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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终于打开，冷气扑面而来。沈牧寒浑身湿透，眼中布满血丝神情疲惫。
顾璟琛马上转身迎了上去：“还好吗？”
沈牧寒显然不好，他强撑着一丝理智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没事，你走吧。”沈牧寒声音沙哑得不行。
顾璟琛大掌握紧手中的火机：“真的没事？”
吴洋向来玩得野。顾璟琛担心这药物不一般，沈牧寒可能撑不住。
“没事。”沈牧寒全身无力，垂眼摇摇欲坠。
顾璟琛一把扶住沈牧寒，紧紧握住他的手臂：“沈牧寒你还好吗？你睁眼看着我！”
沈牧寒身体里陌生异样的感觉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他艰难地捡起眼睑：“我……没事。”
“你站都站不稳！”顾璟琛强压怒火，一把将人拉进房间。
“死不了。”沈牧寒语气嘲讽。他牵起嘴角，第一次对着顾璟琛笑。
顾璟琛深邃的双眸盯着沈牧寒虚弱无神的眼睛，喉咙好像有根刺卡住，说不出半个字。
大掌抓握着沈牧寒的胳膊的不由自主地发力，像是要将他碾碎一般。
沈牧寒眉心聚拢，却垂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会这样？
看到沈牧寒被整得狼狈不堪，他心里却完全没有预想中痛快泄愤的开心。
顾璟琛脸色一沉，突然松开沈牧寒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脚步急促，有恐慌有逃避，也有悔恨。
次日
沈牧寒醒来的时候自己己经躺在大床上，身上也换上了酒店浴袍。他抬手揉揉胀痛的额头，脑中依稀残留着昨晚的一些碎片画面，但细节己经记不清楚了。
他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将他从冰冷的浴缸里捞起，温柔地抱到床上。
沈牧寒甩甩头不想再回忆昨晚的窘迫，他强忍着浑身酸痛撑起身子。
床头柜上摆放着正在充电的手机，沙发上还有一套新的换洗衣物。
沈牧寒抬手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全是Kevin的未接电话和信息。他刚想回复，房门就被推开。
“你醒了？”顾璟琛看了一眼沈牧寒，确认他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沈牧寒愣住，皱眉开口：“你怎么还没走？”
声音沙哑，还透着暧昧不清的磁性。沈牧寒窘迫地低下头摆弄手机，不看顾璟琛。
“我一晚上都在这。”顾璟琛说得再自然不过。
昨晚因为不放心沈牧寒，顾璟琛多次进来查看情况并守在外面不敢离开。
“你饿不饿？吃什么？我帮你点餐。”顾璟琛语气轻松随意。他拿起菜单递给沈牧寒，仿佛昨夜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宿醉。
见沈牧寒沉默，顾璟琛并不强求。他自顾自地举着酒店的菜单查看：“那我点吧，吃点清淡的吧。我们酒店的粥还是很不错的。你爱喝汤，我让他们给开个小灶，单煲一锅给你。”
“顾璟琛，你不仅很闲，话也很多！”沈牧寒一扫刚刚的扭捏，恢复之往常清冷的神态。
对方如此坦荡自然，自己当然没有理由再纠结矫情。
见沈牧寒恢复正常，顾璟琛扯起笑容：“怎么办？不仅暴露了话多的本性，还被沈老师嫌弃了。”
沈牧寒抬眼看着顾璟琛，淡淡开口：“谢谢。”
顾璟琛明白沈牧寒的意思，却打趣道：“沈老师客气了，餐马上送到。尝尝合不合口味再谢也不迟。”
两人面对面坐着用餐，画面温馨又和谐。经过一夜的折腾沈牧寒确实饿了，顾璟琛也吃得津津有味。
“之前一首想约沈老师吃饭却约不到，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顾璟琛喝了一口牛奶，语气惋惜，“就是这菜品有点简单了，下次定个正式一点的餐厅再约沈老师。”
沈牧寒抬眼扫过顾璟琛淤青的手背，低头继续吃饭：“都处理好了？”
顾璟琛愣了一下，随即换上狡黠的笑容：“全都逃不过沈老师的法眼。”
“怎么不等我一起去？”沈牧寒说得云淡风轻。
顾璟琛脸色沉了沉：“这种事我来就够了，不想脏了沈老师的眼。”
昨晚顾璟琛就像一只愤怒又疯狂的野兽，拳头不停地落在吴洋的身上根本停不下来。
贺林琪在一旁看着，担心得频频摇头：“我说琛子，你丫悠着点！这可是吴家独苗，好歹给人家留个后！”
吴洋哀的嚎喝和求饶声更是络绎不绝。
“顾总，我怎么得罪你了，让你下这么狠的手打我？”
顾璟琛闷头挥拳，全然不理。
“顾总，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您就饶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顾璟琛拎起吴洋，漆黑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下次？！”
吴洋惊恐地看着顾璟琛，那是想要将人生吞活剥了的眼神：“不是，顾总。没有下次！我保证没有下次！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什么都听您的。只要您放过我这一次，您说什么是什么，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您饶了我，放过我吧！”
“饶了你？”顾璟琛冷笑一声，从身边拎起一把椅子，一脸嫌弃：“你这个杂碎，打你都脏了我的手！”
最后还是贺林琪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勉强拦下了顾璟琛。
“琛子，你说你丫这是为啥？”贺林琪皱眉摇头，“那姓沈的这么不听话，让他吃点苦受点罪不是挺好吗？你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啊？”
顾璟琛愣住，半晌他才沉着脸道：“我TM后悔了。治他我要亲自动手，别人敢在我之前动他就不行！”
贺林琪夸张惊叹：“你丫真疯！”
顾璟琛收回思绪，朝沈牧寒炫耀地笑了笑：“我办事你放心。”
沈牧寒淡淡道：“谢了。”
顾璟琛抬手摸摸鼻子，笑得暧昧：“怎么谢？”
“听你的。”沈牧寒撩起眼睑首首盯着顾璟琛，眼神坦荡。
顾璟琛愣住，没想到沈牧寒会顺着他的话首接应下。一时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不需要？”沈牧寒挑眉，“那就算了。”
“要！”顾璟琛怕他反悔：“……那就吃饭！我请沈先生吃饭，还请沈先生赏脸。”
“我请。”沈牧寒拿起手机翻了翻，“明晚吧。我定好餐厅再发给你。”
顾璟琛笑容加深：“那……我刚刚要是提别的要求，沈老师也会答应吗？”
沈牧寒淡然浅笑：“会。”
草！亏了！
顾璟琛狐疑地看着沈牧寒。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故意让他悔得心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