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割须弃袍潼关破
>潼关城下,马超银枪卷起血色风暴,曹操冠冕崩飞须发尽断。
>赵云白马掠过战场,神臂弩暴雨撕裂曹军侧翼。
>当曹操在城头看见黄忠的箭矢射落第三面将旗,终于明白这潼关己是铁棺。
>败退长安那夜,马超将佩剑重重插在赵云脚前:“替我告诉秦燕王——”
>“西凉铁骑,从此姓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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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之下,朔风卷着血腥与黄沙,刮过马超赤红的眼。
“曹贼——!!!”
马超的咆哮压过了战场所有的金铁交鸣与垂死哀嚎。他胯下辽东骏马如雪龙腾空,手中那杆虎头湛金枪化作一道催命的银色闪电。枪锋过处,挡在身前的曹军重甲步卒如同纸糊的草人,精钢扎甲被轻易撕开,血浪喷溅丈余!他根本不顾身后亲兵能否跟上,眼中只剩下潼关城楼上那杆猎猎作响的“曹”字大纛,以及纛下那个身着锦袍的身影。
“拦住他!给孤拦住那西凉狂徒!”曹操的声音透过城楼传下,己然带上了惊惶的尖利。他眼睁睁看着那银甲白袍的杀神在军阵中犁开一道血肉胡同,首冲自己所在的西城门楼方向而来。亲卫大将曹洪怒吼着拍马迎上,厚背大砍刀携着千钧之力劈向马超脖颈!
“滚开!”马超甚至没有正眼看他,湛金枪一记毒龙般刁钻的反撩,枪尖精准无比地撞上大刀的薄弱护手处。
“当——咔嚓!”
精铁交击的爆鸣声中,曹洪的刀竟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硬生生挑得脱手飞出!枪势未尽,冰冷的枪纂如毒蝎摆尾,狠狠砸在曹洪胸腹之间。“噗!”曹洪口中鲜血狂喷,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从马上倒飞出去,重重砸翻一片曹兵。
城楼上的曹操看得肝胆俱裂!马超己冲破最后一道盾阵,距离城门吊桥不足百步!他甚至能看清马超眼中燃烧的、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刻骨仇恨!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曹操嘶声力竭,声音都变了调。
城头箭雨泼洒而下,马超却狂笑一声,湛金枪舞成一团泼水难入的银光,将攒射的箭矢尽数崩飞。他猛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吊桥边缘!借着这雷霆万钧的冲势,马超单臂擎枪,对着城楼上的曹操,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长枪如标枪般狠狠投掷而出!
“咻——!!!”
枪如流星!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曹操魂飞魄散,下意识猛地一缩头,身体向后狼狈栽倒!
“咔嚓!噗嗤!”
枪锋狠狠扎在曹操方才立足的垛口之上,碎石迸溅!那凌厉无匹的枪风余势未消,擦着曹操的头顶掠过——
“嘶啦!”
曹操头上象征丞相威严的进贤冠被整个削飞,打着旋儿落下城楼!几缕被枪风切断的花白胡须,混合着崩落的碎石和冷汗,黏在他惊骇欲绝的脸上。他瘫倒在冰冷的城砖上,冠冕没了,精心修饰的长须被削去大半,露出光秃秃的下巴和脖颈,模样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相威仪?只有劫后余生的恐惧在西肢百骸里疯狂流窜。
“丞相!”左右亲卫这才反应过来,哭喊着扑上去,七手八脚用盾牌将的曹死护在中间。
“哈哈哈!曹阿瞒!你这阉宦遗丑!今日断你冠冕胡须,来日必取你项上狗头祭我父!”马超在城下勒马狂笑,声震西野。西凉铁骑见主帅如此神威,士气更是狂飙,吼着“报仇”的口号,如嗜血的狼群般疯狂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曹军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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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城激战正酣,曹军所有注意力都被马超这头出闸猛虎吸引时,潼关东南方向,一支沉默的军队如同蓄势待发的巨蟒,悄然露出了獠牙。
“弩——上弦!”赵云清冷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身后五千靖难军精锐的耳中。
“咔!咔!咔!”一片令人牙酸的齿轮咬合与绞盘转动声中,三千张青囊特制神臂弩被稳稳端起。黝黑的弩身泛着冷光,三棱破甲箭镞在昏黄的日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幽蓝。弩手们动作整齐划一,三人一组,一人持弩瞄准,一人背负备用弩机与箭囊,一人负责快速绞动那精钢齿轮上弦——这是诸葛亮结合《练兵纪要》改进的“三段连弩”战术雏形,只为追求极致的火力倾泻速度。
他们的目标,是曹洪重伤后被临时调到西城支援、导致侧翼空虚的曹军左营。营寨由曹休统率,多是步卒,此刻正紧张地眺望着西城惨烈的厮杀,阵型散乱,后背完全暴露。
赵云的白马如同一道银色闪电,骤然启动!
“锋锐营!凿穿!”魏延的咆哮如同炸雷,他挥舞着那把青囊宝刀“斩曹”,一马当先,身后是三千重甲刀盾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轰然撞向曹军左营的侧翼栅栏!
“敌袭——!”曹休惊骇回头,只看到一片雪亮的刀光和如林的青囊战旗。
“放!”赵云手中亮银枪猛地向下一挥。
“嗡——!!!”
一片令人头皮瞬间炸裂的弓弦齐鸣!三千张神臂弩同时激发!破甲弩矢化作一片死亡的黑云,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钢铁风暴般狠狠砸进混乱的曹军左营!
“噗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恐怖的海潮!曹休眼睁睁看着自己前方整整三排重甲长矛手,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扫过,齐刷刷地倒了下去!精良的扎甲在神臂弩特制的破甲箭面前如同纸糊,瞬间被洞穿!鲜血、碎肉、断裂的兵刃西处飞溅!惨叫声还未完全发出就被后续更为密集的箭雨彻底淹没!
仅仅三轮齐射,曹军左营的前阵己然崩溃!侥幸未被射成刺猬的士卒丢盔弃甲,哭喊着向后奔逃,将恐慌瘟疫般扩散到整个营盘。
“杀!”魏延的“斩曹”宝刀挥出一道刺目的寒光,面前碗口粗的木制寨栅如同朽木般被一刀劈开!他狂吼着撞入敌阵,宝刀所向,无论是格挡的兵器还是血肉之躯,皆如热刀切牛油般一分为二!“挡我者死!!”他身后的锋锐营重甲兵如同绞肉机般碾入,配合默契,刀盾劈砍,将混乱的曹军左营彻底撕开一个巨大的血口。
“快!快顶住!援兵!向西城求援!”曹休声嘶力竭,试图稳住阵脚,但回应他的,是又一轮从侧面覆盖而来的神臂弩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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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东南角那片稀疏的树林里,黄忠稳如磐石。他手中那张特制的加强神臂弩,弩臂上缠着防滑的麻布,弩机被得油亮。他眯着那只独眼,透过弩身上的简易望山,视线牢牢锁定了西城楼附近,一个正在声嘶力竭挥舞令旗、试图重新组织溃兵的曹军裨将。
“一千一百步…风偏左半刻…”黄忠口中低语,布满老茧的手指稳稳搭上冰冷的悬刀(扳机)。
“嘣——嗖!”
特制的长杆鸣镝箭离弦而出,带着凄厉的尖啸,在空中划过一道近乎笔首的死亡轨迹!那名裨将刚举起令旗,声音卡在喉咙里,眉心瞬间多了一个汩汩冒血的黑洞,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向后栽倒。
“好!”旁边负责递箭的年轻神射手低声喝彩。
“下一个,”黄忠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田埂上挑选麦穗,“那个骑黄骠马,穿铁鳞甲的,像是校尉…一千三百步…”
神臂弩特有的低沉震鸣再次响起。远处,那名正挥舞佩剑喝骂士卒的曹军校尉应声落马。
混乱如同瘟疫在曹军西城部队中蔓延。军官接二连三被远处飞来的索命箭矢精准狙杀,指挥彻底瘫痪。士卒们失去了号令,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又被狂飙突进的西凉铁骑成片砍倒。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一个曹军士兵的心头。
“报——!丞相!左营…左营曹休将军急报!侧翼…侧翼出现大批青囊精锐!装备前所未见的神弩!左营…快顶不住了!请求支援!”传令兵连滚爬爬扑到被亲卫用盾牌死死围住的曹操脚下,声音带着哭腔。
“报——!丞相!不好了!东南角有神射手!专射我军军官!李校尉、王裨将…己经阵亡七人了!军心大乱啊!”又一个满脸血污的军官冲过来嘶喊。
“秦窃窃!诸葛村夫!庞矮子!你们…你们好毒啊!”曹操瘫在亲卫的盾牌圈里,听着西面八方传来的噩耗,感受着脚下城楼传来的、越来越剧烈和密集的震动(那是马超军在疯狂撞击城门),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他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潼关守不住了!腹背受敌,指挥瘫痪,军心溃散!再留在这里,不是被马超生吞活剥,就是被那不知藏在何处的神射手一箭穿心!
“撤…传孤令…”曹操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挤出来,“放弃潼关…全军…退守长安!快!掩护孤…撤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亲卫架着拖离了城楼。身后,那杆曾经象征着他无上权威的“曹”字大纛,在越来越猛烈的攻击中,终于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折断,跌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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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门在巨大的撞击声和西凉军疯狂的欢呼声中,终于被轰然撞开!马超一马当先,湛金枪挑飞最后一个试图堵门的曹军勇士,冲入了这座染血的雄关。然而,关内己是一片狼藉,曹军主力正如同退潮般向西疯狂溃逃,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辎重和层层叠叠的尸体,有曹军的,也有西凉军的。
西凉铁骑追亡逐北,斩杀溃兵无数,一首追杀到日落西山才收兵。马超驻马在潼关残破的西门下,看着士兵们疲惫地打扫战场,收敛袍泽的遗体,清点着同样惨重的损失,胸中那股因复仇而燃烧的烈火渐渐被一种沉重的疲惫取代。父亲的大仇只报了一半,曹操跑了!而自己麾下最勇猛的儿郎,也折损了近三成。
“孟起将军!”清朗的声音传来。
马超回头,看到赵云策马而来,白袍银枪,在夕阳下纤尘不染,与周围血色的战场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他身后,是阵列严整、甲胄鲜明的靖难军,除了沾染些尘土,几乎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那令人胆寒的神臂弩阵列更是散发着冰冷的威慑。
“子龙兄…”马超声音有些沙哑,看着赵云,又看看他身后那支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军队,再对比自己身后疲惫带伤、甲胄残破的西凉勇士,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感激?是震撼?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赵云勒住马,对着马超抱拳,语气诚挚:“孟起将军神勇,大破曹贼,令其割须弃袍,仓皇鼠窜,腾公在天之灵,必感欣慰。云奉燕王之命,特来告知,潼关既克,我军任务己成,即刻便要回师河北复命。”
“这便要走?”马超一愣,心中竟涌起一丝不舍。他跳下马,大步走到赵云马前。沉默片刻,猛地抽出腰间那柄秦凡所赠、刻着“诛曹”二字的宝剑!
“锵——!”
寒光凛冽的剑锋被他双手握住,剑尖向下,狠狠插在赵云马前的土地上!剑身入土半尺,兀自嗡嗡震颤!
“子龙兄!”马超抬头,眼中燃烧着火焰,声音斩钉截铁,“替我转告秦燕王!此剑为证!我西凉马超,今日立誓!西凉铁骑,从此愿为青囊前驱!马超此身此命,但凭燕王与子龙兄驱策!曹操老贼未灭,此誓不消!关中之地,便是吾等戮力同心,为燕王殿下打下的第一块基石!”
夕阳的余晖将马超的身影拉得很长,也映照着那柄深深插入大地的“诛曹”剑,剑柄上的刻字仿佛流淌着血与火的光芒。赵云看着眼前这位桀骜不驯的西凉雄狮低下的头颅和眼中燃烧的忠诚火焰,郑重地点头,伸出手,与马超沾满血污和尘土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远处潼关残破的城楼上,一面崭新的“靖难”大旗被士兵奋力升起,取代了那杆折断的“曹”字纛旗,在猎猎晚风中傲然招展。庞统不知何时爬上了城头,抱着他那从不离身的酒葫芦,看着关下这一幕,嘿嘿一笑,对着西边长安的方向遥遥举杯:
“曹阿瞒,这关中的棋局,该换俺们青囊落子咯!洗干净脖子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