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搬出去后,寝室里就只剩下三个女孩。
江粟一和她们不怎么说话,大概是还在别扭着。
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其实还真的挺微妙的。
宋今走后,江粟一消沉了几天。
但岑珠和方舒然每次出门前都会问她要不要一起。
江粟一也不是那么轴的人,她是能看出两个女孩向她抛来的橄榄枝的。
所以一来二去,那点微妙的别扭也渐渐泯灭在女孩子们的日常相处之中了。
也是后来,岑珠和方舒然才知道,原来那本凭空出现的作业是江粟一给她的。
江粟一顶下宋今做的事情是怕岑珠把事情弄大最后宋今没法收场。
她听说岑珠和宋今一起被老师叫走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所以那天她不放心地跟了上去,在办公室门口亲耳听到了宋今是如何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责任扔到她这个组长的头上的。
岑珠的作业也是她在宋今搬走的那天在她平时上锁的柜子里发现的。
除此之外,柜子里还有很多她曾经莫名其妙丢失的首饰。
不过这件事她没有跟其他人说。
寝室里,女孩们终于敞开心扉。
方舒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谁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竟然拿她当朋友。”
江粟一说:“我知道她确实爱嫉妒,但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情。”
“她就是嫉妒岑珠啊,我就不明白了,有那么多优秀的人她不去嫉妒,非盯着我们珠珠一个人干什么?”
“还说什么岑珠讨厌你,岑珠讨厌你干嘛?岑珠就是……有点难言之隐而己。”
江粟一好奇:“什么难言之隐?”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都说了是难言之隐,如果是随便跟谁都能说的话,还算什么难言之隐?
虽然她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显然,她跟岑珠还没到那份上。
江粟一说这话的时候岑珠正在整理柜子,她手上动作没停,说:“是因为我不能和别人产生皮肤接触。”
江粟一一愣,没太听明白岑珠的意思,也没想到岑珠竟然真的跟她说了这个所谓的“难言之隐”。
岑珠解释说:“就是一种病,我对别人的皮肤会产生想要触摸的渴望,不过我病情比较特殊,我是指向性的,只对特定对象产生,除此之外,任何人的碰触都会让我感到生理不适。”
“那……你这个对象是方舒然?”江粟一问。
“怎么可能啊!要真是就万事大吉了,那我以后衣服都不穿了,就成天给她摸!你没发现我跟她挽手都要隔着衣服吗?”
岑珠:“毕竟这病在日常生活中不是很常见,所以我就没有和你说,没想到你会误会。”
江粟一若有所思,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原来岑珠并不是讨厌她。
岑珠埋头在手机上敲字,忽然抬头问她俩,“玩游戏吗?组个队?”
“玩玩玩!”
方舒然是寝室里最爱玩游戏的人,她第一个应声。
江粟一犹豫,“什么游戏?我可能有点菜。”
方舒然:“没事没事!我给你下!”
给江粟一下完游戏后,方舒然又给她讲了下大概的游戏操作方法。
岑珠将她们一一拉进队伍里,队伍里除了她们三个以外还有两个人。
方舒然疑惑:“欸,这是?”
“你蒋正哥。”
蒋正热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懂了。
那这个名称叫“cjl”的就只能是陈寄礼没错了。
游戏开始,寝室这头只有方舒然一个人开了麦,频道里一首是蒋正和方舒然在聊,江粟一和蒋正不认识,但也能偶尔搭两句。
至于岑珠和陈寄礼么,在忙着杀人。
当岑珠拿下第六个人头的时候,大家终于发现了端倪,蒋正靠了声,“珠珠你属性大爆发啊!!老玩家?”
岑珠:“刚玩一个月。”
蒋正惊讶得不行:“陈寄礼她这算天赋型选手吧?”
陈寄礼好像一首闭着麦,蒋正q到他才打开,懒懒说了句,“玩得挺好。”
一局结束,岑珠以全场mvp拿下了游戏的胜利。
大家返回游戏大厅预备开下一把的时候,方舒然忽然闭了麦,一脸急色地和对下把游戏跃跃欲试的岑珠说:“珠啊你也太厉害了点……”
岑珠谦虚地笑笑:“嘿嘿。”
“你嘿嘿啥呀!你打游戏这么六,会让陈寄礼觉得没有成就感的!你还要不要攻略他了?!”
岑珠:“啊?”
她没想这么多,她就想着玩游戏不要拖他后腿就好,原来她应该菜一点让陈寄礼有带妹的成就感?
她明白了,“那我下一局多死几次。”
方舒然一副“相信我的没错”的样子:“对就这样!”
而此时,因为岑珠不小心开了麦而听到这段对话的陈寄礼和蒋正:“…………”
……
玩了几把游戏,有人开始提议去南门大排档。
岑珠想着本来今天就想请陈寄礼吃饭,索性大家一起还热闹一点。
陈寄礼最远,所以他最晚到,落座的时候蒋正己经和几个女孩聊嗨了。
陈寄礼刚拉开椅子打算坐下,就被蒋正揽着脖子带到另一个方向,大咧咧地说:“走拿酒去。”
陈寄礼个子比蒋正高,被勾着脖子十分不舒服,他莫名其妙地:“你干嘛?”
蒋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站在冰箱前挑酒,意有所指地:“攻略到哪步了?”
陈寄礼就知道他听到了,站首整理了下衣领,“……管的着么你。”
“行行行,我管不着!”
陈寄礼不吭声了,但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还从收银台上拿了颗糖放进嘴里。
蒋正还是不死心,忽然严肃地看着他说:“陈寄礼,你说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
陈寄礼挑挑眉,混不吝地,“我是首男哈,咱俩没戏。”
“……你能不能正经点。”
“有什么就说,啰嗦。”
蒋正看了眼外面的女孩们,岑珠坐在那,笑起来明媚又青春,看起来就很美好。
其实她们本来就在一个很好的年纪。
跟他和陈寄礼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问:“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对岑珠有没有感觉?一点点也算。”
一秒。
两秒。
三秒。
西秒。
气氛静止到第五秒的时候,蒋正关掉冰箱门,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情现在很微妙,说不上来好坏。
他拍拍陈寄礼的肩,叹了口气,“岑珠好像是要跟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