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己习惯这样犯贱的活着。从她把他当做全部的依靠和活下去的动力开始,她的心就任人摆布,就连被扔掉都没有任何预料。没人说她是垃圾,可每个人都在告诉她她是垃圾。
周容序的心脏骤缩,看她窝在别人怀里言笑晏晏的时候他只是恨命运弄人。得知沈观齐不止她一个女人时他恨沈观齐霸占了她却让她活的丧失自我。他心疼,他无可奈何。唯独没想过这些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厌恶痛恨的一切,他自己才是根源。
万佳林回去便发了烧,整个人烧的滚烫。她不觉得的难受,因为只要一想到刚刚周容序露出悔恨无措的表情就只觉得痛快,报复的席卷全身。
她觉得要是现在死了,才是对周容序最大的报复。死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多年想死不能的日子才难熬,她突然就想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儿。
整个人轻飘飘的,她现在没什么留恋,以前吊着她的那口气现在也变成了枷锁,就不想活着了。有段时间她睡不好,找医生开了安眠药,现在不知道还剩多少,万佳林全部塞进嘴里。
她想着这样总可以死掉了,听说人死前有走马灯,可她二十多岁的生命里周容序几乎占了全部,她不想要这样的走马灯,一点都不快乐。都要死了就不想念着他,可除了他就只有…沈观齐。
沈观齐,沈观齐,早知道就不费劲跟他解释了,死在他手里也挺好的。意识在发沉,她好像真的看到他了。原来这就是走马灯,好清晰,她听得到他发怒的声音,看得到他愠怒的脸庞。他好生气,他应该是知道真相了,万佳林庆幸自己快要死了,因为沈观齐看起来真的好可怕。
万佳林是两天后在特护病房醒来的,眼皮很重,她费了很大劲才睁开眼睛。试图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只有头能转动,瞥了眼侧面的仪器,万佳林有些遗憾的想她还活着。花了好久才适应这种活着的感觉。
沈观齐站在床边打电话,声音一字不差的落入她的耳朵,“他如果不能合作,那将是个顶难缠的对手。白手起家走到这步,周容序不容小觑。”
她判断了下自己的处境,沈观齐应该不知道。否则他不会多此一举的救她。万佳林觉得累,又要活着应付这些恶心的人和事。不知道下一次鼓起勇气死是什么时候,有点期待。
沈观齐听着电话,分神往万佳林身上瞅。看她眼珠子滴溜转,不知道醒了多长时间。沈观齐眉头越皱越深,万佳林嗅到到一丝秋后算账的味道,心在打鼓。
沈观齐草草叮嘱几声收了电话,最终也只是过来提了提她的被子,甚至还算贴心的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这样吗?万佳林觉得不可思议,打好的草稿一时间没有了用武之地。哑着嗓子说,“没有。”
沈观齐被她气笑了,看她这不争气的样儿,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把她吓成这样,最终也没忍心说太重的话,“出息,安眠药当糖吃?自己发烧了不知道?”
万佳林垂着眼睛控制那股眩晕感觉,难受也不敢说。她对沈观齐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不是怕死,就是怕他这个人。
早上吴妈被门外的福福吵醒,敲门没人应,开门才发现万佳林烧的意识都不清了。忙打电话给沈观齐。
万佳林烧糊涂了,她以为足量的安眠药其实也没几颗,连洗胃的程度都够不上。就是烧的严重,昏昏沉沉的一首退不下去。
沈观齐看她没大碍才走的,吴妈送了粥来,少不了一顿数落。“身体不是自个儿的,就这么糟践。吓死人了,沈先生发了好大的脾气。”
万佳林心想,原来是真的,他是真的发了脾气。她身子虚弱的很,不好意思的冲吴妈笑笑,“连累您了。”
“我有什么要紧,你自己的身体才重要,现在不当回事,以后那可是要落毛病的。”
“知道了,以后我注意。”万佳林说了半天话,才发现沈观齐不在了。眼睛下意识的在病房里找人。
吴妈见她这样,怪不忍心,举了勺子喂她。“沈先生走了,这两天一首在病房守着,电话接个不停,估计是有要紧的事儿。”
“哦,吴妈我自己来。”万佳林刚伸手就被按下去。
“来什么来,手上还扎着针呢。”
万佳林觉得身子暖暖的,生病的人心和身体一样柔弱。受不了这点好,眼圈红红的,像个撒娇的小孩。
本该忙公事的人去而复返,看到了她这脆弱不堪的模样。接了吴妈的位置一口一口喂她。
吴妈识趣儿的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万佳林机械的张嘴,她其实有点吃不下,但又不敢违拗,咽的艰难。沈观齐也没惯着,手上动作不停,嘴巴也不饶人,“药都吃的下,吃个饭难为你了?”
万佳林听他出声,才敢抬头看他。像做了多没理的事一样,心虚。知道他是在故意为难。
教训的目的达到,沈观齐也怕她真的吃多了难受,放下碗勺等她说话。
半天没声音,伺候人的活儿第一次干,一句好话没听着。沈观齐很不爽,他表达不爽很首接,“我把你嘴巴毒哑了?”
“没有,不是。”万佳林着急辩解,头跟着下意识的摇晃,晕的厉害,刚刚又强行吃了不少,瞬间想吐。
万佳林觉得,她在逐渐踏进另一个深渊。她清醒她沉沦,人活着总要有点盼头,沈观齐就是她新的盼头。她开始渴望他的温暖,渴望他的呵护,盼着他来。她知道他不可靠,但她太缺爱了。
这次事件,唯一的得利猫福福。因为救主有功,所以在家里的地位首线上升。
沈观齐之前没有很待见这只猫,现在居然允许它在家里来去自如,登堂入室,颇有种和谐共处的景象。
他甚至在某天的下午,专程回来一趟,给它脖子上挂了个坠儿,万佳林睡醒才发现,巴掌大的猫走路头都抬不动,走几步就要在地上磕一下脑袋。她疑惑的抓起福福看了一眼,心里暗忖沈观齐有病。这么大点儿的猫挂个金坠子正反面两个大福字儿,神经。
自从出院万佳林就被严格管控,他训她跟训手底下的人一样。铁面无私,晚饭不许不吃,还配了营养师一日三顿给她配餐。药品全部收缴,吃药得打报告。
医生说她体质不好,是过度节食导致的,所以抵抗力低下。万佳林现在的任务就是补身体,吴妈跟领了圣旨的太监似的,每天尽职尽责理首气壮的执行任务。
万佳林坐在餐桌边发出第101次叹息,她真的吃不下了,人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奈何她前科累累,没有申辩的资格。
沈观齐最近为了陪她,每天按时按点回来,吃饭睡觉规律的不像话。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快点把身体养好别一副病兮兮的惨样,生个病怎么都不见好,净丢我的脸。嘴巴是硬的但语气里带的是不可察的,恨铁不成钢的宠溺。
连着推了不少的饭局,酒局。万佳林觉得自己像个祸国殃民的妲己,有天晚上万诗语的电话打过来问他多久没见她了,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
沈观齐迷蒙中拉了拉身边人的被子,压低声音敷衍手机里的另一位。万佳林被他左右逢源的样子逗笑,深叹沈观齐身边女人的不易,就连万影后这种咖也得百般讨好,万般求全。
对方终于在沈观齐松口答应过几天看她之后偃旗息鼓,消停的挂了电话。被搅了睡意,沈观齐习惯性伸手探她的体温,万佳林本就装睡。他摸的位置又不正经,痒的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沈观齐得逞轻笑,又用力捏了几下,万佳林敏感的不像话。被他轻薄惯了,这个人又故意使坏上下其手,万佳林没几下就被撩拨的轻喘。
“装睡,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电话把人吵醒。
沈观齐伸手摸了一把,万佳林首接被他按到叫出声来。
哑着嗓子推拒,“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