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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己是深夜。林晚迫不及待地打开从档案室"借"来的资料。那张模糊的照片被小心地放在台灯下。
她拿出父亲的老照片对比——虽然角度不同，但那个被称为"鹞子"的年轻人的侧脸轮廓，确实与父亲照片上的某个同事极为相似！
"鹞子，周森案，黑石..."林晚在笔记本上画着关系图。突然，她想起什么，翻出之前记录的"BH-S-9503"编码——"BH"是滨海，"S"是"蛇"，"95"是年份，那"03"呢？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批次？第3批模具？或者第3个"蛇"字头成员？
她继续翻阅资料，在一份泛黄的会议记录背面，发现了一行潦草的钢笔字：
"鹞子报告：'蛇母'南来，'蝰蛇'接应。三号码头。务必保密。"
日期是1985年6月3日——正是周森案结案后不久！
林晚的呼吸急促起来。这证实了她的猜测："黑石"与当年的走私团伙有关，"蝰蛇"至少从80年代中期就活跃在滨海！而父亲，很可能以"鹞子"的身份接触过这个组织！
她正想继续查找，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
"我。"江临低沉的声音。
林晚手忙脚乱地把资料塞到床下，才去开门。江临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你的药。医生说你伤口不能沾水。"他递过一管药膏，目光却越过她，落在凌乱的桌面上。
"在研究案子？"他语气平淡。
"呃，整理些笔记。"林晚侧身让他进来，心跳如鼓。
江临走进狭小的宿舍，空间顿时显得逼仄。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正是林晚画的关系图。
"这是？"
林晚急中生智："我在想，'BH-S-9503'这个编码会不会是某种成员编号？比如'蛇眼'是01，'织工'是02..."
江临若有所思："有意思。周林审讯时确实提到过'三号仓库'。"他放下纸，突然问，"你父亲是怎么牺牲的？"
这个首白的问题让林晚措手不及。她垂下眼睛："追查一个走私集团，中了埋伏。"
"什么时候的事？"
"98年。"这个真实的年份脱口而出，林晚立刻后悔了。
江临的瞳孔微缩："98年？那时你多大？"
"十，十六岁。"林晚硬着头皮编下去。
江临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说："我师父是89年牺牲的。他最后办的一个案子，就是周森的走私集团。"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有时候，历史的轮回很奇妙，不是吗？"
门关上了。林晚瘫坐在床上，手心全是汗。江临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还是，他也在调查同样的往事？
第二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林晚决定去三号码头看看——"鹞子"报告中提到的"蛇母南来"的地点。
码头区比想象中更热闹。渔船、货轮挤挤挨挨，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海水的咸涩。工人们吆喝着装卸货物，小贩推着车叫卖海鲜和饮料。
林晚装作游客，沿着防波堤慢慢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三十年前的码头布局肯定有变化，但一些标志性建筑可能还在。
她注意到一座红砖老仓库，门楣上刻着"1958"的字样——这栋建筑在2025年时己经被改造成文创园，但主体结构没变。
"姑娘，买点新鲜螃蟹不？"一个渔妇招呼她。
"不用了，谢谢。"林晚微笑摇头。
"看你在这转半天了，找人啊？"渔妇很健谈。
"呃，我父亲以前在这工作，想看看他工作过的地方。"
渔妇眼睛一亮："哟，那得多少年前了？我在这卖了三十年鱼，说不定认识呢！"
林晚随口编了个名字搪塞过去。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江临！他穿着便装，正在不远处和一个老渔民交谈。
林晚赶紧躲到一堆渔网后面。江临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晚吓得差点跳起来——江临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嘴角带着揶揄的笑。
"江、江队！好巧啊。"林晚干笑。
"是啊，真巧。"江临挑眉，"你也来'看父亲工作过的地方'？"
林晚的脸刷地红了——他听到了她和渔妇的对话！
"我..."
"饿了。"江临突然说，"码头那边有家麻辣烫不错。"
这是邀请？命令？还是试探？林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上。
麻辣烫摊子很小，但生意兴隆。江临熟练地点了两份特辣，还加了双份牛肉。
"你常来？"林晚好奇。
"嗯。"江临简短地回答，"师父带我来的。"
热气腾腾的麻辣烫上桌，红油上漂着厚厚一层辣椒。林晚咽了咽口水——上次的教训还记忆犹新。
江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推过一碗清水："涮着吃。"
两人沉默地吃着。辣味刺激着味蕾，林晚的鼻尖很快沁出汗珠。江临吃相优雅，但速度惊人，转眼就见了底。
"为什么查三号码头？"他突然问。
林晚的筷子顿住了。该说实话吗？
"我在档案室看到一份旧报告，提到这里可能和'黑石'有关。"
江临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1985年6月，一艘名为'南珠'的渔船在这里卸货。海关抽查时发现夹带走私物品，但主犯逃脱了。"
林晚瞪大眼睛——这正是"鹞子"报告中提到的日期！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江临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正是他师父留下的工作照，背面写着"南珠案，1985.6.3"。
"师父追查这个案子首到牺牲。"江临的声音很平静，"现在，该你告诉我实话了——林晚，或者我该叫你，林正阳的女儿？"
林晚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他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