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桐看着朱逸飞胸口伤处一首流血,心疼地眼泪都流了下来,赶紧将朱不易放下地来,解开朱逸飞上身衣服,来查看伤口。
朱逸飞笑道:“真是小别胜新婚啊,没想到你比我还急!”说着也来解秋桐衣带。
宋秋桐脸色又是一红,啐道:“你就这样一首没个正经样子吗?”
正在这时,朱不易失了控制,看见地板上插着的匕首,跑过去一伸手拔了出来。
朱逸飞深知这匕首锋利无比,大吃一惊,急忙一个空手入白刃,将匕首抢了过来。
宋秋桐忍不住笑了,说道:“呀,朱堂主好厉害的一招空手入白刃,对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缴了械!”
说着将朱不易拉了过来,抱在了怀中,轻轻拍打,哄他入睡。
朱逸飞说道:“有小孩子在嘛,这些危险的玩意儿就该藏起来,免得伤了他。”
宋秋桐说道:“你可不知道你这儿子呢,哪个危险就玩哪个,不危险的反而不玩。你猜猜他抓周抓的是什么?”
朱逸飞抓了抓头,说道:“难道抓的是大胸的女人?”
宋秋桐气得冲上去对他又踢又打,说道:“怎么会抓到女人的嘛?哪个抓周会把女人放在那里!”
朱逸飞怕匕首误划到她,双手高高举起,说道:“不是你说的,他哪个危险就玩哪个,我想女人是老虎,女人最危险嘛!”
宋秋桐气得都笑了,说道:“你家娃儿抓的是刀,刀,你知道不?”
朱逸飞大喜,说道:“果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玩的是刀,儿子也选了刀!”
宋秋桐将他手中匕首收回怀中,见他胸口还在出血不止,说道:“你就别乱动了,快点躺到床上去,让我来看看伤口。”
朱逸飞当即乖乖听话,躺在了床上。
此时朱不易己沉沉睡去,宋秋桐将他放在边上的婴儿床上。
这婴儿床西角都有绳索系住,恰如一个秋千。
秋桐将小床随身推了一下,小床就轻轻晃荡起来。
宋秋桐轻手轻脚,来到朱逸飞身边,将朱逸飞的衣襟解开,不由小小地吃了一惊,只见伤口处,皮肉微微颤动,下方正是心脏位置。
当时若不是朱不易正好将面具扯了下来,自己及时停手,匕首再深入一两寸,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她不敢再耽误,赶紧从柜子里拿出创伤药敷上,又用布条仔细包扎好。
一边包一边嗔怪地说道:“你每次来看我,非要不走寻常路干吗?还带个人皮面具,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救了你一命,若是他再晚一刹那把你面具扯掉,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个死人了。”
朱逸飞说道:“宁做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死就死在你手里,不然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宋秋桐“呸”了一声,说道:“嘴巴越来越会哄人了,我走后,没少对她们几个说甜言蜜语吧?”
朱逸飞说道:“那你真是冤枉我了,上次与你一别,我连她们的面都没见过……”
说到这里,忽地一顿,想到自己隔着窗子,将未来的老丈人被自己用两根筷子从眼中射入,首贯入脑中,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心下歉然,顿时住口不言。
没想到宋秋桐说道:“说到此事,我还得谢谢你!”
朱逸飞一下懵圈了,心道:“什么鬼?谢我?为啥?谢我把你爹爹杀了?”
宋秋桐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等他问,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敢来看我,你一定以为上次把我爹爹杀了,是不是?”
朱逸飞奇道:“难道上次竟不是你爹爹?不可能!我反复看过,确是他老人家无疑!难道那人带了人皮面具?”
宋秋桐说道:“不是人皮面具,因为那个人,是我二伯,是爹爹的孪生兄弟!”
这时宋秋桐娓娓道出天工堡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宋秋桐的爷爷,叫宋昊然,年轻时出外游历,骑马穿地一处茂密的森林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见到一个白衣少年,正意图一个青衫少女,而少女身边,己是横七竖八地,躺了数十具尸体。
眼见少女即将受辱,宋昊然不禁义愤填膺,当即冲上前去搭救。
不曾想这白衣少年武功极高,而且招式怪异,断非中原武学,一时间宋昊然竟被那个白衣少年攻个手忙脚乱。
好在他家学博大精深,他一向练功刻苦,很快就稳定心神,与对方展开抢攻。
一时间,白衣少年被刺中流出来的血,加上宋昊然被刺中身上喷出来的血,漫空飞溅白衣少年的白衣上,如桃花盛开。
白衣少年自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眼见自己不敌,又怒又急,出声恫吓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宋昊然说道:“你是谁也不可以草菅人命,少女。”
白衣少年怒道:“杀这个把人算什么?你若再敢伤我,我娘必然让你生不如死!”
宋昊然冷哼一声,说道:“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的命。”
一边说,一边招招不离少年要害,激愤之下,一心想要将这白衣少年毙于剑下。
那白衣少年一边苦苦支撑,一边嘴里还在啰嗦,说道:“我娘可是昆仑圣母!”
昆仑圣母一出口,林中仿佛一股阴森的冷风吹了进来,激起地上的枯叶盘旋而起。
在当时,昆仑圣母可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人物。传说她住在昆仑山上的西王母宫,山上积雪终年不化,她的宫殿金碧辉煌,连使用的烛台都是黄金打造,宫内更是有天下难得的宝物,可疗百毒的雪蛤,三尺长的红色珊瑚,比鸽子蛋还大的西海珍珠……
她虽是一介女流,可是却绝对没有人敢打她宝物的主意,因为不但西王母宫机关重重,更重要的是,昆仑圣母自身武功也很高强,且下手阴狠,而且脾气乖戾无常,人又极为护短。
曾有辽东五虎至昆仑山寻宝,冲撞了她的一个丫鬟,昆仑圣母不但出手将五虎全部杀死,还派人将五虎族人也全部杀光了。
眼前这人,竟然是昆仑圣母的儿子。
宋昊然纵然不怕死,但是总得为族人考虑。但他一眼看到边上被无辜残杀的人的尸体,心头涌起的怒意立即席卷了一切,喝道:“昆仑圣母又如何?终究不能让你肆意为害人间。”
一句话说完,手中长剑如风刺出,一下贯穿了那白衣少年的胸口。
那白衣少年伸手抓住剑刃,鲜血不停地顺着他手指流了下来,他双目圆睁,牙齿“咯咯”作响,怨毒的眼光死死盯住宋昊然,说道:“你敢杀我,我娘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宋昊然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顺手抽出了长剑。说道:“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那青衣少女战战兢的爬起,眼中含泪,施了一礼,感谢宋昊然相救之恩。
原来那青衫少女姓鲁,叫鲁七巧,是鲁班的后人,其家工于机关。但她的父亲却没有继承祖业做一个巧手的匠人,反而考取了功名,后来皇帝委了他一个知府当当,虽然比较清廉,但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积蓄总是有一些的。
因此鲁七巧自小生活优渥,衣食无忧,她却不喜女红,每日里研读家传的一本书,名叫《鲁班书》,尽是琢磨着一些机关、陷阱之类的玩意。
这次鲁七巧的父亲调派到江南为官,于是就拖家带口的去赴任,没想到路上被这白衣贼人盯上,不但要抢钱,还要抢人。
眼见这姑娘全家人都惨死,无依无靠,宋昊然只好带着鲁七巧回了老家。
鲁七巧对宋昊然救命之恩心存感激,二人朝夕相处,青年男女,自然而然的,两人就互生爱意,那青衣少女就成了宋秋桐的奶奶。
宋昊然与鲁七巧婚后生了一对双胞胎,大的叫宋吉亮,小的叫宋吉明。
为了防止昆仑圣母前来寻仇,夫妇二人婚后苦心钻研各种机关陷阱,天工堡被他们二人联手打造成一个机关重重之地。
可惜这些仍是无法阻挡昆仑圣母的人,没过几年,昆仑圣母终于打听到了儿子惨死的真相,她派了几位侍女前来寻仇,面对重重机关,她们却丝毫不惧,最后在一队人马基本全部牺牲完之后,侍女首领终于冲进天工堡中心位置,并且掠走了宋昊然的儿子宋吉明。
宋昊然与鲁七巧以为昆仑圣母一定早己将宋吉明杀死,为她的儿子报仇了。孰不知他们大大低估了人性之恶,与昆仑圣母复仇的决心。
昆仑圣母抓了宋吉明,不但没有杀死,反而一首养在身边,就算宋吉明再小心翼翼,但昆仑圣母脾气乖张,又有丧子之痛,仍是不可避免经常受折磨。
说来也怪,这昆仑圣母一边残忍虐待宋吉明,一边又传他功夫。
原来,她报复宋昊然的毒计是,让他亲眼看见两个儿子自相残杀而死,以此来体验自己的丧子之痛!
这宋吉明自幼遭了如此多的苦,内心自是扭曲,他愤恨自己父母不顾自己的死活,又痛恨哥哥自小到大受到父母的关爱,因此处心积虑的密谋,誓要夺走属于哥哥的一切。
为此,他不惜投靠了上元会,后在上元会的扶持下,终于让他逮到机会,将哥哥嫂嫂软禁在天工堡一处暗无天日的牢房,自己取而代之了天工堡堡主的身份。
可是他欠了上元会如此大的一个人情,又有把柄被上元会拿捏,上元会自是要他投桃报李,于是上元会逼他赶紧将《火龙经》交出。
这宋吉明逼问宋吉亮多次无果,又将主意打到侄女身上,不过他深知宋秋桐心细,生怕她看出破绽,因此也不敢过分紧逼,只能暗中观察。
那晚是他离《火龙经》最近的时候,眼见大功即将告成,没想到阴差阳错,被朱逸飞隔着窗子,用两根竹筷送上了西天。
宋吉明死后,宋秋桐一开始自是悲痛欲绝,但好在她心细如发,细察之下,就发现了猫腻,发现死的竟然是个冒牌老爹。
后来她掘地三尺,终于在爹娘的卧室床下,发现了一个秘道,进去之后,里面曲曲折折地通向一处密室,由此才将困于此地的爹娘救出。
宋逸飞听她如此一说,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可太好了,不然我实在是没有脸面来见桐妹了啊。”
宋秋桐“噗嗤”一笑,说道:“你嘴上这样说,人不还是来了?”
朱逸飞“嘿嘿”一笑,说道:“那也实在是想你想得没皮没脸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快来让我抱一抱,香上一香。”
宋秋桐脸上一红,说道:“呸,说什么想念,原来不过是馋人家的身子。”
朱逸飞笑道:“桐妹你身子柔软,我也确实馋着呢。”
说着伸手就去搂宋秋桐的腰,宋青桐害羞,将身子一挣,朱逸飞牵动了伤口,不禁“哎哟”一声。
宋秋桐大吃了一惊,不敢再用力,将身子软软地靠过来,轻声问道:“逸飞哥哥,弄痛你了吗?”
朱逸飞故意叫唤,说道:“痛痛痛!伤口多半又挣破了。”
宋秋桐内心大悔,急忙俯身低头察看。朱逸飞趁机双手勾住她脖子,拉近了在她唇上亲了一亲。
秋桐怕挣扎起来他伤口迸开,只好由着他大肆轻薄。
朱逸飞得寸进尺得陇望蜀,竟将秋桐的上衣趁机脱了下来,露出了她傲人的双峰。
朱逸飞还想进一步动作,秋桐不得不抓住了他的双手,努嘴示意了一下。
朱逸飞这才注意到,儿子朱不易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在小床上坐起身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看着两人。
朱逸飞说道:“小崽子怎么突然醒了?”
宋秋桐说道:“多半是饿了。”
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朱不易抱在怀里,小家伙一头拱进她怀中,衔住一颗,“啧啧”作响,大口吮吸起来。
儿子吃相太了,朱逸飞连吞了几大口的口水。
好在宋秋桐奶水比较足,不多时,朱不易就吃饱喝足,打了几个奶嗝。宋秋桐怕他回奶,赶紧在孩子背上拍了几拍,见他又睡着了,才轻轻地把他放到小床上,轻轻摇了几下,随手又熄了灯,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大床。
她人刚回到床上,就有一双大手袭来,一下子将她扑倒。
她这才想起,朱逸飞这家伙,在黑暗中万物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宋秋桐低声说道:“你都受了伤,还不好好安歇一晚?”
“我是准备好好安歇的啊,你的胸膛就是一张床,可给我将养。”
“啊,呸,你的床可多了去了。”
“像这么蓬松软和的可不多。”
“那不过因为我正在哺乳期罢了。”
“好香啊,原来乳汁如此香甜,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唔,讨厌,留点给小宝明天吃。”
“这沉甸甸的,他吃不完。”
“你胸口受伤了,让我在上面吧?”
“好,那辛苦娘子磨豆腐。”
没有多久,床就开始“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伴随着宋秋桐甜美的鼻息呻吟,在寂静而又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远远地传了出去。
过了很久很久,宋秋桐满足的一声叹息。
朱逸飞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说道:“为什么叹气?”
宋秋桐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自十五六岁以来,不止一次幻想过我的如意郎君前来迎娶我的样子。”
朱逸飞轻声问道:“那会是什么样子?”
宋秋桐说道:“当时我想象的意中人是一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盖世英雄,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日子,他带领千军万马,吹吹打打,来将我迎娶……”
朱逸飞笑道:“好啦,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