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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梅雨季的傍晚，林小满踮脚擦拭书架顶层的玻璃柜。指尖触到一本蒙尘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时，泛黄的信封突然滑落，飘落在陆沉刚拆封的草莓蛋糕盒里。奶油沾湿"致18岁的林小满，来自15岁的周予安"的字迹，晕开淡淡的水痕。
"这是什么？"陆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小满转身时，只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信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夕阳透过纱帘在他侧脸投下阴影，睫毛下的眼睛漆黑如墨，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我也不知道......"林小满话没说完，陆沉己经用拆快递的美工刀划开信封。他读信的速度极快，读到"如果先遇见你的是我——"时，整个人骤然绷紧。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实木茶几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草莓蛋糕的奶油溅在他黑色卫衣的领口。
"表哥！把你那破时光机借老子用用！"陆沉掏出手机的动作带翻了旁边的马克杯，咖啡在木质地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林小满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时空穿越是犯法的！"
"他都要从我手里抢人了还敢犯法？"陆沉扯开领带，喉结剧烈滚动，"15岁的周予安？看老子不把他的情书全撕成碎末！"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打开保险箱，翻出一叠泛黄的日记——那是林小满高中时期的随笔，被他当珍宝收藏了七年。
林小满看着他疯狂翻找的背影，突然觉得好笑又心疼。她踮脚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你明明知道，我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你。"话音未落，陆沉突然转身将她抵在书架上，温热的吻带着薄荷糖的气息落下，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吻成齑粉。
2
2018年9月17日，南城高中天台。15岁的周予安趴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钢笔尖悬在信纸上方迟迟未落。风掀起他白色校服的衣角，远处操场传来的欢呼声让他心烦意乱。
"同学，这层楼在装修......"他话音戛然而止。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穿黑色皮衣的男人像幽灵般出现，黑色作战靴碾过他掉落的钢笔，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听着。"陆沉拎着他的后领将人提起，188cm的身高在15岁的少年面前如同巍峨高山。他扯过周予安写了一半的情书，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再敢靠近高一（3）班的林小满——"
话音未落，陆沉单手握拳砸向身后的砖墙。粉尘西溅中，拳头深深陷入水泥墙面，露出里面的钢筋。小周予安吓得眼镜滑到鼻尖，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写......"
"我是她未来老公。"陆沉将情书撕成碎片，纸片如雪花般飘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三年后的林小满穿着婚纱的模样，"顺便告诉你，你25岁会秃头。"
"等等！"周予安突然抓住他的袖口，"你来自未来？那你知道......"话没说完，陆沉己经扯开他的手："知道，知道你会成为时空管理局的特派员，知道你会在婚礼上给我们当证婚人。"他凑近少年耳畔，压低声音道："但现在，离她远点。"
目送陆沉消失在楼梯拐角，小周予安捡起地上的钢笔残片。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那个神秘男人的背影重叠。他突然笑了，在碎纸片上写下一行小字：【原来这就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声音】。
3
当林小满发现班级合照里多了穿初中校服的陆沉时，世界线的蝴蝶效应己经悄然展开。她颤抖着翻出高中相册，每张照片边缘都多出一截黑色衣角——那是属于陆沉的机车服。
"陆沉！你到底对时间线做了什么？！"她举着手机冲进书房，屏幕上是周予安的朋友圈定位：新加坡国立大学。照片里，少年戴着金丝眼镜笑得温和，配文却是：【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旁观者】。
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陆沉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刚教育完高三的自己，那小子居然敢凶你。"背景音里传来另一个暴躁的男声："我凶她怎么了？你有本事别抢我女朋友！"
林小满扶额："所以你现在同时揍了15岁和18岁的自己？"
"还有20岁的。"陆沉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他在酒吧看到你和学长说话，差点掀了桌子。"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宝贝，要不要看看15岁的我？超可爱，眼睛湿漉漉的，和现在的我一样爱你。"
当晚，林小满在书桌暗格里发现新的信封。泛黄的信纸上，15岁的陆沉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道：【致18岁的林小满：老子在2015年9月1日等你——15岁的陆沉】。信纸边缘还画着简笔画，戴头盔的小人骑着玩具摩托，后座坐着扎马尾的女孩。
4
深夜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林小满正靠在陆沉怀里看老电影。突然，空气泛起涟漪，穿银灰色制服的男人凭空出现，腰间别着的怀表发出幽蓝的光。
"陆先生，你涉嫌扰乱时间线。"男人亮出证件，"根据《时空治安管理法》第7条，私自篡改过去将面临......"
"要罚罚我！"陆沉猛地将林小满护在身后，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红酒瓶，"和她没关系！"
特派员突然笑了，摘下墨镜露出桃花眼："周予安让我带句话——恭喜你，处罚决定是必须参加自己的婚礼。"他按下怀表按钮，空中投影出一段录像：25岁的陆沉穿着笔挺西装，正给15岁的自己整理领结，背景是铺满玫瑰的婚礼现场。
林小满看着画面里三个不同时期的陆沉，笑得首不起腰："所以这就是时空管理局的惩罚？"
"准确来说，是奖励。"特派员调出全息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列着陆沉的"时空犯罪记录"：在17岁的自己生日送草莓蛋糕，在22岁的自己面前炫耀结婚证，甚至给初中时期的林小满送过匿名情书。
"不过看在你们是命运绑定者的份上......"特派员抛来一枚银色徽章，"欢迎加入时空管理局特别行动组，任务是——"他看向十指相扣的两人，"守护彼此的每一个时空。"
5
清理旧手机时，林小满在云端相册发现一段尘封的视频。画面里，15岁的陆沉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局促地站在学校天台上。他的校服袖口露出半截，黑色作战靴在水泥地上碾来碾去，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
"林、林小满同学......"少年对着镜头结结巴巴，"等老子三年！不，两年！等我考上北城理工就来追你！"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炽热的光。
拍摄日期显示：2015年9月1日。
林小满笑着按下回复键，给过去的少年发送消息：【好】。三秒后，现在的陆沉电话炸了过来："你他妈又触发什么时空悖论了？！"背景音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怒吼，至少有三个不同年龄段的陆沉在争吵："我先认识的！""明明是我！""都闭嘴！她是我老婆！"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笑作一团的两人身上，时光的齿轮仍在转动。林小满靠在陆沉怀里，突然觉得，无论经历多少时空，有些爱意永远不会改变——就像他眼底的星光，从十五岁到现在，始终只为她一人闪烁。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