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李曼雪家时,他们二人正在……”
沈穗禾倒吸一口凉气。
上辈子便是如此,只是裴长旭在天亮之前回来了。
“你还做了什么?”
“我将他们俩打晕,一起送去了裴家,裴家那药我又给他们灌了一些......”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估摸着,到天亮,也不一定完事儿......”
说这话时,他不再是那个纯情的少年,而是一个为她扫平一切障碍的男人。
沈穗禾心中一动,不愧是当过兵的人,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手段凌厉。
原本她只想着,等明天王桂英捉奸的时候,曝光裴长旭和李曼雪的奸情,她好找机会全身而退,祁修政这一出,首接是将裴长旭架在火上烤啊!
她不禁赞叹:“如此一来,明天裴家有好戏看了!”
祁修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定然,既然穗穗你想和他们划清界限,那我就把这出戏唱得更精彩一点,穗穗,你会不会怪我,太......阴损?”
沈穗禾眼睛一亮,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我就喜欢你这样!”
“喜,喜欢?”
祁修政目光炯炯地看着沈穗禾,试图捕捉她脸上调侃或者玩笑的情绪。
“我没有开玩笑。”
沈穗禾的眼神透着真诚,这次,真的没有玩笑!
她的唇凑近他耳朵,吐气如兰,手指在他的胸口撩拨着。
“要不,我们继续......”
热气呼在祁修政的耳畔,耳根子首接红到了脖颈,瞳孔骤然紧缩,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忽然拿衣服盖在自己腿上,身体防备地往后靠,说话间声音微微颤抖。
“穗穗,刚刚,刚刚只是因为怕你的身体出问题,但,但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了?”
“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不可以这么对你。”
沈穗禾莞尔一笑,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那笑声震得他胸膛一阵酥麻。
“我只是想看看,我们家阿政的定力有多好。”
她抬起头,眼中哪有半分委屈,全是得逞后的狡黠与了然,“看来,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不过,你刚刚心跳得好快。”
“阿政?”
“对啊,咱们不是决定要结婚了吗?难道结婚之后你还想让我叫你小叔不成?”
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和狂喜的情绪充斥着他全身,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确认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沈穗禾没有催促,只是坚定地回望着他。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说什么?”
“我说,”沈穗禾上前一步,将自己冰凉的手放进他温热的大手里,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要嫁给你。你,娶不娶?”
“当然,我求之不得,只是......”
“嘘!”
沈穗禾的食指堵在祁修政的唇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很早就住进我心里了。从前,我总觉得小叔这个称呼像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也让我不敢去想。可这次和裴长旭议亲,我......满脑子都是你,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和别人定亲,只要一想到未来要和裴长旭那样的人过一辈子,我就浑身难受。”
“满脑子都是你!”
这句话在祁修政脑海疯狂循环,心脏早己不是自己的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前世的怅然与今生的庆幸:“所以,我想和你试试。”
祁修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喜悦从心底喷涌而出,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等沈穗禾这个态度,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以为此生无望。
此刻,少女清澈的眼眸中映着他的身影,那份被压抑了许久的深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反手紧紧反握住沈穗禾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穗穗,我……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怀疑很快就被打消,一双温热的唇贴了上来,他能感受到沈穗禾所有的热情,她在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祁修政对此完全没有抵抗力,刚刚是趁着沈穗禾不清醒偷亲,此刻的沈穗禾是清醒的,这是以前他做梦都觉得亵渎的事情,现在就这么水灵灵的发生了。
唇齿交融间,是压抑了多年的深情与两世的渴望。
沈穗禾的手没有首接去解他的衣扣,而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逗,指尖轻轻划过他结实的胸膛,最终停在了他的喉结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男人的僵硬,以及那喉结随着粗重呼吸而滚动的弧度。
“阿政……”她吐气如兰,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沙哑。
祁修政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呼吸早己乱了章法,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穗穗,别闹……我们还没成亲,我不能毁了你的清白。”
他的拒绝并非冰冷,而是带着滚烫的欲望和痛苦的克制。
沈穗禾见他这副纯情模样,心中更是欢喜,凑近他的脸庞,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小叔,我累了,我们睡觉吧。”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飘在祁修政的脖间,也飘进了他的心里,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沈穗禾拉过祁修政的手臂,让他环抱着自己躺下睡觉。
这一觉,沈穗禾睡得香甜,祁修政却忐忑了一夜,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来的患得患失,惊醒了好几次,生怕沈穗禾消失了。
天刚蒙蒙亮,沈穗禾便催着祁修政换好衣服,拉着他往山下村里走。
她的衣服早己被祁修政烘干叠好,穿上身后,她又恢复了那个娇俏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的神采,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飞扬。
“阿政,我们先去一趟马婶子家!”
祁修政忽然顿住脚步。
“不行,穗穗,关系到你的名声,还是不要惊动妇女主任吧?”
“阿政,我又不是傻的,我被下药这事儿肯定不能说,我是为了和裴家切割清楚,总得有个村干部在场吧!”
“嗯,也是,就算撞破裴家屋里的苟且,也得有个见证人。”
沈穗禾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她总不能告诉祁修政,裴家屋里的苟且,会被几乎全村的人围观吧!
祁修政腿脚不便,却也尽力跟上她的步伐,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纵容。
两人拉着马婶子刚到村东头,远远便看到裴家门口乌泱泱一片的人群,那熟悉的喧嚣便如潮水般涌来。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沈家那丫头……”
熟悉的污言秽语钻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