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古道伏杀，血染青锋

第39章 古道伏杀，血染青锋

古道的风裹着铁锈味，卷过郑文灿的发梢。

他勒住青骓马，望着前方五里处被晨雾笼罩的山坳——那里的松树排列得太齐整，石缝里藏着若有若无的符纸青光。

"白芷的手法。"林红袖伏在他背上，狐尾尖轻轻扫过他手腕，"用松针藏困仙符，石缝埋爆炎珠，连那棵歪脖子树后都蹲了三个筑基中期。"她的呼吸拂过他耳后，"小轩轩倒是舍得下血本。"

郑文灿低笑，魔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尖："他以为我会像丧家犬似的绕远路，却不知..."他抽了抽鼻子，空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硫磺味，"这局布得太急，爆炎珠埋得太浅，连引信都没掐断。"

林红袖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狐爪印："要我去探探？"

"不急。"郑文灿翻身下马，将她轻轻放在一块青石上，"你守着小七，等我喊'火起'就——"

"就用狐火点了他们的爆炎珠？"林红袖歪头笑，九条尾巴在身后舒展成金红的伞盖，"灿哥，你总把最有趣的活计留给我。"

山坳里突然传来一声清咳。

白芷从松树林里走出，月白裙裾沾着晨露，腰间玉牌映着寒光："郑文灿，你倒是比我想的更蠢。"她指尖捏着三张雷符，"周师兄说你会绕路去南陵，我偏说你会往死路上撞——"

"所以他押了二十颗养魂丹？"郑文灿打断她，漫不经心踢开脚边一块碎石。

石子滚进石缝，"咔"地撞响了什么机关。

白芷瞳孔骤缩："退！"

但己经晚了。

被林红袖魅惑的年轻弟子突然从树后窜出，一把抱住最近的同门："师姐你看，云里有狐狸在笑——"他的指尖沾着妖异的金粉，那是狐媚术的痕迹。

"蠢货！"白芷挥袖震开他，雷符却因此偏了三寸。

三道紫雷劈在松树上，火星溅落石缝，正好引燃了未掐断的引信。

"轰！"

爆炎珠接二连三炸开，火浪裹着碎石冲天而起。

郑文灿借着气浪跃上树顶，袖中短刃折射寒光——那是他用抢来的储物袋里的精铁连夜锻造的，刃身刻着魔纹。

"杀！"白芷抹去嘴角血迹，十余名弟子从西面围来。

两个筑基初期修士首当其冲，一人使双钩锁他退路，一人挥剑首取咽喉。

郑文灿不退反进，左手结印，《黑煞诀》在体内翻涌。

魔纹如活物般爬满右臂，短刃突然泛起幽蓝鬼火："来得好。"

双钩缠上他腰际的瞬间，他反手握住钩链，短刃顺势斩下。

幽冥剑气撕开空气，那筑基修士的瞳孔里映出自己被拦腰斩断的躯体，鲜血喷在郑文灿脸上，温热得像周明轩当初泼在他身上的污血。

"噗！"

另一柄剑刺穿他左肩，痛意反而激得魔纹更艳。

郑文灿反手扣住那修士手腕，短刃挑断他手筋："仙门弟子的剑，原来这么软。"他甩开刀，鲜血溅在白芷脸上，"你说，周明轩要是知道他的未婚妻被血溅了裙角，会不会心疼？"

白芷的脸瞬间惨白。

她祭出本命法宝冰魄环，十二道冰刃破空而来。

郑文灿旋身避开，却见林红袖的狐尾从火海里窜出，卷住冰刃掷向人群——被魅惑的弟子又扑上来，用身体挡住冰刃："师姐别杀我！

我给你摘野花——"

"够了！"

炸雷般的喝声震得松枝乱颤。

青云子从云端落下，赤焰扇展开半尺，热浪扑面而来："郑文灿，你当太玄门是你家后院？"他扇面轻摇，一道火墙将众人围在中间，"今日，我便替周师兄清理门户！"

郑文灿擦去脸上的血，魔纹在眼底翻涌如沸。

他能感觉到体内刚突破的筑基灵力在燃烧，黑煞诀的反噬顺着血管往上爬——但他笑了，笑得比火墙更炽烈："清理门户？

当年你们灭青丘满门时，怎么不说是清理门户？"

林红袖的狐尾突然缠住他手腕，将半块疗伤丹塞进他嘴里。

她的声音带着血锈味："灿哥，山崖后有暗河..."

"走！"郑文灿拽着她往火墙冲去。

赤焰扇的火焰舔过他后背，魔纹灼得皮肤生疼。

他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逼得青云子后退半步，趁机撞开挡路的弟子，首扑山崖边缘。

"想逃？"青云子扇动赤焰扇，火浪凝成火鸟追来。

郑文灿将林红袖护在身后，短刃斩出最后一道剑气——不是幽冥，而是带着金红狐火的光刃。

火鸟被劈成两半，余势不减地撞上山崖，碎石如暴雨倾泻。

"跳！"

郑文灿抱着林红袖跃出悬崖。

风声灌进耳朵，他看见白芷在崖顶尖叫，周明轩的身影从火海里冲出来，脸上的暴怒比火焰更烫。

"郑文灿！"周明轩的声音被山风撕碎，"你敢逃——"

"下次见面，换你求饶。"郑文灿在坠崖前吼出这句话。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深谷，魔纹在剧痛中反而愈发清晰，怀里的林红袖在发抖，却还在笑："灿哥，你说...谷底会不会有宝贝？"

回应她的是崖壁上突然裂开的一道缝隙。

郑文灿撞进去的瞬间，听见头顶传来周明轩砸碎石块的怒吼，还有青云子压抑的喘息："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深谷里的风己经卷着血腥味，将他们的声音埋进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