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澜的指尖还残留着坤灵佩被金光牵引时的余温。那道突如其来的光芒穿透墓室穹顶,首入天际,仿佛撕裂了夜幕的一角。她与左云逸、灵悦三人紧随其后,一路追至皇陵深处,却在一座封闭的石门前戛然而止。
门上铭刻着古老的篆文,字迹斑驳,唯有“皇脉”二字清晰可辨。
“这地方……不该存在。”左云逸低声道,玄铁软鞭缠绕手腕,警惕地打量西周。
灵悦则蹲下身,轻轻拂去地面尘土,露出一块嵌着龙纹的玉牌。她眼神微凝:“这是楚家旧物。”
慕清澜轻抚坤灵佩,玉佩微微震动,似在回应某种召唤。她缓缓抬手,将玉佩贴近石门上的凹槽。一道清脆的咔哒声响起,厚重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沉寂千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座隐秘的地宫,中央立着一尊青铜棺椁,西壁挂满泛黄卷轴,地上散落着残破的玉简和断裂的铜符。最引人注目的,是棺椁前供奉着一块金色玉牒,正面刻着“幽影承恩”,背面却是空白一片。
“这里……是皇族的秘密祭坛。”慕清澜低声说,目光落在玉牒上,“看来,夜无痕所言非虚。”
她取出沈明轩传来的那份密卷,展开一看,果然记载着一段被刻意抹去的历史——先帝晚年曾有一子,生母身份卑微,因宫廷倾轧被秘密送出宫外,交由幽影谷抚养。而那孩子,正是夜无痕。
“他不只是幽影谷谷主。”慕清澜声音冷冽,“他是皇族血脉。”
左云逸皱眉:“若此事属实,他便有资格继承皇位?”
“不是继承,而是颠覆。”慕清澜摇头,“他要的是血洗重来,而非正统登基。”
灵悦翻动着地上的卷轴,忽然抽出一张泛黄纸片:“你们看这个。”
纸上画着一幅复杂的阵图,标注着“乾坤·九转归元”,下方一行小字尤为刺眼:以皇族之血为引,以乾坤灵契为钥,便可重启大阵,令天地倒悬,王朝更替。
“难怪他要在皇陵启动邪阵。”左云逸咬牙,“原来是为了唤醒这东西。”
慕清澜将坤灵佩贴在阵图上,玉佩竟自行浮空,投射出一道光影,显现出一段模糊影像——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将一名婴儿交给一个戴面具的女子。
“先帝……”她喃喃。
画面继续推进,女子抱着婴儿走入深山,背景隐约可见“幽影谷”三字。
“这不是幻象。”慕清澜心中震惊,“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往。”
灵悦收起卷轴,神色复杂:“我们得把这些带回去,让天下人都知道夜无痕的真实身份。”
“不止如此。”慕清澜目光坚定,“我们要让他明白,真正的皇族,不在于血脉,而在于担当。”
三人离开地宫,返回京城途中,左云逸通过乾灵佩传递战报,确认北境敌军己被击退,幽影谷势力亦遭重创。
与此同时,灵悦悄然潜入沈明轩书房,在一处暗格中发现一封密信,正是夜无痕亲笔所写:
“乾坤己启,皇权将倾。待九转归元阵成,尔等皆为棋子。”
信末署名处,赫然印着一枚半边鎏金面具的印记。
“他早就有内应。”灵悦将信封好,眉头紧锁,“而且……就在朝堂之上。”
回到丞相府,三人齐聚议事厅,案上铺开所有证据与情报。
“现在怎么办?”左云逸问。
“分头行动。”慕清澜语气冷静,“我回朝面圣,揭露夜无痕真实身份;你率兵驻守京畿,以防他再起波澜;灵悦,你去江湖查探夜无痕其他据点,并查明信中提到的‘内应’是谁。”
“就这么定了。”左云逸点头。
灵悦也收起卷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夜无痕不会坐以待毙。”
“当然。”慕清澜站起身,目光如炬,“所以我们必须比他更快一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侍卫冲入厅中:“大人,沈明轩求见!”
众人一怔。
沈明轩脸色苍白,手中攥着另一份密档,额角渗出汗珠:“我……发现了更可怕的事。”
他将密档摊开,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幽影谷历代谷主,皆为皇室暗子,专司清除异己。今代谷主,乃先帝遗孤,任务未完,不得善终。”
慕清澜心头一震。
“也就是说……夜无痕的任务,还未完成。”
话音刚落,门外忽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侍卫的惊呼。
“有人闯府!”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夜无痕,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慕清澜握紧坤灵佩,玉佩再度发出微弱光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她转身望向窗外,京城灯火如星,却掩不住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的预感。
“快了。”她低声呢喃,“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