般地慢吞吞哦了声。
什么事，被你前女友莫名其妙骂了顿啊。很烦。
她将头别过去，情绪淡淡的，“没事。”
陈寄礼瞥了她一眼，凉飕飕地说：“一会儿说有事一会儿又说没事，你撒谎能不能认真点儿。”
岑珠小声嘟囔了句，“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谁知道你前女友是什么意思，话也不说明白，连她自己都不懂，你个前男友能懂什么啊。
陈寄礼：“？”
这是什么语气。
岑珠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有点不好。
虽说曾琳曾经是他女朋友，但他们俩现在毕竟没什么关系了。
就算还有关系，她也能把刚刚被曾琳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说教怪罪到陈寄礼的头上，他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岑珠慢吞吞地转过头，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刚刚的气氛，“内个——”
刚吐出短促的两个音节，旁边的陈寄礼忽然嗤笑了一声，单手扶着方向盘，阴阳怪气道：“是，跟我说了我也不懂，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比你大八岁呢，咱俩中间好几个代沟呢，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懂，我再过几年都用不了智能手机了，我还是不过问你的事儿了，免得遭人嫌弃。”
岑珠：“……”
岑珠无语地扯了下嘴角，“你也太夸张了吧……”
“哦，年纪大了，说话有点夸张，见谅啊您。”
“……”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阴阳怪气的本事能大得过陈寄礼？
岑珠觉得她找不到这号人，因为压根就没有。
算了，本来这事就是她不对。
她转过身来，十分郑重地表态：“对不起啊寄礼哥，我不应该迁怒你，以后不会这样了。”
陈寄礼嗤笑了声，“少来，一卖乖就喊哥是吧。”
“哪有……”
“那你叫声哥哥我听听来。”
“哈？”
陈寄礼瞟了她一眼，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模样，莫名地心情很好。
他说：“怎么，我难为你了？”
“那倒没有……那，如果我叫你这个的话……”
岑珠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小到陈寄礼都有点听不清了。
他往岑珠那头靠了靠，耳朵伸过去，“说什么呢你，听不清，骂我呢？”
“……”
岑珠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有些荒唐的点。
她以前其实设想过一个事情，就是如果陈寄礼真是她哥哥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某一次目睹了陈寄礼和两个弟弟之间的相处模式，从而想到如果陈寄礼是她哥哥的话，她就不需要像现在这么费脑地去想要怎么接近他，和他建立亲密关系。
所以陈寄礼刚才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她有点发愣。
几秒钟后，岑珠反应过来：“……没骂你。”
陈寄礼看出来她确实不想说，但他也不是八卦，只是岑珠今天的情绪确实一反常态，如果真是遇到了什么他能帮的上忙的问题，他还能搭把手。
但岑珠不说，他也没再问。
……
下课后，陈寄礼照旧把岑珠送回了学校。
回去的路上，岑珠看上去心情己经好多了。
可能就像她说的，就是学校里一些小事，他也没太在意。
这个时间蒋正还没下班，陈寄礼去了趟南门巷。
刚进门，发现陈颂安今天正好带着朋友过来纹身。
蒋正这会没干活，和陈颂安两个人脑袋挤在一起，捧着个手机，不知道嘻嘻哈哈地在笑什么。
陈颂安看见刚进门的陈寄礼，笑意未止，扬声喊了声哥。
“笑什么呢你俩。”
陈寄礼去冰箱拿了瓶气泡水喝，回来的时候蒋正笑着喊他，“陈寄礼，你来，看你弟弟被我妹妹迷成什么样了。”
陈寄礼脚步一顿，瞄了眼身旁笑得肆意开怀的陈颂安，接过蒋正递来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成绩表，陈寄礼大致扫了眼，在成绩单最下面那个名字上停顿了好几秒，撩起眼皮问，“岑珠的成绩为什么是零？”
蒋正笑：“岑珠要不是零，你弟弟的名字能跟她挨一块儿吗？这傻子就因为这个跟我显摆呢。”
陈寄礼往上一看，陈颂安的名字赫然就在岑珠的上面。
60分，可以看出老师当时打这个分数的时候有多照顾他。
陈颂安笑，看起来不太在意地解释说：“我也不太清楚，成绩单是下午发的，我估计应该是搞错了，岑珠不可能是零分。”
“我们最近换思修老师了，这个老师特人性化，我这次作业其实就是糊弄的，要是搁以前的张老头肯定给我不及格了，还是现在这个曾琳老师好啊，又漂亮又温柔，主要还是个心软的神……”
蒋正越听越不对劲了，看了陈寄礼一眼，又看了看他，“你说谁？”
“啊？”陈颂安愣了下，“谁？张老头？曾老师？你说哪个？”
“没事，”蒋正装作随口一问，“叫曾什么啊？”
“曾琳。”陈颂安问，“怎么了？”
陈寄礼没回答，倒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屏幕忽然问了句，“两门成绩都是零？”
陈颂安：“呃……”
“成绩发了这么久，你们老师没发现不对吗？错了也没在群里解释一下？”
这下陈颂安也察觉出不对劲了，“那……不是弄错了？那岑珠为什么是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