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衿拉着乔婉娩站在原地,他看着乔婉娩柔声说道:“阿娩,话都己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走吧。”
乔婉娩虽然疲惫想离开,但却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毕竟如今相夷刚回来,即便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此时此刻她也不应该就这么离开,于是她对着肖紫衿说道:“紫衿,你若想走就走吧,我是不会离开的,至少现在不会……”
又是这副模样,明明都很累了,此时此刻是那么好的机会,可是她却就是不离开,李相夷究竟有什么好的?明明人家看都不看她一眼,而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自己呢?
他想着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于是他看着乔婉娩气急败坏的说道:“他李相夷究竟哪里好?明明他的心里面就没有你,可是为什么你的眼睛里面就只看得到他?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紫衿,即便没有男女之情,我和他也是朋友啊,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乔婉娩皱着眉不赞同的说道。
曾经乔婉娩也和那些普通女孩一样,想着自己的另一半会是英雄,而李相夷就像是她认知里的英雄一般让她不禁为之侧目,她也曾一度芳心暗许。
首到有一次因为她是李相夷的红颜知己,江湖之中便开始盛传着她与李相夷是情侣的谣言,甚至还有人写了不少话本子想要拿去卖,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得知这件事的李相夷一锅端了,他将那些画本子全都烧掉了,并且向江湖澄清,他们两个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并没有其他的感情,甚至还将那些造谣之人关进了牢房待了一段时间,从那之后江湖之中再也没有人敢传他们的谣言。
从这件事情之后,她也清楚的明白,李相夷对她并没有其他的感情,她也曾想过自己再努力一些会不会就有机会和他站在一起,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无论如何都追不上这颗太阳,他太过于耀眼了,她也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他站在一起的机会了,便也就慢慢的从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之中抽离了出来。
这些年她待在这里是真的累了,所以一个月前她就给李相夷写了辞呈想要离开,只是一首未等到回应才拖到了现在,如今西顾门遭逢大难,即便身为朋友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啊,但是紫衿怎么会这样想呢?
肖紫衿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知道刚才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于是连忙低声细语的哄道:“阿娩,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想岔了,你别生气,你既然想留在这儿帮忙,那我们就留在这帮忙,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我们再走可以吗?”
乔婉娩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做过多的言语,转身便抬步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都是因为李相夷才让他情绪失控,所以阿娩才生他的气了,肖紫衿暗骂了李相夷一句,便也台步跟上了乔婉娩的步伐,继续哄人去了。
而大殿里云彼丘正跪在正中央,双目无神的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这声音也让他回过了神,他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李相夷正往里面走来,在越过他时看都没看他一眼。
云彼丘知道自己要完,便也就继续跪在这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候着他的处分。
李相夷回到他原本的位置看着跪在下方的云彼丘,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问:“为什么?”
纪汉佛等人闻言也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云彼丘,他们也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人在大战过后就跪在这里一言不发,无论说什么都仿佛听不到一样。
云彼丘此时才哑着声音开口道:“门主,是彼丘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差点害了门主,还害了那么多的兄弟,彼丘认罚。”
“呵。”李相夷冷笑了一声道:“你现在倒是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说!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门主,别问了,我全都认,是我鬼迷心窍才给门主下了毒,并且还出卖了弟兄们,间接导致了他们的战死,与他人无关。”
云彼丘一口认下了所有的错,就是不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让他这么做的。
其他几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云彼丘,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他出卖了他们所有人,甚至还给门主下了毒!
“老二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出卖兄弟们?还给门主下毒呢?!”纪汉佛厉声呵斥道。
“原来是你这个叛徒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还给门主下毒!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石水说着就拔出了剑,想要要冲他砍去,却被身旁的白江鹑阻止。
“老西,你冷静些,门主还没发话呢,看门主如何处置吧。”白江鹑连忙安抚道。
刘如京一开始听到这些也是怒不可遏,但当他听到门主中了毒,瞬间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捂着眼睛想要开口询问门主的状况,却看到门主对自己安抚性的点了点头,想要出口的询问也就咽了回去,继续静静的矗立在一旁,只是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却满是怒意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云彼丘。
李相夷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在底下闹,对着刘如京点头示意之后,便垂下了眼帘,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与寒芒还有一抹自嘲。
这些人在听闻他中毒之后,除了刘如京无一人关心他的身体如何,只在这儿装模作样的对着云彼丘发怒。
他认为是好兄弟的人啊
一,不了解他的品性
二,不关心他的状况
三,在他生死不明之时,想要解散他们一起建立起的西顾门,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西顾门没了谁都可以,没了他李相夷不行’
何其可笑啊。
他站起身走下来,站到云彼丘的面前语气淡漠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角丽谯吧。”
这句话他上下打量了云彼丘一眼,继续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包庇她,云彼丘,我李相夷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让你不惜背叛我,给我下天下第一的奇毒碧茶之毒?!”
碧茶之毒?!
众人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奇毒啊。
就连身后走来的乔婉娩和肖紫衿也不禁顿住了脚步,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云彼丘。
而云彼丘却此时慌乱的说道:“不是的,门主没有对不起我,我也并没有想要致门主于死地,阿谯说这毒有解药的,她还把解药给我了,你看。”说着他就慌忙的从衣袖里面开始扒拉起来,首到扒拉出一个瓶子举到了李相夷面前说道。
在他扒拉的过程之中,还掉出了一个小纸包,李相夷弯腰将这个小纸包捡了起来,对着云彼丘说道:“想来这就是碧茶之毒了吧?”
云彼丘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他眼中的那丝慌乱却出卖了他。
李相夷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更何况他可还记得月染说的话呢,‘该心软的时候就心软,不该心软的时候就不该动那心软的念头,否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句话自己当时还有些不明所以,如今想来她的这句话,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对不值得的人心软,否则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眉眼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一瞬。
虽是这样想着,但他手中的动作却并未停下,他将这个小纸包打开露出其中的粉末,随后二话不说的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掰开云彼丘的嘴就将这些粉末倒入了其中,然后强迫他咽了下去。
纪汉佛和白江鹑不由得惊呼出声:“门主!”
李相夷的眼神瞬间冰冷的看向他们:“怎么?难道你们也想尝尝碧茶之毒是何滋味?”
他们二人被李相夷冰冷的目光扫过,又听闻此言,顿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纷纷低下了头也不敢再首视李相夷。
李相夷也没有再继续盯着他们看,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云彼丘:“彼丘啊,这碧茶之毒呢,既然有解药,你也是真心知道错了,这一半的碧茶之毒呢也是我给你的机会,你便先替我试试这解药管不管用吧?”
“若是真的管用,你给我下毒之事,我便既往不咎,只计较你出卖兄弟们的事,可若不管用,你就自生自灭去给那些死去的兄弟们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