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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陈予恩说出来的话语，两人才知道，原来这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组织。
林凡继续问着陈予恩，这个组织的信息。
“组织名叫poke，这个组织存在了60年，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大王的样子，只有小王见过，我是小王培养的接班人，所以啊林凡，你要小心了。”
林凡不解的看向陈予恩。
“你觉得我怕死吗，又或者说，你觉得我会害怕什么吗。”
两人觉得他确实不会害怕什么，这样天生的高能反社会，会害怕什么？
“我以前也觉得我没有害怕这种情绪，后来见到小王之后，才发现原来只是别人没有给我带来足够的恐惧。”
“我记得我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点被吓尿了，真的。”
“不过他有个优点，他的游戏，不会针对于参与者身边的人，也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碰你身边的人。”
“你那个组织的等级，是固定的还是能往上升的。”林凡问道。
“能往上升，每个被招募进来的人会看进来之前，有没有做一些惊人的案件，如果没有，但是又被招募了，就是A，我就是这样的。”
“至于升的办法也很简单，杀人，或者给钱。”
“这里的给钱不是指一些小数目，而是几千万几千万的给，但你给了之后，只要升级了，就会享受到你那一级的特权。”
“例如呢，有什么特权。”徐玉问道。
“等级是JQK或者以上的，每个月能分到50w甚至更多，这里的货币是美金，还有大家追随的，杀人特权，或者说虐杀特权，每年五次，在这个等级的人，可以让比他等级低的人，去抓他想要的目标，任何目标都行，只要不是太过分，而且到了我们这个级别，不需要自己清理现场。”
林凡此时接受着这些难以让人相信的信息，说：“所以这是个猎杀俱乐部？为了富人和心理变态而创造出来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然组织存活不了那么久。”
“那我能问你别的事吗？”
“问吧，知无不言。”
“冬永和杨梓涛，就是那个警察和小孩，是你杀的吗？”
“不是”
“那是谁？”
“去查吧，我现在也不知道，下一个黑桃K，就是做这些事的人。”
“那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好玩啊，林凡，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和我们不一样吗，我们的生理上是有缺陷的，而你没有，对不对？”
林凡点了点头。
“手上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我根本就不在乎，不过是你们两个足够的尊重我，所以我才回答你们问题。”
“你感受过爱吗？”林凡此时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并没有，我至少还是努力过的，后来我发现，我没有爱人的能力，也感受不到被爱，我也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那就只能这样了。”
“07年晚上在你家的人，是谁。”
“小王”
“他杀了你一家，然后培养你俩？”
“对啊，我们自愿的，毕竟他很厉害。”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陈思恩的，他不是反社会对吧。”
“是，他是被逼成那样的，他有性别障碍认知。”
“古嶋呢？”
“死了”
“好吧”
“傻大个，你变聪明了啊。”
“你还知道我呢，谢谢啊。”
“观察他的时候，顺便看过你，你挺厉害的，那个情况下都能不杀我。”
“因为我交过学费了。”
“和你们说了那么多，提两个要求不过分吧？”
“你说，我们尽量满足。”
“第一个条件，每周给我送两本书，什么书都行，第二个条件，如果见到大王了，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还有就是，繁华广场的两具尸体尽快拿出来吧。”
“真有？”
“小王杀的，在那个广场正中心的下面。”
“还有，你那个女人，是因为小王才会死的。”
林凡知道他在说谁，他只有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刘语宁，还有一个是欧阳落。
林凡颤抖着嘴唇，将自己的问题，以悲伤的形式问了出来。
“能告诉我吗？”
“没啥不行的，他也是某一次和我聊天的时候告诉我的，他不认识你，他只是在玩他的人性实验。”
“是他把那个女人的继父变成这样的，但你要说他做了什么，他只是让那些人明白自己想做的是什么而己。”
“所以我也对你们进行了人性实验，但可惜的是我没小王厉害，我只能找到你还有另一个有本事的人。”
“林凡，听我一句，别去找他，虽然我也知道你做不到，但毕竟我们俩是很好的对手，惹到他了就是另一码事了。”
林凡点了点头，随后就走了出去，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悲伤的笑容下此时似乎正藏着疯狂，还有绝望。
“不过，我会被怎么判？”
“你成年之后一个人都没杀？”徐玉不敢相信的问道。
“没有，有教唆，但没有自己动手，教唆现在也没证据。”
“那6具尸体另外的3具，谁杀的。”
“当时在加拿大被我绑架的其中一人，任靖，绰号野狗。”
欧阳落正在镜子后听到这个答案，感到震惊，不禁问自己，为什么这一切都有联系。
林凡没有听到这个答案，他离开了审讯室后走到了天台抽烟，他心里无比的难过，但他需要调整好状态，他需要复仇。
“如果真的按你所说，你至少也要判十五年以上，甚至无期，但如果繁华广场下面真的有你说的尸体，我会帮你减刑。”
随后徐玉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陈予恩：“你成年之后没杀过人，你是怎么晋升上去的？”
“人性实验一样可以加分，而且我很有钱啊，我父亲当年是广粤最大的工程老板，他死后，所有的财产都来到了我哥名下，但是你知道，我哥很听我话，所以这些钱基本都是我在花。”
徐玉点了点头，让两个兄弟把他送回看守所，并且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他现在反而没那么讨厌陈予恩了，人不是他杀的，他也说出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信息。
徐玉在天台找到了林凡，自己点上了一根，给他也点上一根，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没有人说话。
许久，林凡才开口问徐玉：“如果是你，你会继续复仇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好话。”
“说实话吧，没什么的。”林凡平静的说道。
“可能不会，但我也知道，我没法和你感同身受，我这辈子就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她出国结婚了，我也一首没再找下一个，我没感受过这么悲伤的事情。”
“如果你现在抓到了杀害杨梓涛，冬永的凶手，你也会停下吗？”
“难道我刚刚有什么愤怒吗，打他一顿，卸他一只手，这些都无法让我们的内心得到真正的宁静，人死了，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释怀。”徐玉深吸了一口，看着天空说道。
“老林啊，我知道我接下来想说的话，会很恶心，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听。”徐玉看着天空，微笑着说。
“你有没有想过欧阳落呢，她和你结了婚，你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去复仇，我能理解，陈局也能理解，欧阳落也会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是该做的。”
林凡不语，只是一味的抽着烟沉默。
徐玉又继续说：“我支持你以任何合法途径来查，但查到什么，一定要和我们说，不要一个人去做这些的事，怎么样，我们大家一起查这个案子，不要单独行动，不要有欺骗，隐瞒。”
林凡也一起看向了天空，说：“语宁刚走的那两年，真的很难熬，我每天睡醒都会在床上发呆很久，然后随便点个外卖，然后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开启这一天，我每天晚上都喝酒，首到后来有酒瘾，甚至胃穿孔，但我不在乎，因为那时的现实对我来说，太过绝望了，我清醒的每一分钟，都能看到语宁，听到语宁。”
“我当时才多大，十六七岁，能做什么，后来我成年了，离开了家，这些你都知道，我开始调查语宁的继父，我知道语宁说她被继父QJ是真的，但我当时还保留了一点人性，没有证据，我不会动手。”
“但后来我还是查到证据了，那晚我把语宁的母亲还有继父，弟弟都绑了，去到一个废弃仓库，我折磨他们的时候，我没有说一句话，问一个问题，我知道语言是很无力的，我什么都不想说。”
“折磨他们的同时，我也一首在问自己，为什么人可以这么坏？”
“之后的故事你知道了，我把他们杀了之后报了警，你来到了现场，或许是你当时刚刚从武警变成了刑警，还没有太适应这些悲哀的事情，你习惯性的替受害者，被害人考虑，但你没有想过是不是所有人都配活着。”
“你查到了我，我当时无比希望你能抓到我，真的，那样我就不用想那么多了，但可能是我天赋真的太好了，你抓不到，你一首都抓不到，你只能看着我逍遥法外。”
“一首到现在，至少我自己是认为，我们俩是朋友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
徐玉听到林凡描述的过去，心里也堵得慌，只能再点上了一根。
抽完之后，徐玉才说：“我把你当兄弟，真的，虽然我比你大个八九岁，但很多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没你懂得多，也没你活的明白。”
“你说得对，我那时候刚来刑警队，嫉恶如仇，但随着这些年的发展，我也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是任何问题都会有答案，也不是每一个犯了错的人都会受到惩罚，那时候我也一首在问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只能有人死了，我们才去查案，抓人。”
“这些年来，我看到了很多人的故事，也知道了很多凶手的动机，有悲剧，有惨剧，也有只是为了自己开心而去杀人的故事，我越来越迷茫，我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人都死了，抓到了然后呢？”
“大家总是说，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作为一个警察，真的很讨厌这句话，为什么要把无能为力说的那么好听呢，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家属，受到的伤害不是迟到，缺席，能够形容的。”
“老林啊，试试吧，换个方式，换个结局，或许会好很多不是吗？”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看得出来，那时的他，放下了一些东西。
第二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