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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着他怔怔出神，牧奴娇不知什么时候，噙在眼里的泪水流下双颊。
就连没心没肺的艾图图也被感动得稀里哗啦。
嘴里喊着什么大魔头你真好，我再也不喊你大魔头之类的话了。
陈炼心里却是平静无波，他来到这里就是补全这个因果。
他有预感，如果他无法获得血利子补全这个因果，可能会在下一次用恶魔系时，极可能会发现一些意外。
毕竟因果这种东西很难说，他不补全这个因，那就没有往日的那个果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死，毕竟他身体里已经储存够，向恶魔献祭的能量。
就是从博城得来的那些庞大精魄，已经通过面板，吸收然后转化为精纯的能量，以特殊的方式储存在身体里。
有这股能量献祭，他根本就不担心什么。
至于刚才为什么，摆出一副壮烈牺牲的模样？
当然是为了，在那些人心里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好印象，让他们欠自己一个无法还清的人情。
不然难道拿着血利子偷偷地去变身，然后又悄悄摸摸地救下他们吗？
这种偷偷为别人好的这种事情，他才不干呢，要做就光明正大的做！
“其实你这样做，未必救得了你的同伴。”蒋艺神色复杂地说道：
“本来我以为莫凡化身恶魔后会存有理智，我之前的本意是希望他化分恶魔后，带着你们离开的，而不是与妖魔血拼，但事情出乎意料，莫凡在化身恶魔后，一开始还有些理智，但在杀死陆年后，神志就有些不清了，可能还纯理智，但不多……根本就无法听人劝……”
“四个系的莫凡都这样了，何况是你，陈炼，就算你化身恶魔，也无法拦下这数量庞大的妖魔部落……”
蒋艺在后面大声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他来到陈炼身边后，没有像劝莫凡一样，劝他一样使用血利子化身恶魔，毕竟陈炼也是有三个系，实验成功的概率也是很大。
但看到莫凡化身恶魔后的样子，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莫凡恶魔化实验确实成功了，并没有像往常那些实验品这般变成怪物，但还是略显不足，从莫凡与巨蜥伪龙不知道打到哪里，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恶魔的暴躁野性还是压过了理智。
有四系的莫凡都这样，何况陈炼呢？
陈炼却步履不停，他去到了不远处那栋倒塌的建筑的楼顶上。
眺望着越来越近的发狂的妖群，一把捏碎了血利子。
一股血红色的烟雾笼罩在他身上，天上的乌云也变成了血红色，缓缓压下，更加的压抑。
天空开始飘散雪花，而且越下越大，变成了恐怖的暴风雪，刚刚还郁郁葱葱的荒城，一下子就变成了白皑皑。
陈炼的皮肤变成了冰蓝色，骨骼开始变化，上衣被撑破，恶魔纹路游走在体表。
一股血红带着死气的能量，以他为中心，向周围扫荡，然后就看见，那些倒在街道上和掩埋在土里的妖魔尸体，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
一只只地爬了起来，然后站了起来，死气弥漫在体表，目光猩红，赫然变成了一只只亡灵生物。
众人惊讶无比，能够将尸体变成亡灵生物的，只有亡灵系，所以说……
他们看向陈炼。
恶魔化的陈炼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恐怖的气息向周围席卷。
他的头顶有一只虚幻庞大无比全身冒着黑烟，仿佛来自地狱的邪蛛！
他的气息比莫凡还要强悍，还要恐怖！
“吼！！”
伴随着他这声巨吼，密密麻麻的尸体站了起来，变成了亡灵生物，不止这样，他的周围空间还出现明显的压缩。
寒冰、暗影、诅咒、亡灵、空间…陈炼竟然有五个系，比莫凡还要多出一个系！
而且看着威势，还都是中阶满修！
这怎么可能？？
莫凡有四个系就已经很离谱了，而陈炼却整整有五个系，这还是人吗？？
所以说他是天生双系还是天生三系啊？？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但来不及思考，就被陈炼发出来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头晕脑胀。
“痛死我了…果然，用血利子化身的恶魔，跟用恶魔星云的恶魔是不一样的。”
陈炼感觉自己，现在被暴戾，邪性的恶念占据脑海，根本就无法进行深度的思考。
他再次发出了一声咆哮，恐怖的气息不断地向周围扩展。
连那些发狂冲来的妖魔，感受到这股血性、暴躁却又强大无比的气息，似乎是因为恐惧本能，都微微滞了一下，脚下狂奔的速度都放缓了不少。
那些统领级更是发狂的咆哮，感受着这股强大，又极具危险的气息，他们也感受到了恐惧！
陈炼捂着自己剧烈发疼的头，看向前方悬浮，只有他能看见的一道虚影。
那是一把蔚蓝色的弓，和穆宁雪的冰晶刹弓极为相似，但给他的感觉不同。
他感觉他就是那把弓，而那把弓就是自己，两者之间，并没有存在什么联系，因为他们本身就可以画上等于号。
这种感觉很奇怪，陈炼尝试握住了这把弓。
也就在这一刻，脑海突然多出了一些从未曾见过的记忆，冲击他的脑海：
那是一个着了大火的实验室，不知道是因为双眼染上了鲜血，还是被磨破了眼膜，视角竟然是血红色的。
记忆里惨叫声不断，他似乎正被别人抱着。
“乖，别哭，很快就能离开这里，我带你离开这里……”
记忆片段很杂碎，根本就看不清那个画面到底是什么，实验室又是什么？
那些痛苦的惨叫又是哪来自哪里？
总之，记忆在撕裂他的脑海，令他很痛苦，丧失理智，那股恶魔的狂暴邪性更是占据了他的脑海。
双眸变得血红。
他抬眼望向了，那滚滚而来的妖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
全部都杀掉，通通都杀掉！
陈炼拉开了弓弦，弓行如满月，一支冰蓝色的箭矢出现在他两指之间。
几乎瞬间，天地间所有如暴风飘落的雪花，刹那间，汇聚在箭矢的前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