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了。
看着严重变形的车前盖和冒烟的引擎,飞檐勇敢的承认错误,“刹车失灵了,真不是我的原因,方向盘也出了问题。”
又问花落,“诶,你是不是图便宜在二手市场淘的车?”
没等她回答忙立即道:“算了算了怪我!上车前没绕车一周!”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花落怒了,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车子,大声道:
“这是国际知名赛车手改出来的车!专用沙漠越野,改装材料都是最好的,续航两千公里,性能比军用越野车还好……”
飞檐嘟囔,“那还刹车和方向盘都是坏的?你肯定是被人坑了!”
花落破防,上去就要揪他耳朵,“你还不承认你开车睡着了是吧!我们在后面看你脑袋都趴到方向盘上面去了,喊你都喊不醒,都说梦话了!”
飞鱼带出来的兵果然和他本人一样贱,飞檐死不承认,互相推诿。
花落往他身上扔沙子,大骂你怎么不去死!
两人因此结了梁子,你一句我一句的互骂起来。
白新影巫列麒坐在一旁喝水看戏,局外人一般。
花落自以为来这里前做足了准备,显然准备做少了。
“算了,本来也要改换骆驼了的。”花落抛着手上捡来的各色小石子,“前面还有一百多公里,过两天会有一支丝路的商队经过,己经打好招呼了,会给我们提供骆驼和水源。”
“这可能也是我们在沙漠里,最后一次见活人的机会了,不过现在车子坏了,要我们自己走过去。”
她看了看手上的指北针,长征,还远着呢!
飞檐一脸惊喜,“姐姐~我就知道你还有二手准备!”
花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闭上你的臭嘴,你多大岁数了,喊我姐姐?”
几人弃车而行,两天后改骑骆驼。
沙漠更深了。
微风卷着沙尘在风里起舞,到处是风蚀奇观,动物骨架摆或半埋沙土里。
变色龙一静一动,随时会不知从哪儿窜出一条来,在沙面上撒丫子狂跑。
偶尔会有小片的绿洲穿插在沙漠里面,给他们提供资源和希望。
沙漠的落日余晖格外壮阔,夕阳将天边染成火红,连绵的沙丘上镶着金边。
巫列麒用流沙测了一下风向,几人在一块巨石后面安营扎寨。
篝火燃了起来,火光映照几人疲惫的脸颊,两头骆驼在旁边翘着嘴啃食地上半枯的荒草。
沙漠下的星空格外广袤,天地分明,天穹像镶满钻的幕布。
夜晚沙漠的野生动物开始活跃,兽影重重,野兽嗥叫,蝰蛇、响尾蛇等毒物也在暗沙上嘶嘶作响。
但好在巫列麒相当于十个驯兽师,没有敢上来作死的。
几人用树枝插着剥了皮的沙鼠在火堆上烤着吃,烤肉金黄焦脆,肥油滋滋作响。
巫列麒又烤好一只,细细的撒上佐料,递给白新影。
“……谢谢。”白新影接过,拿在手里。
巫列麒不知疲倦的给他烤,白新影有点吃不下了。
但飞檐还饿的慌,他现在处处被花落挤兑,饭不给吃,水不给喝,还老指挥他干活。
飞檐不服气,但又打不过。
白新影两人又只顾着谈恋爱,事不关己。
早知道不得罪这个女人好了,闷声吃大亏。
“诶兄弟~”他凑近白新影,点点他的肩膀,指着他手里的烤肉,“你这还吃不吃?”
戳着烤老鼠的棍子在他手里转了一圈,白新影把肉递给他,“拿去。”
“拿来吧你!”飞檐一把夺过,双手拿着啃了起来。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把地上的骨头啊其他有的没的丢一边。
“说说吧!是什么样的一个梦?”巫列麒当做闲聊,开始问。
关于玄遗策这个伙计,他多多少少知道点儿,但只是一点。
现在想来,这一点应该也是玄遗策为了今天这一局,故意透露给他的。
梦越来越频繁,骑在骆驼上打个盹儿的功夫也开始做梦。
越来越细节,又真实,像他上辈子的经历似的。
但他百分百保证,那不是自己。
太离谱了。
他干不出那事儿。
“这…这……”飞檐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以前还好,自从进入沙漠,现在的梦己经演变成春梦了。
具细节,这让他怎么说?
说出来以为给眼前这对gay床/戏指导呢。
没日没夜的做春梦?一闭上眼睛就做,而且还是和……
不过想来也是,这一路上基情西射的。
飞檐又单身久了,难免不受影响。
如果说以前的梦吧,又说不清楚,毕竟那时候梦的也不清楚。
“那就说说梦的来由吧!”巫列麒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况的?”
“一记事就有。”飞檐说,“这个梦我从小做到大。”
他简单说了一下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还有怒将军。
巫列麒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梦里,你和怒将军,是什么关系?”
飞檐的脸一下子红了,“这这这……”
他说不上来,揪着地上的枯草,“能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旁观者。”
巫列麒问,“你说你能看清怒将军的长相了?他长什么样子?”
这要怎么描述呢?
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飞檐问:“有没有纸和笔?”
没有。
飞檐索性在沙地上画了起来,几分钟后,他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沙尘,“咯!大名鼎鼎的怒将军,就长这个样子!我画的不说十分,最起码有九点九分一模一样!”
几人看着地上的画,互相对望,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后是花落拍手鼓掌:
“画的好啊画的好!灵魂画手!”
巫列麒也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没必要问。
“你想去怒王墓,玄遗策是什么态度?”巫列麒问。
“他倒一首不希望我去。”
“哦?”
飞檐说,“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这一去九死一生,所以一首不让我去。”顿了顿又补充,“我早就想去了。”
人若被心结纠缠,是活不明白的。
所以他必须去一次怒王墓,看看纠缠了他一辈子的谜团,谜底到底是什么。
但一首没有经费。
白新影一怔,“玄遗策会算卦?九死一生?为什么?”
“哎呀他瞎几把胡诌诓我呢,怕我发达了不要他了呗。”
巫列麒却预感不是胡诌,玄遗策认识妙妙,很难说他没有趁机和神机阁那边扯上关系,偷学点什么。
神机阁,正是算命的。
“呵九死一生,怎么可能嘛!”飞檐说,“遇到危险,我肯定撒丫子就跑,比兔子还快。”
“当初我是因为盗周王后墓进去的,那次去这么多团伙,就我一个人被抓,知道为什么吗?”
他开始吹,“其他人都死在了底下,就我一个人出来了。”
结果脑袋刚露土就被逮了,淦!
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热浪滚滚,夜晚的气温又骤降到零下,月冷沙寒。
越来越冷了,花落感受到了冬天的感觉。
寒冷,使人心情也浓重起来。而巫列麒这时又该死不死的把自己的大氅解了披到白新影身上。
花落一下子觉得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诶,白新影,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花落问。
“花落。”
“那是我的代号。”花落不耐烦道,“我的名字!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我们可是结过婚领了证的。”
听到这话白新影紧张起来,感觉这女人又要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