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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科技顶楼的筹备办公室里，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音混着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像一台运转过热的机器发出的哀鸣。林渊盯着墙上的倒计时钟，红色数字 “00:03:17” 在幽暗中跳动，冷汗顺着衬衫领口滑进皮带。三天前周远交给他的 U 盘此刻正躺在保险柜里，金属外壳被他反复得发烫，仿佛握着一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林总，舆情监测显示，# 星耀科技数据泄露 #话题阅读量突破 2 亿。” 助理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屏幕上跳动的负面评论如黑色潮水，“但也有几个百万粉丝大 V 开始质疑新闻真实性，像是有人在带节奏。” 林渊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想起叶清欢昨天说的话：“周远出现得太巧合了，就像专门在我们最脆弱的时候递来救命稻草。”
发布会当天清晨，暴雨如注。林渊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镜前，母亲留下的鸢尾花袖扣在衬衫上泛着冷光。镜中倒影被窗外闪电割裂成碎片，他突然摸到西装内袋里备用 U 盘的轮廓 —— 那是昨夜技术总监连夜制作的三重加密备份。“林总，媒体己经开始入场。” 苏晴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门口突然来了十几个举着横幅的‘受害用户’，安保正在处理。”
当林渊踏上发布会讲台时，聚光灯刺得他睁不开眼。台下密密麻麻的话筒和摄像机像一片钢铁森林，前排记者们笔记本上的笔早己蓄势待发。他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在第三排捕捉到周远的身影 —— 那人戴着宽檐帽，黑色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正闪烁着诡异的兴奋。
“各位媒体朋友，今天我要揭露一个精心策划的商业阴谋。” 林渊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回荡在大厅，手指却在插入 U 盘时微微发颤。突然，头顶的吊灯开始疯狂闪烁，控制台方向传来技术人员的惊呼。大屏幕滋啦一声黑屏，随即亮起雪花点，紧接着，一段经过 AI 深度伪造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上：画面里 “林渊” 穿着和他此刻一模一样的西装，正与竞争对手举杯谈笑，字幕赫然写着 “联手打压同行计划”。
会场瞬间炸开了锅。“林总，视频中的人是否经过变装？”“星耀科技是否存在商业欺诈？” 尖锐的提问声像子弹般射来。林渊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伸手去摸内袋的备用 U 盘，却只摸到一片空荡 —— 不知何时，那里竟被割出一道整齐的裂口！
叶清欢在人群中拼命挤向讲台，高跟鞋踩断了两根鞋跟。她看到周远正逆着人流向安全通道移动，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座椅发出沙沙声响。“周远！站住！” 她的喊声被淹没在嘈杂中，只来得及拍下对方消失前的背影。手机相册里，那个戴着口罩的侧脸在闪光灯下泛着青白，像极了一张提前准备好的遗照。
与此同时，星耀科技的股价在交易所如自由落体。交易大厅里，绝望的股民将交割单撕成碎片抛向空中，纸片像雪片般落在电子屏 “跌幅 82%” 的猩红数字上。暗影集团的地下基地里，首领转动着翡翠扳指，大屏幕上实时跳动的股价曲线让他的嘴角越扬越高：“通知水军，把 #星耀科技骗子公司# 刷上热搜第一。罗震天那边准备好，该收网了。”
当林渊走出会议室时，愤怒的股民早己将大厦围得水泄不通。“还我血汗钱！”“骗子滚出商界！” 污言秽语混着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有人举起的矿泉水瓶擦着耳畔飞过。叶清欢突然从侧面扑来，用身体将他护在怀里。尖锐的玻璃碎裂声中，温热的鲜血溅在林渊的衬衫上，在鸢尾花图案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
“清欢！” 林渊接住软倒的身影，看到她苍白的脸上嵌着几片玻璃，右眼下方的伤口正汩汩冒血。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后排车窗降下一条缝，周远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出，指间夹着的 U 盘闪着寒光 —— 那上面，真正的证据正在被格式化程序吞噬。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渊抱着逐渐冰冷的身体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而此时的星耀科技大厦，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明灭不定，像极了一座即将倾塌的商业帝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