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楠和容浔州同时停下脚步,看向老太太。
项楠不由自主的抓紧了一点老太太手臂,难以置信,嗓音带着小心翼翼,“您认识我母亲?”
老太太感受到项楠情绪异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你母亲是个好人,浔州的命还是她救的。”
“奶奶,我母亲她不在人世了。”青年耷拉着眼皮,扶着老太太继续往前走。
项立新说他调查过,母亲几年前就离世了。
他连母亲的样子都不知道。
项立新说他很像母亲,有时候他会照镜子,想象母亲的样子。
老太太没往前走,神色凝重,“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奶奶,我失忆了。”项楠摇头,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悲伤,“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老太太不要项楠扶着了,反手拉住他的手:“孩子,跟奶奶来,奶奶有照片。”
老太太以前的卧室在西楼,别墅每天都有佣人打扫,虽然老太太十年前便去静修,不住在这里,房间依旧保持着以前的格局。
老太太坐在圈椅里,还拉着项楠的手,示意容浔州再搬一把椅子过来。
奶奶认识楠楠的母亲,对他还有救命之恩,对容浔州来说,无疑是天降好事。
他和楠楠的缘分,小时候就有了。
容浔州搬完椅子,老太太又使唤他去书房,把柜子上面的皮箱取下来。
皮箱里相册边角有些泛黄,里面的照片都是过塑密封,照片上的人和风景依旧清晰好看。
项楠捧着相册,琥珀色的眸子怔怔盯着照片。
照片里,是一片火红玫瑰园,一个别着玉簪,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年轻女人,正弯腰摘玫瑰花,像是有人吸引了她的的注意力,女看向镜头,笑容明媚。
那张脸,与项楠有六七分像。
“十七年前,浔州生了很严重的病,昏迷不醒,在医院住了十天,医院也束手无策。”
“许是浔州命不该绝。”老太太握住在这身旁的孙子的手,“二十西年前,我有幸救过你母亲一次。”
“她允诺我,只要日后有需要,她定能救我一命。”
“于是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浔州找到你母亲,她救了浔州一命。”
老太太手指点了点下面的照片,“孩子,这是你和浔州小时候,你俩小时候就见过。”
“不过那时候浔州昏迷,你才五岁,应该记不得。”
照片里十岁的容浔州安静的躺在床上,身旁睡了一个软乎乎白头发的小团子,胖嘟嘟的小胳膊搭在小浔州的胸膛,软乎乎的脸蛋贴着小浔州手臂,睡得很香。
项楠:?
小时候他这么喜欢容变态?睡觉都要跟他睡?
这不科学!
一定是容变态身上藏了胡萝卜!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虽然睡觉拍照不太好,但我当时看到,太喜欢了,没忍住就记录下来。”
容浔州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楠楠五岁时就粘着他了。
楠楠就是他注定的老婆。
那时候他刚穿越过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那么多天,还差点醒不过来。
楠楠母亲救了他一命,楠楠又救了他一命。
这辈子,他的命是楠楠的,要一辈子对老婆好。
还好楠楠没死,他们的缘分再次续上。
“奶奶,可以把我母亲的照片送给我吗?”项楠询问。
青年眼神恳切,琥珀色的眸子跟小时候一样明亮。
老太太怎么忍心拒绝,照片放这里,她百年之后,就没有人记得照片上的故事。
“送给你,留作念想,这张照片才更有意义。”老太太拿出照片,慢腾腾起身找了一个木质相框,把照片放进去。
“这样不容易弄丢照片。”老太太笑呵呵把相框递给项楠。
“奶奶,这一张给我吧。”容浔州说着己经上手把照片抽出来,“这是我和楠楠的第一次合照。”
老太太没搭理孙子,笑盈盈问项楠,“孩子,你同意吗?”
她可是打听清楚,是自己孙子,利用项家危难时,胁迫人家结婚。
亏得项楠母亲还救过他,恩将仇报。
容家这边都知道项楠是浔州的新婚夫人,如果他做主离婚,对项楠和项家都极为不利。
再等等,如果项楠不喜欢他孙子,到时候再离也行。
“我……没意见。”项楠抱着相框,悄悄瞪了容浔州一眼,不敢说要撕了。
这个变态,上午知道他帮庄恒毅做事,现在又有他抱着容变态睡的照片。
苍天!
他的黑历史太多!
两个人,一个瞪眼,一个心情愉悦,培养培养,或许能成。
老太太站起来,往门外走,“你俩把屋子收拾好,下来吃饭。”
怎么能让老婆干活,容浔州主动收拾相册,“楠楠,我打算在容法霖出国后,再悄无声息弄死他。”
“为什么要弄死他?”项楠诧异,因为太蠢吗?
变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答应奶奶让容法霖出国,不动他,结果,背地里还是要弄死他。
项楠愁眉不展,容变态,你奶奶知道你这么变态吗?
容浔州垂眼整理相册,说的极其自然,理所应当,“他今天冒犯你,罪不可赦。”
项楠:……
“别把这个锅扣给我,我不想弄死他。”
容浔州合上皮箱,走过来双手撑着桌沿,首接把项楠圈在中间。
项楠条件反射的就是一巴掌。
啪!
容浔州迅速抬下巴,这一巴掌扇到下巴上,他依旧圈着人,没松开。
“你想干嘛!”项楠抱紧怀里相框,护在胸前,想要炸毛,又不太敢。
就连刚才条件反射打的一巴掌,也是没用指甲。
别以为知道他之前帮庄恒毅做事,就能想怎么就怎么样!
“你答应过我!不强迫我的!”浑身戒备的项猫猫,怂怂的很倔,“你放开手!我不想跟你……”
接吻两个字太羞耻,项楠说不出口,最后咬着唇,别过脸不说话了。
容浔州下巴和唇角被打出一片红印子,舌尖顶了一下唇角位置,心情更加愉悦。
“楠楠,你是不是在想,我这样是要吻你?”
他的视线落在青年咬着的唇瓣上,在项楠反驳前,哑声说,“楠楠,别咬唇,我会忍不住想要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