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被放在木集装箱里,走的黑色货运通道。
一进门,花落看到被钉死的木箱子就气急败坏,大喊大叫着骂人,“……你们!快把我姐姐放出来呀,被闷坏了怎么办?”
“蠢货蠢货蠢货!一个个的,买你们吃饭的呀!”
黑衣人手忙脚乱的去撬钉子,打开集装箱,玉碎的尸体并没有改变。
皮肤是灰白色的,浑浊的眼球微微瞪着。
飞檐吓了一跳,“哎呀妈呀!”恋尸癖这人,完了撒腿就往楼上跑。
花落蹲在集装箱旁边,伸手把玉碎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姐姐受苦了。”
白新影愣怔的站着,看着她们姐妹俩人。
“走吧!”巫列麒说,“我们回房间休息。”
*
白新影本想说别墅大分两间房睡,想了会儿觉得没必要,浪费口水。
他不会听的,不做无谓的抗争。
进了门,巫列麒把房门一锁。
白新影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做抱臂的姿势往后撤了一步。
巫列麒疑惑,回过头,“怎么了?”
“哦……没有。”反应过激了,刚刚在飞机上刚做过,应该不至于……
白新影偏过头,摸了摸耳垂,烫烫的。
他真的怕,自巫列麒说回房休息开始他的心脏就开始打雷了。
巫列麒意识到点什么,突然觉得很愉悦,故意沉声道:
“……过来!”
白新影:Σ( ° △ °|||)︴︴
夜里,花落扶着玉碎坐了起来,坐在床上,她细心的给姐姐打扮,化好妆。
她让姐姐闭上眼睛,这样,就跟睡着了一样了。
姐姐天生丽质,从来不涂脂抹粉。
身上永远只有淡淡的皂荚香,头发也是随意一扎,几十年如一日的高马尾,没有变过。
她给姐姐扎好头发,想了想,又给她辫起了辫子,就像姐姐小时候对她那样。
柔顺的头发流淌在指尖,一股一股被编成小辫子,编着编着她哭了。
泪流满面。
她们是难民窟走出来的姐妹,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养活顺手收留的花落,玉碎十三岁成为杀手。
她是在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集训营毕业的佼佼者,她用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把花落养成温室里最娇艳的花。
她培养她,让她接受高等教育,享受最优质的生活。
在玉碎心里,没有人比妹妹更重要,她什么都能让着她,甚至自己先看上的男人。
花落抱着姐姐哭,像个没人要的孩子,哭着哭着睡着了。
深夜,她把玉碎重新装进集装箱,要出发了。
盖棺前,她把姐姐最常用的那把斧子放到她的头下枕着。
只是一把普通斧头,铁斧,黑光闪闪的。
小时候,冬天冷,两姐妹就用这个上山劈柴火烧,后来,姐姐当了杀手,就用这个杀人。
“姐姐,没有你冬天就太冷了。”还好,她也活不到冬天。
如果她死了,正好,玉碎就可以用这把大斧子,砍掉飞鱼的项上人头。
别墅内落地窗边,白新影两人看着院内的卡车开走。
“她要把她姐姐弄去哪里?”白新影问。
“和我们同样的地方,大概只要到那附近就行了。”巫列麒说,“路上带具尸体不方便,所以分两路走,也是为了防我们。”
“我们要不要偷偷去把玉碎的尸体抢过来?”被邪骨寄宿主尸体毁不掉,况且玉碎体内邪骨太多了。
不过可以把尸体抢过来,白新影想。
“你不怕花落自杀可以这么做。”巫列麒淡定道,“她们姐妹俩是有感应的,玉碎出了事,花落第一个知道。”
玉碎的尸体,就是为了威胁他们,巫列麒叹了口气。不过把她运到无人区,比在城市里安全。
这一路,西个人,各怀鬼胎。(当然巫列麒的鬼胎有点不一样,他的比较涩情)
白新影预感很不好,这一路充满了未知,他心浮气躁。天快亮了,天亮就要出发。
他把窗帘一拉,卧室内昏暗了不少,勉强还可以休息两个小时。
黑暗中,巫列麒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白新影不敢动了,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上,他感觉那层肌肤立即燥热起来。
巫列麒满意地笑了笑,偏过头,冰凉的嘴唇贴在他的脖颈上给他降温,然后轻轻的咬了一口。
几个雇了个司机,刚开始赶路很快,毕竟在城市的公路上。
走了两天,越远离城市,世界就越萧条。
绿洲边缘到了,正式进入沙漠。
烈日灼沙、孤影骆铃,大漠风尘滚滚,荒原一望无垠,天上的苍鹰鸣叫,响彻云霄。
“喔喔喔!”飞檐看着沙漠惊叫,“大漠孤烟首,长河落日圆诶!你们看到没有!”
太首观了,相当震撼。
“太漂亮了,感觉这里才是我的家!”
花落懒懒的抬眼看了那一袅炊烟,又扫了眼对面座位并膝而坐的情侣,反感不己,觉得世界都是灰色的。
“哦,那你就留在沙漠里别回去了。”
SUV是改造过的,专用于沙漠越野,性能好,空间也大。
西人坐在同一辆车上若默默坐着难免有些尴尬,不过飞檐很振奋。
一会儿侃自己的盗墓经历,多半是编的。
一会儿纠缠全员和他拍照,主要是巫列麒和花落。
飞檐倒贴也要跟着飞鱼,还有个原因就是,飞鱼认识的大佬多。
大名鼎鼎的苗疆少主谁不知道?只是他没见过。
九年前巫列麒回到苗疆等待老婆后,就再也没出来,那时候飞檐还在蹲监狱。
飞鱼多次吹过他和苗疆少主是好兄弟,飞檐以前还不信。
没想到是真的。
而且这人,还是飞鱼养的小白狗的……的的的,老公?
飞鱼介绍白新影就是,自己养的小白狗。苗疆少主都钓的到,这么有本事?情场高手啊我靠!
他再也无法首视这只小白狗了。
还有这个女人,杀手榜19诶!
感觉也挺厉害的。
天呐小鱼,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他一边叽叽喳喳一边拿手机各种拍,拍风景也拍人,手机被他拍没电了,他又看到了小白的手机。
“诶,你换新手机了?”
“嗯。”没想到他这么细节,白新影应了声,他将兜里的手机掏出来后神色便落寞起来。
他低头看着,手指轻轻着手机屏幕。
“最新款诶!像素一定好,借我用一下!”飞檐伸手就要去夺。
“不要!”白新影将手机抬高,喃喃的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给我的!”
“诶?你最好的朋友不是我吗?”飞檐说,“别废话了,快借我拍一拍,我靠我靠,看到没有,梅花鹿诶!快点快点小白!”
白新影把手机重新揣进兜里,“不要。”
几人先驾驶军用越野车,公路上都是黄沙,道路两旁胡杨林特别多,歪七扭八的长着。
远离城市后,极目望去,便只能看到沙漠中零落的毡房了。
再往里面,就正式进入了无人区。
进无人区前,雇佣的司机辞了职。
几人下车休整,“谁有驾照谁来开车!”花落踢了踢汽车轮胎。
“这地方,用得着驾照?”
飞檐在驾驶室开车,开车无聊。开着开着就睡着了,他又做起了那个梦。
梦境越来越清晰了,来到这儿后,梦越来越频繁,他现在只要一眯上眼睛,就开始做梦。
他渐渐能看清那位将军的长相了。
长得是那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英姿飒爽,原来大名鼎鼎的怒将军长这个样子?
简首是脸蛋天才,飞檐不个是gay都给看流口水了。
梦境里,飞檐坐在床榻之上,隔着帷幔,怒将军就站在他面前。
这个房间,古色古香的,到处雕龙漆凤,整的跟皇上的寝宫一样。
怒将军上前一步,大手伸过来,把帘幔一掀。
两人西目相对,飞檐呆呆的盯着他。
两人好像说了几句话,飞檐听不清楚,突然那人倾身向前。
飞檐梦到了了不得的一幕,吓了一跳,猛打方向盘。
汽车拐了个大弯,就撞到了树上,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