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殿。
庆兴帝正襟危坐。
黄袍没有一丝褶皱。
下面朝臣乌泱泱的跪倒一片……
“废物!”
须臾,皇帝仰头唏嘘:“难道大将军用牺牲替朕打下的江山,我泱泱大国就无人能保?”
“哼!”
“我大华国可真是寒了他老人家的心啊!”
底下的臣子们身子抖的像筛子一样。
户部尚书爬起来:“禀报皇上,听说有人接了皇榜。不如我们叫上那位高人来,看看他有什么妙计?”
庆兴帝瞄了他一眼!
哼!
你甩锅倒是快得很!
你们一个个的,国之重臣。
还不如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要不是要时刻保持龙仪,庆幸帝真想忒他几口。
庆兴帝理了理没有皱褶的袖口,看了一眼福公公。
福公公轻扬拂尘:“宣……忠勇侯之女温柔觐见!”
大臣们纷纷跪地侧目!
啊???
是个女的?
他们才不管什么侯的女儿。
朝堂是男人驰骋天下的地方,哪轮得到毛都没长齐的女孩儿来撒野?
大臣们恨的脚拇指都要抠出二里地。
温柔进殿的时候用余光就扫到了来自各种不善的目光。
揭这个皇榜就是搞一个事业。
温柔打算忽略不予理会!
她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爱!
干事业才是正事!
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心机,才是辜负了祖父、父亲和哥哥的苦心!
温柔跪地!
“参见皇上!”
电视上的大臣们跪拜皇上的时候都是把头埋的低低的。
温柔依葫芦画瓢,只要不出错就行。
“把头抬起来!”
皇上就是皇上,那姿态。
不怒自威!
“是!”
温柔抬头,皇上的龙颜就在眼前。
一脸正派,连脸上的褶子都透露着忧国忧民!
所有上位者的的面相都差不多。
难道都是出自一个厂家?
庆兴帝严肃道:“温柔,你可知揭皇榜意味着什么?”
“回陛下,臣女了解!”
庆兴帝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头微微扬起,眼神坚定,果敢,不愧是忠勇侯之女。
庆兴帝挪了挪龙腚:“说说你的办法?”
温柔从袖口掏出自己准备好的方案。
这事对她这个资深牛马来说不难。
不就是业绩计划书。
不管三七二十一,哐哐哐往上写。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臣女己准备好,请皇上过目。”
庆兴帝心中一喜。
想不到这女孩儿效率这么高。
心中暗骂:这些个酒囊饭袋,两个女子都不如。
不想干了趁早滚蛋。
庆兴帝抬手触鼻微嗑两声:“呈上来!”
话音刚落。
福公公己经将整整三张纸呈了上来。
“皇上过目。”
本来一张纸就够了的。
作为资深耍诨摸鱼牛马深刻的知道。
老板喜欢字多的,字多显的真诚。
真诚就能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所以温柔还是短话长说。
写了整整三页纸。胳膊都给吊疼了。
下面跪着的大臣们偷瞄着乾和殿的风吹草动。
眼珠子全方位旋转,还要保持头和脖子固定不动,所以……还是挺辛苦的。
庆兴帝看了一页。
果然不错。
接着悠哉悠哉的看下一页。
整个偌大的乾和殿似乎只能听见皇上翻页的声音。
大家都屏息凝神!
深怕一个倒霉就触碰了龙头!
半晌!
庆兴帝一拍龙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
足以表明他是认可这个方案的。
温柔就知道她的这个计划书能过。
毕竟是老手了!
众大臣不明所以,本着拍龙屁的中心思想。
一个个激动得大拜特拜,比拜自家老祖宗还虔诚:“恭贺皇上!”
庆兴帝心中畅快!
“众爱卿平身!”
诶,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众大臣爬起来,扶帽的扶帽,捶腿的捶腿。
心中大都暗暗叫苦不迭!
面上却还是挂着感动的泪水!
老江湖啊老江湖!
资深牛马外加牛马市场边缘看客的温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心想这些个古代版老牛马不好相与。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安全法则。
还是避着些为好。
“温柔,你说你的番薯梦亩产三千斤?”
龙音落地!
噼里啪啦!
众大臣的心里像是在放一串串的鞭炮!
怎么可能?
是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番薯是大华国的重要农作物。
每季六百斤左右的收成。
这是上至老天爷下至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
三千斤?
开玩笑!
这时,原本己经准备要龟缩到底的户部尚书站不住脚了!
你当我是吃素的?
农事部可归我管!
户部尚书胡远清一个跨步出列:“启禀皇上,番薯亩产六百来斤是众所周知的事,还望皇上三思,以免中了妖言蛊惑啊!”
胡尚书说的至真至情!
好一副忧国忧君的做派!
“啪──”
庆兴帝重重的将三页纸往龙案上一拍。
“你是说朕不分好赖?”
温柔斜乜了胡尚书一眼。
心里冷哼:看吧,你要以身犯险去摸龙腚,要遭老罪了吧!
胡尚书身子抖的跟什么似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个紧张,才整理好的官帽都又歪歪扭扭的扣在脑袋上了。
活像个耍杂技失误的小丑。
胡尚书跪着的腿都在发颤。
苦口婆心,老泪纵横:“皇上,老臣之心天地可见,日月可窥。臣对皇上一片赤诚啊!”
温柔算是开了眼界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
唉,动不动就表忠心!
动不动就跪地喊天喊地喊祖宗!
惯的你!
庆兴帝没好气的斜了胡尚书一眼:“起来吧!”
说完便定定的看着温柔。
他也在寻求一个答案!
温柔在众多双不明来意的眼神中施施行礼:“禀皇上,按照臣女的方法,亩产三千斤是理论上没有问题的!”
什么?
理论?
众大臣恨不得当场全体掏耳屎!
是她说错了还是我们听错了?
庆兴帝强压快要发怒的龙颜:“理论?”
温柔狡辩,哦......不,是强词夺理。
哦......不,是咬文嚼字。
温柔还是镇定娓娓道来:“皇上,理论就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来判断,番薯还在臣女的田庄地里,还未收成,臣女自然不敢妄自菲薄!”
你这都理论了。
还不叫妄自菲薄?
那什么才叫妄自菲薄?
??????
庆兴帝明显不想要这个答案!
他想要一个肯定的准确的答案!
众大臣的眼神更加的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