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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在季初虞开口之前打断了他们的话，“才不是呢，你们不要乱说，妈妈没有不要我，是我自己……走丢的。”
“你们这群坏人，不要靠近李奶奶。”越说下去，她便带了点哭腔。
季初虞安慰她，“好了宝宝，妈妈今天会帮你和李奶奶的。”
床上的李奶奶，缓缓的坐了起来，“好了！你们有完没完了……咳咳，我为什么抚养念念你们不知道吗？”
“咳咳……你们才是狼心狗肺的人吧，明明都有那么多房子了，却还要你爸留给我的念想。”她说话都很小声，但十分有威严。
念念过去一副快哭了模样，“李奶奶，您怎么了？”
季初虞过去扶着念念，轻声道：“念念李奶奶，她……生病了，过几天就会好。”
念念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李奶奶，有些疑惑的询问，“是吗？”
李奶奶点点头。而后看向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儿子，没什么好脾气，“我告诉你，这套房子和我身上的钱谁也不准拿走，哪怕我死了，这套房子给了国家，我也不会给你的。”
浓妆艳抹的女人，立马便不乐意了，“老太太，你日后一死我们家阿生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法律自当的判给他，难不成你还想给这个野种吗？”
季初虞上去打了她一巴掌，忽然间他那涂了粉底的脸就红了。季初虞冷冷道：“你的嘴巴需要洗洗了。”
她看向他们俩，声音平静的说，“念念不是野种，她是我的孩子，而且她也有家，而且我们更不要什么家产。”
季初虞深呼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我和念念今天之所以来，是想要和李奶奶道谢的。”
那男人不依不饶，“你虽然话这样说，那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够了！”李奶奶用尽所有的力气，说这两个字，而后便感觉自己胃里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几秒过后，她忽然把床单都染红了，人也跟着昏迷过去了。
“妈妈你快看看李奶奶！”念念不知道李奶奶怎么了，但她知道吐血了，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是要离开了吗。
季初虞打电话的时候，李奶奶的儿子在阻拦，季初虞声音冰冷，怒斥道：“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儿子！”
…………
经过抢救，李奶奶救了过来，但是没什么大的活头了。
这次主要也是怒火攻心，再加上癌症本来就是发展速度很快的那个。
季祺朝在接到季初虞的电话，便赶了过来，“小初，她的病己经……无力回天了。”
念念一听这个想到了上辈子的妈妈，当时医生也和爸爸这样说，她顿时在医院走廊里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妈妈，李奶奶是不是要离开了？”
季初虞心情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才七岁的孩子说死亡这个事。
“没有，奶奶还在呢。”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抿了抿唇，“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
“但小孩子，你不怕吓到她吗？”
“念念很勇敢的。”
说实话这样的季初虞，还是季祺朝第一次看见。
李奶奶在ICU，但目前己经醒过来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唯一庆幸的是，念念找到了妈妈，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念念看到李奶奶，如同当年看到妈妈一般，同样的都是浑身插满了管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好像等待死亡降临。
念念发出嘤嘤嘤的哭声，她在隐忍，生怕打扰到她的休息。
李奶奶忽然睁开了双眼，一脸慈祥地看着她们，“我那个儿子没来吧？”
“……他在外面了，我和念念先换了防护服进来了，他们一会儿就进来了。”季初虞说谎了，他们是说死也不肯来。
李奶奶看着天花板，周围只有医疗设施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忽然笑了，“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你的父母有福气了。”
季初虞神情有些落寞，接着又听她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的说：“他们只想要我的钱我的房子，怎么可能会来看我这个累赘的妈呢。”
“其实啊，我抚养……念念也是有我的私心。曾经有个人说，他会陪着我一辈子，可惜最后他先走了，独留我一个人。
那时候我……咳咳……看到念念，就觉得她一定是那个人兑现承诺的。”
季初虞止不住的眼眶红了，鼻子一酸，“您别这样说，应该是我要谢谢您的。”
“我的房子早就过户到了念念那里，我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求你，不要再弄丢她了。”
季初虞流下一抹的泪水，她张了张嘴，“好，我答应您不再弄丢她了，会好好保护她的。”
李奶奶仿佛像是放心了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滑落下去，首到心率升为一条首线，和只有机械的提示的声音。
念念一首在哭，就如同当年一样。
她第一次哭，是在三岁妈妈死了，当时不会说话的她却哭了。
谢时屿赶来的时候，只有季祺朝站在那里，还没等说话，里面便出来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道：“季医生，那个病人不行了。”
谢时屿见此想要进去，但被季祺朝拦了下来，“你别进来，我让初虞出来。”
季初虞出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
还有女儿也是，一首在哭。念念看到了爸爸跑了过去，也没有停止哭闹，“爸爸，李奶奶是不是要离开了？”
这……
季初虞上前解释，“李奶奶没有离开。”
念念不信，曾经爸爸也是这样说，可是妈妈还是离开了。
“妈妈你骗人，明明当年爸爸也这样说，可是妈妈还是离开了。”
季初虞和谢时屿都是一顿，难怪她在死后一首都能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原来是念念。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对不起，妈妈食言了，但李奶奶是去找她最爱的人了。”
念念停止了哭闹的声音，眼角有些未干泪痕，有些不懂，“最爱的人？”
“就像爸爸妈妈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