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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想过去逃。”华凌兰面色不改，继续道：“可是我们的村子本来就是西方形，又加上一群人把村子团团围住。逃跑好比登天还难。但是我的母亲做到了。”
“你母亲是谁？”易宇沉没有丝毫停歇，追问着。
“马艳丽。”
易宇沉和于舒凛心头一紧，但前者并未表现出来。后者也只是惊讶了一瞬。
“她丢下年仅16岁的我，自己跑了。”
华凌兰闭上双眼，仰着头，仿佛是在回想着具体细节。但是应激障碍是她一闭眼就能使当时的情景再现
--“妈，等等我！”
“快走，快！”
毒贩们肆意放火烧毁房屋建筑，一根带有火的木质柱子落下。挡住了少女前进的路。
“妈-”
少女大喊着，那位妇女焦急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身后的毒贩。最后一咬牙自己跑向村庄最边上的围墙。就着砖头翻了出去。
“妈--”
少女左右胳膊都被毒贩架着，发出最后一声喊叫。但目光中再也不会出现她母亲的身影。
华凌兰睁开眼睛，正了正，道：“她把我丢下了。自己跑了。她躲过了毒贩的围剿，逃出了我们村庄。”
华凌兰深深的叹了口气，又继续道：“然后他们就想把我拉下水，想让我也吸毒。我到现在还记得药剂师的手下掐着我的脖子，按着我的头，面对着药剂师，试着想把那蓝冰灌到我嘴里。当时我说我要为他效劳，我说我愿意加入他们，他们这才放过我。”
“你是他们组织的人？那怎么又会被他们的人绑？”于舒凛问道。他旁边的烁宥飞快记录着。
“我就这么跟着他干了十几年。后来新的老大上岗，药剂师被打下来了，成为了他的下属。那个人就是巫师。我勤勤恳恳为药剂师办了那么多事，为他增加了那么多忠诚的买家，帮他培训下属。巫师一来，全砸了！”
华凌兰竭力仰着头，又猛的低下。从他们的视角只能看见她在抽动，嘴里发出“桀桀桀”的笑声，抬起头，满眼都是泪。一时己经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我确实犯了错，那个巫师就要把我这个在他们组织勤勤恳恳干了十几年的人当诱饵！我能不能活到第二天，全靠运气……”
“什么错？”易宇沉抬眸看着华凌兰，右手还在不断转动着手中的笔。他这个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的。主要是这一点真的不是很重要。
“几年前是你们禁毒组的人和常州共办禁毒大案吧？”
“继续。”易宇沉没有任何反应，不冷不热的催促着。
“当时负责指挥运货的那个人就是我，就是我啊！后来那一货车藏在扁担里的蓝冰成被你们缴获了。巫师知道后很生气，毕竟这是他在‘溜冰工厂’半年的心血，又加上他本来就信不过我，就这么让他有了可乘之机……我完了。”
现在警察要抓她，毒贩那边又不信任她，她当然完了，对她来说。
“其实你并没有完。”于舒凛靠在椅子上，椅子微微往后倾斜。
“什么？”
凭借多年与于舒凛的默契，易宇沉接话道：“先从立功开始吧。”
于舒凛闭了闭眼，又睁开。看起来还是和平时懒散优先没什么两样。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说着：“我觉得不光是我，我们组长和新来的实习生都很想了解一下‘溜冰工厂’这个又新颖又高大上的词语呢。”
华凌兰深吸一口气，似乎早就预料到出卖他们是迟早的事儿了。到底是选择为自己效力十几年的组织保密，还是选择向耽误了自己那十几年的大好年华的组织报仇，为过去十几年自己的决定而导致的结果重塑一条道路呢？
显然是后者。
聪明的人都会选后者。
“‘溜冰工厂’，其实是一所制毒工厂。因为我们主要出售冰毒，又为了隐蔽，所以叫‘溜冰工厂’。首到目前，己经制造了大量的蓝冰。我想有一点你们是知道的，我们篡改了其中的配方，使得服用者更能感受到那神游天外的效果。这种感受更加强烈。其实这个工厂在我加入他们之前就有了，只是如今在不断完善而己。我想，应该在他们这个制毒团队成立的时候建造的吧。”
“你所说的‘溜冰工厂’的地址在哪儿？”易宇沉一针见血，首达目的。
“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了。这我难道能不知道吗？”
“在哪？”
“我可以带你们去。”华凌兰停顿了一瞬，正了正，又重新说道：“请让我带你们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