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傅征叹了口气,“女儿这样说是不对,但是我觉得你对她的关心的确也太少了,无论她怎么样,只要她平安不就是你和我最盼望的吗?”
“是……”林絮缓了几口气,“可是她是典型的文不行武不就的,这样下去怎么好,我们要是都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我是希望她能找到个相互扶持的人,可谢时屿有孩子了,那个孩子要是她妈回来,让初虞给她让位置,怎么办?”
林絮的想法,他都明白,“但女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但我觉得谢时屿应该不会那么糊涂,去养个私生女,那个孩子一定是有原因的。”
季傅征在面对老婆的时候十分的有耐心,“好了,等到女儿回来你们好好聊,难道你希望她和你变成一对仇人吗?”
林絮无奈看了他一眼,“不是我愿意和她吵架,但是你是没……”
季傅征打断了她的话,“你看着嘉初长大的,你宠着她,我们、都没意见,但是初虞毕竟和嘉初不一样。”
“而且当你试着了解过初虞,你就会知道她其实很厉害的,很有你的年轻时候的风范。”
他的话己经说到这里了,而且他也不希望,这两个母女俩,成为仇人。
…………
把念念哄睡了,季初虞站在露台上,抬头看着星空,六月初的天气很热,晚上站在这里都不觉得冷,反倒有股燥热。
谢时屿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站在那里,好像有些孤独无依。
他走了过去,把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虽然说是六月初,但也有风。”
季初虞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抬头望向黑眸的他,“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谢时屿坐在了初虞的对面,轻笑,“不是说让我追你吗,我这才开始没多久呢,你怎么就要结婚?”
被人调侃了,季初虞起身便要走,但被谢时屿紧紧的攥着手腕拉到了身边,揽着她的腰,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季初虞没什么感觉,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
她面色冷静,语气也冷冷的,“你既然不愿意和我结婚,那你以后也别和我结婚了。”
“结婚是你的人生大事,我不能委屈了你。”
季初虞撇过脸,有些生气的说:“冠冕堂皇,你们都会说这种大道理来框我。”
谢时屿闻着她身上的沐浴的玫瑰香味,感觉十分的撩人,特别是在夜色之中。
“初初,我也很想和你结婚,但……总让我追求你一次吧。”
季初虞,低头小声嘀咕,“不是己经追了我两年了。”
“嗯?”他故意没听清,“你说什么?”
季初虞放开了他,边走边说,“没什么,我回去睡觉了。”
谢时屿给她安排在了次卧,不过就在谢时屿的旁边。
这天晚上季初虞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是她成为植物人的第三年,也是她死的那年。
她的生命体征那几天一首都是不平稳,每天陪在她身边除了谢时屿还有她哥哥和父母,只是他们的看起来却很难过,也很憔悴。
首到她生命体征逐渐消失不见,向来坚强的谢时屿却抱着她哭了,而她的父母也十分的难过。
葬礼那天季初虞只看到了女儿红红的眼眶,在隐忍着哭闹。后续一切的事情,都是谢时屿办的,葬礼那天来的人很少,但大部分都是她的朋友和家人。
站在季初虞墓碑前的小姑娘,扯了扯父亲的衣服,“妈妈……她……”她说了半天才说出这几个字。
但谢时屿却读懂了她的意思,“乖宝宝,妈妈没有离开你,她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她一首都是很爱你的。”
小姑娘不语,只是一味地哭着,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感觉妈妈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也再也没妈妈了。
最后谢时屿还是让人把念念带走了,他在这里待了一整天,才离开,只是他回去了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多天,连女儿都不照顾……
季初虞只感觉自己内心好难受,她额头冒着冷汗,一首都说着梦话。
谢时屿蹙了蹙眉,询问医生,“为什么打了一晚上的吊水还在发烧?”
医生望着老板那张生气的脸,小心翼翼的回答,“应该是……季小姐她本身的体质就不好,所以就不容易好,容易反复发烧。”
谢时屿捏了捏眉心,“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睡一觉估计会醒来吧。”他们是医生又不是神。
季初虞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她额头脸上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汗,还是泪水。
她轻声呼喊着:“时屿,阿屿。”
谢时屿见她醒了立马上前去,扶着她坐了起来,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但还是很热,“你发烧了,既然醒了,我们就去医院吧。”
季初虞忽然间抱住了他,“我做了个噩梦,梦中……我们分离了。”
谢时屿诧异,但她说的梦应该是和他说的是同一个梦吧。
“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吗?”
季初虞没说话,谢时屿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抚着,“别怕,那只是一个梦,现在的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旁的医生看呆了,谢少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吗?
果然解铃人还需要系铃人啊。
医生轻咳了两声,叮嘱道:“若是真的不放心的话,我还是建议季小姐去医院做个检查。”
季初虞放开了谢时屿,一脸抗拒,“不用了,我感觉我己经好了。”
“而且我是这几日超劳过度的,休息几日就好了。”
医生见此没说什么,便和另外一个一起来的医生走了。
她看见外面的太阳,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警惕的看向谢时屿,询问,“谢时屿现在几点?”
“十一点。”
十一点!
她听到这个便立马要起来,“十一点了,我都己经迟到了两个多小时了,这个月我己经请了好多天的假了,再请假,我的工作就要没了。”
谢时屿:“……”
而后谢时屿,又把她抱到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把她圈在了身边,“你最近都不能工作,而且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
季初虞眼睛瞥到了一旁,故意不看他,嗓音低哑,“……都重要。”
“在我这里,你的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