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总算是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他声音平静,“争取想要的没什么错,老板你也没错,不必自责。”
可是才几年的时间,连续失去妻子和孩子,任由谁都是接受不了的。
“老板,你要节哀顺变,夫人和小姐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活着吗?
他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他只剩下一具躯体了,一具己经彻底陷入黑暗的躯体,若是没有念念,可能当年季初虞死的时候,他也会随他去。
但她说,让她好好对待念念,呵护她平安长大。
可是他却食言了。
季初虞满脸都是泪水,她一首摇头,“不是的,你没有食言……”
他把虞苑的人都遣散走了,而来到季家找到了季嘉初,季嘉初看他们来了,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依旧保持着一副无害的样子。
“妹夫这是做什么?”他后面跟了一些警察。
警察上前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季小姐你犯了故意杀人罪,请和我们走一趟。”
季嘉初一下子便慌了神,“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谢时屿面无表情看着她,神情冷漠到陌生,“有没有搞错,季小姐你很清楚,我岳母的尸检查出来有一种慢性毒药,她信任的人只有你。”
“初初的死念念的死,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季嘉初否认,“林絮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导致思念过度,而季初虞是因为她自己内心在作祟,她明明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她还要嫁给你,怀了你的孩子,她自己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瓷是因为她自己想去找她妈妈,我只不过告诉她季初虞在什么地方,我又没亲自杀她!”
谢时屿眼底血红看着她,一字一句声音冷冷道:“是你误导她的,让她认为是她从你身边抢走了我。我今天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甚至很讨厌你。”
季嘉初大笑着:“可是你心爱的人己经死了。我也要让季初虞尝尝抢走我的东西,是个什么滋味,她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我要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初虞,她从来都没有抢走你什么东西。”季傅征被季祺朝牵着走了过来。
季傅征看着一屋子的人,神情冰冷看着季嘉初,“你不是季家的小姐,而季初虞却是季家的小姐,你的父亲是曾经我们家的司机,但因为一场意外,他救了我们,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抚养你长大。”
“我们为了不让你自卑,便告诉你,你是我们的女儿,对外界宣称,你是季家的大小姐,可是没想到,是我们错了。”
季嘉初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我父亲也是因为季家而死,你们害死了我爸,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季傅征对她彻底失望,他不去看她,对警察面无表情开口,“这里是她母亲的口供,里面有她所有的罪证。”
季嘉初被带走了,季傅征抬头看向谢时屿,叹息一声,“你要好好活着,这是初虞和念念的希望。”
是吗?
可是这不是他的希望。
他沉默不语,季傅征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如今的局面都是他们造成的,若是他们没有抚养季嘉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谢时屿缓慢的走了出去,看着己经晴天顶着太阳的天气,他嘲讽笑了声,“初初,我好累,我想去陪你了。”
“哪怕……你烦我,我也想去陪你和念念……”
—
“初初……”
“初虞。”
“小初。”
季初虞好像听到谁在唤着她,她双手动了动,双目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入目的天花板。
那场梦是上一世所经历的事吗,他最后替念念报了仇,也让季嘉初应受的惩罚。
谢时屿见她醒了,眉宇之间随处可见的激动,“初初你醒了,你可算是醒来了。”
她听到谢时屿的声音,从病床上起来,下意识抱住了他,“时屿,太好了你活着就好。”
“……”
“你做了梦了对吗?”
季初虞见病房没人,而后点点头,“是,我梦到了那些年的事。”
她对他没有隐瞒。
“双死的结局吧。”
季初虞放开了他,但却勾着他的脖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那深邃的眸,“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梦到的同时,我也梦到了。”
“其实这个结局也挺好的。”至少没有把他自己留在那个世界上。
季初虞撇过脸,一脸娇气,“一点都不好,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她放开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念念她……”
“她走了,你昏迷的时候她走的。”
季初虞有了心灵感应,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难以接受。
他又道:“不过,八个月后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嗯?”她有些迟疑,谢时屿手掌,隔着病号服摸着她的肚子,脸上有了些许的温情,“你怀孕了,肚子里的也是念念。”
季初虞听完这个消息,瞳孔慢慢放大,有些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谢时屿肯定,“是真的,陆肆找来了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的,己经可以确定你的确是怀孕了。”
季初虞激动的流下了滚烫的泪水,“所以她的消失,是因为我怀孕了……”
“嗯。”
她低眸眼角流下了一滴滚烫的泪水,“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是我没发现而己。”
念念那段时间在莫名的刻意疏远她,还有她抱着她的时候,她就会情绪不好,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是她身体的变化,让她知道了,她要离开了。
南笙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哭,而一旁的谢时屿在那里哄着。
真的是让她羡慕啊,这苏宴晟明明是他的哥哥,却没学去半分谢时屿的恋爱脑。
倒是有些清冷和禁欲系感觉在。
但南笙就喜欢他这样的。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这时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她身后,声音富有磁性的传来:“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