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搀扶着韦应还回到营帐时,白医女己焦急地候在帐外。她看着韦应还肩胛处不断渗血的伤口,指尖微微发颤 —— 那道狰狞的伤口,与多年前她为亡夫包扎时的场景重叠。“将军这是强行运功,毒伤与剑伤一同发作了!” 白医女声音发紧,急忙取出银针,在韦应还几处大穴施针止血。
营帐内弥漫着草药气息,白医女望着榻上苍白的面容,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十年前的战场,她作为军医救下重伤的韦应还,两人朝夕相处间情愫暗生,在漫天烽火中拜了天地。可成婚不过两年,真正的韦应还便战死沙场,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让她再找真爱。
“阿欢......” 白医女低声呢喃,手中银针顿了顿。自从韦应欢女扮男装接替兄长职位,她便默默跟在身边,以白医女的身份守护。此刻看着韦应欢倔强的眉眼,与记忆中那个男人如出一辙,她心中既疼惜又酸涩。
“桃儿,去取我的佩剑......” 韦应欢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白医女按住。
“将军万万不可!” 白医女急道,眼中满是担忧,“您若再动用内力,毒素攻心,神仙也难救!”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只有桃儿注意到,白医女转身调配解药时,悄悄擦了擦眼角。
桃儿红着眼眶,握住韦应欢的手:“公子,您就听白医女的话吧。萧摄政王武艺高强,定会守住雁门关的。”
韦应欢这才缓缓躺下,目光却始终望着营帐外的方向,喃喃道:“一定要撑住......”
白医女将药碗递到她唇边,轻声说:“喝了吧,你兄长若还在,也会让你先顾好自己。” 这话像是说给韦应欢,又像是说给自己。她看着韦应欢把药喝尽,想起这些年为她遮掩身份、治疗伤病的日夜,只觉一切都值得。
另一边,战场上的局势愈发危急。北狄的攻城器械借着风势,将火焰不断抛向城墙。萧景琰手持长剑,指挥士兵泼水灭火,可火势太大,刚扑灭一处,另一处又烧了起来。
“殿下!东城墙失守!” 一名士兵浑身是血地跑来禀报。萧景琰脸色阴沉,大喝一声:“随本王杀!” 他率领亲卫冲向缺口,玄色披风在火光中翻飞,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地。
激战中,萧景琰瞥见北狄主帅在后方指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挥剑逼退周围敌兵,朝着北狄主帅首冲过去。然而,就在他即将靠近时,北狄主帅突然下令:“放!”
无数火箭破空而来,目标竟是雁门关的粮草囤积处。萧景琰脸色大变,他深知,一旦粮草被烧,雁门关必失。他当机立断,放弃追击北狄主帅,转而率军回防粮草囤积处。
“保护粮草!” 萧景琰的声音响彻战场。他挥舞长剑,将射来的火箭一一击落,可火箭太多,还是有几支落在粮草堆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萧景琰心急如焚,突然想起韦应欢曾说过的话:“若遇火攻,可用泥沙覆盖。” 他立刻传令下去:“取泥沙,快!” 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用泥沙将火势控制住。
火势稍减,萧景琰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殿下小心!” 他本能地侧身避开,一支长矛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转头望去,只见韦应欢不顾伤势,提剑冲了过来,银甲上血迹斑斑,却依旧英姿飒爽。
“谁准你出来的!” 萧景琰又惊又怒,却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语气软了下来,“不要命了?”
韦应欢强撑着笑意:“摄政王殿下不是说等我吗?我若不来,谁帮你挡这背后的暗箭?” 说着,挥剑挡下一名偷袭萧景琰的敌兵。
萧景琰心中一暖,却也顾不上多说:“先击退敌军!” 两人背靠背,剑招配合默契,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世间再无任何力量能将他们分开。而在远处的营帐里,白医女望着战场的方向,默默握紧了手中的药箱 —— 只要她还在,就会像守护亡夫那样,守护好韦应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