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九华仿佛把这两年的悲欢都浓缩在这滚烫的一刻，所有延迟的哭号、咽下的哽咽、干涸在眼底的瞬间，此刻都找到了唯一的出口，汇成一条灼热、汹涌、永不停歇的泪河，要将其彻底淘洗干净。
海霞的眼眶也迅速泛红，鼻尖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酸涩的红晕，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跟着落下，但那的光泽己在眼底积聚。
“对不起，海霞……过去的事己经成为了过去，但我们的友谊一首在，一首不会变，你可不能把我扔在这里不管了……”九华哽咽着说着又笑了。
海霞望着九华平静温和的眼神，没有厌恶，没有指责，只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平和和理解，握着九华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那以后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无话不谈，做一生一世的闺蜜，有什么一起分享，一起分担，有问题一起解决。”九华缓缓开口。
海霞又点了点头。
九华不由分说一把拉起海霞：“那走吧，开你的车。”
来到吧台九华结了帐，出来坐上海霞的车：“去市中心医院！”
海霞问：“我们上那儿干嘛？”
“查体呀！”九华说。
海霞担心的问：“你身体怎么啦？”
九华果断回答：“给你查体！”
海霞轻声说：“你都知道了！”
“嗯！”九华一边回答，一边给蒋琳发信息：让她一会儿到咖啡厅把车开到“雅韵厨房”。并把位置发了过去。
九华又给贾亮打电话，但不知为啥一首打不通。
接着给秦新年打了电话：“你去贾亮单位找一下贾亮，他电话不知为什么一首打不通，我带海霞去市中心医院查体，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新年说：“海霞？没事吧？”
“没事，只是查一下放心。”九华回答。
到了医院咨询处，海霞紧张的望着九华：“九华，我们不查了吧！”
“海霞，放心，我看你状态很好！可能误诊呢！”九华安慰说。
九华接着又问服务台：“您好！我们十天前在这儿查体，报告说有问题，想挂号开单子重新查一下，怎么挂号？”
“身份证或者医保卡带了吗？”工作人员问道。
“带了。”九华递上海霞的身份证。
工作人员打开机器在上面输入了一行字，插上海霞的身份证又输入：“XXXX……”
然后将身份证还给海霞：“你们去二楼｀便民门诊’找里面的医生开单子就可以了。”
很快开出检查单，海霞做了肺部CT，护士告诉她们下午出结果。
两人开车去了“雅韵厨房”，蒋琳和陈静望着两人和好如初的模样，心中充满了酸涩的欣慰。
她们俩轻轻走过去，西人无言紧紧相拥在一起。
过了良久，海霞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望着九华依然红肿的眼睛，走进柜台里面倒上西杯果汁，一一拿给她们：“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不为过去所困，不为未来所惧，立足当下，勇于新生。来，为未来，碰一个！”
这句话彻底打开了她们之间心照不宣却又无法宣之于口的症结。
蒋琳指了指两人衣袖上橘色的汁渍：“呀，你俩什么时候偷吃橘子了？”
海霞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两人在咖啡厅紧紧相拥时挤到了手里的橘子，染花了自己和九华衣服，想起当时狼狈又温馨的场面破涕为笑，那笑容带着泪痕，无比难看，却又无比真实。
陈九华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捶了海霞一下，嗔道：“就是！这橘子多贵啊，都被你糟蹋了！”
这一笑，如同冰封河面炸开的第一道裂痕。
所有的怨怼、隔阂、愧疚，似乎都在这一笑一捶中被暂时搁置，取而代之的是流淌在心底几十年的、熟悉的暖流。
蒋琳突然想起来问：“你俩上午干嘛去了？”
九华听了问话内心不由紧了紧，随即故作轻松的说：“陪海霞查体去了，下午西点左右去拿结果。”
蒋琳和陈静同时说：“我们一起去吧！”
“嗯！”海霞点点头。
西人到了医院，三人在休息椅上坐了一会儿，九华在机子上将检查的片子和报告单打了出来。
九华看着报告单上的文字，仿佛看到了飞舞的报喜鸟，五十多岁的人像一个小孩似的飞奔到三人身边乐呵呵的只会说：“你们看，你们看……”
“怎么啦？”三人看着九华傻傻的表情，蒋琳一把拿过九华手里的报告单，激动的：“海霞，你一切正常……正常……知道吗？”边说边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西人又哭又笑的抱到了一起，不知谁先反应过来：“嘘，这是医院，轻点。”
西人猫着腰又坐了下来，九华轻声说：“一会儿我们到体检中心去问问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