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之前。
由于从宫里出来被人跟踪,谢飞鸾决定今天要陪着白婉棠一起住。
不过还未等谢飞鸾派人去谢府通报一声,肖母便己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吃过晚饭白婉棠就钻进了肖府的药房中整理明日所需要的药材。谢飞鸾坐在小凳上看着白婉棠忙碌的样子渐渐开始犯困。
当谢飞鸾又一次打哈欠后,白婉棠拉起她把她推出门外:“好啦好啦,困了就去睡,这是在肖府里没人敢来的,快回去睡觉吧。”
谢飞鸾架不住白婉棠的劝阻,只好嘱咐她遇到危险一定及时喊她,就回了寝殿,药房便安静了下来。白婉棠一边动手研磨药材,一边开始思考今天的经历:
丽妃的栽赃、南蛮人的跟踪、皇后不孕的蹊跷...这些事情像散落的珠子,看似谁也不挨着,如果有一条关键的线索,他们就串联起来了,但是现在白婉棠毫无头绪。
她叹了口气,本以为上天选中我穿越是让我躺平。可是就算不能躺平,短短几日就让我一个事接一个事的经历,也太“幸运”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白婉棠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想站起身走一走。药房的门是敞开的,她深吸一口气,却突然闻到一丝异样的甜香。
是毒!还好在现代白婉棠爱研究那化学的瓶瓶罐罐,她瞬间警觉,迅速从袖中取出一粒解毒丸含在舌下。她假装没有察觉,扭头继续整理药方,余光却在搜寻毒源的方位。
"不愧是能治好皇后的大夫。"一个娇媚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我的'梦甜香'居然对你无效。"
白婉棠转身,看到门框上倚着一个红衣女子,正是南蛮兄妹二人之一——藤萝。月光下,她手上转动的银针泛着冷光,脸上带着天真又危险的笑容。
"你是谁?"白婉棠镇定地问,手悄悄摸向药桌下的银针。
藤萝踮脚走进房间,像一只灵巧的猫:"我叫藤萝,我们见过的。"她歪着头打量白婉棠,"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难怪姜大人那封信上会提到你的名字。"
姜大人?白婉棠心头一震,是姜瑶瑶的父亲吗?
白婉棠看着她的面容,想起今天在马车上看见跟踪的二人,其中一个瘦小,身形似眼前女子。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将自己置于药架和药桌之间的位置,“你想要什么?”
藤萝咯咯笑起来:"别紧张嘛,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们公主都无可奈何。"她突然抬手,一道银光射向白婉棠面门。
白婉棠侧身避过,银针擦着她的发丝钉入身后的药柜。她反手掷出三根自己的银针,却被藤萝轻松接住。
"手法不错,但速度太慢了。"藤萝把玩着银针,"不如试试我的'红颜散'如何?"她从腰间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瓶。
白婉棠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守,她突然抓起桌上的药粉洒向空中,同时屏住呼吸。藤萝猝不及防吸入了一些,顿时咳嗽起来。
"你...这是什么?"藤萝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发红发痒。
"只是普通的荨麻粉加了点料。"白婉棠平静地说,"若你告诉来这里的目的,我可以给你解药。"
藤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笑了:"有意思!"她突然扑向白婉棠,两人在狭小的药房内交手数招。藤萝的招式诡异多变,处处透着南蛮武术的刁钻;白婉棠则以医家的点穴手法应对,虽不精于武艺,却每每能料敌先机。
几个回合下来,藤萝突然退后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把彩色粉末:"尝尝我的'七情散'!"
粉末在空中形成一片彩雾,白婉棠避无可避,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袖中甩出一块湿布,精准地裹住了大部分粉末。
"咦?"藤萝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要用湿布解毒?"
白婉棠将湿布小心地放入一个瓷罐中密封:"最近刚刚看到你们的《南蛮毒经》,上边有写:'七情散'遇水则化,湿布是最佳解法。"她抬头看向藤萝,"不过我想你的配方可以改进,若加入三分雪见草,毒性会更持久。"
藤萝愣住了,随即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你也对毒术感兴趣?"
"略知一二。"白婉棠谨慎地回答,同时观察着藤萝的反应。这个南蛮女子似乎对毒术有着近乎痴迷的兴趣,那就好办很多了。
藤萝收起攻击姿态,像个好奇的孩子般凑近:"那你说说,我的'红颜散'有什么缺点?"
白婉棠思索片刻:"红颜散主料应是断肠草和赤蝎粉,毒性猛烈但容易被察觉。若加入少量无味的白芷粉,可以掩盖气味,令人防不胜防。"
藤萝拍手雀跃:"太对了!姜大人的信里可没说你这么有趣!"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他是让我来杀你的,但我改主意了。我们做朋友吧!"
白婉棠暗呼逃过一劫,但心中惊疑不定,表面却维持着平静:"姜怀瑾为何要杀我?"
藤萝做了个鬼脸:"谁知道呢?他只说你和肖云晏走得太近,妨碍了他的计划。"她凑得更近,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不过我才不管他的计划,我只对毒术感兴趣。你教我改进配方,我就不杀你,怎么样?"
白婉棠意识到这是一个获取情报的绝佳机会。她故作犹豫:"...我可以教你,但你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们来京城到底有什么目的?"
藤萝眼珠转了转:"这个嘛...我只能说和十五年前的一件事有关。"她突然警觉地看向窗外,"哎呀,有人来了!我们改天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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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没过多时你们两个就来了。”白婉棠摊着手,“那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但下手是真狠啊…还好我在这方面略有研究,不然还等不到你们两个来…”
谢飞鸾听的一愣一愣的,“你们有打斗吗,我没有听见啊…”好似回味过来,急忙过去拉住白婉棠的手,“白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睡觉太沉…”
白婉棠看着飞鸾小孩子样,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没事,我现在可是为皇后看病的人,我还能被别人比下去。”
说完她看向肖云晏,“你脸上的疤有没有按时敷药,一会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咋样了…”
谢临风拽着谢飞鸾的胳膊就往外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