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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的光柱切割着喧闹的空气，鼓点像心跳，重重敲在肋骨上。二楼这处卡座藏在几株高大的阔叶植物后面，成了俯瞰整个舞池和舞台的绝佳隐秘据点。昭玥162cm的身高，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肌肤，看上去软软糯糯的，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猩红色丝绒沙发里，指尖还恋恋不舍地着刚才服务生放下的、杯壁上凝着水珠的莫吉托酒杯。
“这位置绝了！”她探出半个身子，眼睛亮得惊人，牢牢锁住下方光影变幻的舞台，“保证看得一清二楚，连根睫毛都别想逃过知微你的法眼！”
她话音未落，舞台中央猛地爆开一阵雪亮刺目的白光，几乎将整个酒吧照得纤毫毕现。震耳欲聋的电音鼓点瞬间攀至顶峰，仿佛要将人的灵魂从胸腔里撞出来。几个身影矫健地跃上舞台中央，紧身的黑色背心勾勒出贲张的肩臂线条，汗水沿着古铜色的皮肤在强光下闪动。
“来了来了！”昭玥猛地倒吸一口气，一把死死攥住知微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细腻的皮肤里，声音因为激动拔得又尖又细，穿透了震耳的音乐，“知微！快看！腹肌！
舞台中央那个被强光笼罩的男模，正随着节奏顶胯，双臂猛地向上一挥，那件本就形同虚设的黑色背心被他干脆利落地一把扯下，甩向尖叫沸腾的人群。灯光精准地打在他壁垒分明、随着动作起伏如波浪的腹肌上，汗珠滚落，折射出令人眩晕的性感光泽。
卡座里，昭玥己经完全不顾形象，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沙发扶手，巴掌拍得震天响，混在台下震耳欲聋的尖叫浪潮里，声嘶力竭地喊着：“脱！再脱一个！帅炸了！” 她脸颊绯红，兴奋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蹦起来。
知微忍着笑，指尖优雅地捏起自己面前那杯澄澈的金汤力，抿了一小口，冰凉微涩的酒液滑过喉咙。她侧过脸，看着身旁激动得快要灵魂出窍的闺蜜，眼波流转间带着点促狭的意味：“啧啧啧，看把我们昭玥给馋的，眼珠子都快掉人家腹肌上了。”
昭玥这才猛地回神，嗖地缩回沙发里，端起自己的莫吉托猛灌了一大口，冰凉的薄荷和青柠气息也压不住她脸上滚烫的温度。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见过大世面的豪迈架势，手指豪气地朝舞台方向一点：“切！这才哪到哪？等着！一会儿我单点俩上来，坐我们跟前儿，让你好好开开眼，什么才叫真正的……呃，艺术鉴赏！”
“哦？”知微拖长了调子，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她慢悠悠地晃着杯子里剔透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目光斜斜瞟过来，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笑意，“我们昭玥大小姐，就属这张嘴最厉害。真到了动真格、荷包出血、还得跟人家帅哥近距离交流的时候……”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昭玥强装的镇定下那点摇摇欲坠的心虚，“怕不是第一个就想溜号吧？”
“谁、谁说的！”昭玥梗着脖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连声音都劈了叉，“你等着！我现在就……”
“好好好，我等着。”知微笑得肩膀都在轻颤，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极富感染力的美，眼波流转间，仿佛将周遭迷离的光影都吸了进去。她不再逗她，举起自己那杯金汤力，剔透的玻璃杯壁映着她纤细的手指，
“来来来，敬我们昭玥即将到来的‘艺术鉴赏’时刻！也敬今晚这该死的快乐！”
清脆的碰杯声像一个小小的休止符，短暂地压过了震耳的音乐。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两人相视大笑，身体放松地陷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笑声清脆悦耳，像投入喧闹池水中的两串银铃，带着微醺的暖意，融进这片纵情声色的空气里。
---三楼，视野的制高点。这里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玻璃幕墙隔开的世界。下方是喧嚣沸腾、光影狂乱的人间烟火，而这里，只有恒温空调送出的、带着昂贵雪茄和冷冽香氛气息的安静气流，以及脚下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巨大的单向落地玻璃幕墙，如同一个巨型的、冰冷的鱼缸壁，将下方的狂欢景象尽收眼底，纤毫毕现，却隔绝了所有噪音。
沈凌烬就站在这片寂静的核心。他身形挺拔，185cm的高度在空旷的廊间投下沉默的影子。一件剪裁极佳的深灰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至结实的小臂中段，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底发出极其轻微的碰撞声。他微微垂着眼，目光穿透脚下透明的深渊，如同精准的探照灯，缓慢地、不带情绪地扫视着二楼那片光影迷离的区域。
他的视线掠过攒动的人头，掠过疯狂扭动的肢体，掠过吧台边迷醉的眼神，最终，毫无征兆地，定格在那处被浓密绿植半掩的二楼卡座。
确切地说，是定格在卡座里那个刚刚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后仰靠向丝绒沙发背的女人身上。
170cm的身高让她即使在坐姿下也显得修长优雅。贴身的吊带裙如同第二层肌肤，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微卷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拢在一侧肩头，露出天鹅般优美的颈项线条。酒吧变幻的光线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流淌，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尤其是此刻，她正侧头与同伴说笑，眉眼舒展，唇角弯起一个令人心折的弧度，那是一种极具生命力的、鲜活夺目的美，在混乱的背景中，像一颗骤然点亮的星辰。
沈凌烬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显然超过了“审视全场”的合理范畴。杯中的冰块似乎都因这过长的凝视而停止了下沉。
“嗬！”一个带着明显戏谑的声音在沈凌烬身旁响起，打破了这片几乎凝固的空气。
风川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身高180cm的他同样惹眼，只是气质截然不同。他双手插在剪裁时髦的裤袋里，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身体微微前倾，也顺着沈凌烬的视线方向看去。当看清卡座里的目标，尤其是那个穿着吊带裙子的女人时，风川眉梢一挑，吹了声极轻的口哨，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哟呵！沈大总裁，稀罕事儿啊！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你看美女看得这么专注入神，眼珠子都快粘玻璃上了！”他侧过脸，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沈凌烬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语气更加促狭，“怎么？万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这姑娘够靓，确实有这本事！光在楼上干看着多没劲？走走走，”他作势就要拉沈凌烬的胳膊，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哥们儿陪你下去，跟美女喝一杯，搭个讪，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沈凌烬的目光依旧锁在下方，仿佛没有听到风川聒噪的提议。首到风川的手快要碰到他手臂时，他才极其轻微地侧过头，视线冷淡地扫过风川那张写满看好戏的脸。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清晰地穿透背景音乐隐约透上来的鼓点：“下去？”
他顿了顿，指尖在冰冷的玻璃杯壁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极轻的“叮”声，目光重新落回二楼那个被绿意环绕的卡座，落回那个黑裙女人明媚的笑靥上。
“不如请上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凌烬右手抬起，极其随意地向侧后方勾了勾食指。动作幅度很小，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号令意味。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壮硕、气息精悍的保镖如同影子般，无声无息地迅速上前一步，微微倾身，垂首肃立，姿态恭敬地等待指令。
沈凌烬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目光依旧停留在下方，只是微微偏了下头，低沉的声音清晰地送入保镖耳中：“告诉MC，找个由头，给全场一个升级三楼的机会。”他语速平稳，每一个字都像精确计算过，“形式，让他自己定。
但名额，必须是唯一的。”他的视线再次精准地落在那处卡座，补充道：“给二楼那个位置。绿植后面，C座。”
保镖的头更低了一分，没有丝毫迟疑，声音干脆利落：“明白，沈总。”随即迅速转身，步履无声而迅捷地消失在通往控制室方向的阴影里。
风川抱着手臂，看着保镖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楼下那个卡座，再看向沈凌烬线条冷硬、看不出情绪的侧脸，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自己那杯酒，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兴奋。
沈凌烬重新将目光投向下方。他微微抬起了手中的酒杯，杯壁在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遥遥对着二楼那个被绿意掩映、此刻正与同伴举杯欢笑的卡座方向。
他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几乎消散在寂静的空气里，只有离他最近的风川捕捉到了那三个字：
“一会儿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