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有点大,爹味发言大概很吸引人,周围坐着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看向这边。
项楠一头白毛,更吸睛,更多的目光是聚焦在他身上。
项楠不在意这些目光,他一言难尽又嫌弃的看男人,这个时候还在想,幸亏他的大哥不是这个男人。
竟然有点心疼周岩。
方尧也是震惊的嘴巴微张,被雷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大是不是私生子,跟他大哥怎么相处,跟这个他有什么关系?太爹味了。
对自己家里弟弟不好就算了,还在教唆老大的大哥,要不要脸啊!
就这种人,还想跟他们方家合作?
方尧忍不住开怼,“周总,你这样……”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被项祁越嚯地站起身打断。
项祁越眼睛微眯,嗓音冷厉,“周总说话请自重,你们家苛待私生子,那是你们的事,项楠是我亲弟弟,不是你口中的私生子,请不要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周岩的大哥难以置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又继续大放厥词,“私生子就是上不了台面,给他们好脸色,就是丢家族的脸!”
“丢脸?”项祁越哂笑,“周家能接受周岩,想必当初,也不是周岩母亲故意勾引你父亲,要不然你母亲那只母老虎,怎么会同意周岩进周家?”
“既然不是周岩母亲的问题,那是你父亲的问题,你应该苛责的是你父亲,而不是被迫成为私生子的周岩。”
项祁越垂眼盯着男人,眼中是赤裸裸的轻蔑和嘲讽,“如果你父亲能管得住自己,就不会有你口中的私生子。”
“你管不了你父亲,所以只会无能狂怒,欺负你弟弟?”
“也不怕别人笑话。”项祁越最后一句说的轻飘飘的,说完自己笑了。
嗯,是笑话他。
虽然父亲带项楠回来时,坦白一切,他也知道父母结合不是因为爱情,但是这不代表,父亲就可以出轨。
所以他毫无愧疚,接受父亲赠与的所有股份。
父亲知道对不起项楠母亲,心里爱弟弟,同时也对不起母亲。
这几年,父亲在家里地位最低,这都是他应得的。
他心里清楚,对于出生,项楠没有选择。
既然他和母亲接受项楠住下,就不会苛待项楠。
据他所知,当初周岩的母亲也是重病不治,想要周岩父亲收留周岩,结果出轨老男人害怕老婆,不想负责。
周岩母亲为了孩子能活下来,首接把送到周家。
事情闹大,豪门要面子,周岩才入住周家。
周家自己家鸡飞狗跳,还想来管教别人?
真是可笑!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议论起周家大事情。
“周家夫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私生子也是遭罪了。”
“既然不接受私生子,那就让他住外面好了,放在眼皮底下磋磨,真够阴损!”
“囡囡,这种爹味男,以后找男朋友,千万不要找这种。”
项楠望着大哥冷峻侧脸,胸腔一片柔柔软软,有点想哭怎么回事。
呜呜,大哥真的好好啊!
要一辈子对大哥好!
方尧给项祁越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老大的大哥,好霸气!
接着,方尧一变脸,语调带了些不悦,“周总,你管的也太宽了,管好自家事。”
周岩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刚刚项祁越的话他都听到了。
周岩攥了攥指尖,心底升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项祁越不是他的大哥?
如果他在项家长大,肯定比项楠优秀。
看着项楠眼里感动的笑意,周岩眼里慢慢涌上恨意。
凭什么好事,都让项楠赶上了?
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外人面前护着自己,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容浔州把周岩的情绪都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一抹嘲讽。
看到大舅哥护着楠楠,所以就记恨楠楠?处处为难他的宝贝?
项祁越一番话,和周围议论,像巴掌似的,一下下扇到脸上,周岩的大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像彩灯似的。
男人梗着脖子,语气恶毒,依旧改不掉爹味毛病,“你这样惯坏私生子,他们会蹬鼻子上脸,最后把你按在地上践踏!”
项祁越见对方气的跟驴似的,他反倒不气,眼神温柔看身旁的弟弟。
“我乐意,只要我弟弟想蹬鼻子上脸,我情愿捧着他,宠着他。”
弟弟这么可爱,就算蹬鼻子上脸,也是一样可爱。
男人这下真破防了,气急败坏指着项祁越“你……你……”
“别你啊你的了!”项楠不想这货在这碍眼,“我的马场,不欢迎你们周家,赶紧滚吧!”
原本气急的男人,听了项楠的话,被气笑了。
男人激动的拍了下掌,开始嘲讽项楠,“哈!你的马场!口气真大,吹牛也不打草稿!”
“这片马场背后老板,可是势力非常神秘,你怎么敢装的!一个私生子!手里有五十万就顶到天了!”
项楠歪着脑袋,“我要说,就是我的马场呢!很快我就能让你滚蛋,永远别想进入我的马场!”
男人当然不信,语调又变得跟刚开始一样傲慢,“我认识马场尹总经理,我给他打电话,一会让他来把你轰出去!”
项祁越:“那你赶紧打电话。”
站在容浔州身后的尹总经理心里急:先生怎么还不去帮夫人?
夫人三年没来马场,一来就有孙子给找他麻烦!
这个鳖孙!
尹总经理迈步要过去,容浔州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抬手挡住他。
因为,齐齐来了。
人没到齐,他的楠楠的戏看不尽兴。
“项楠,你的柠檬水。”容归齐拿着两杯柠檬水小跑过来。
立刻发现了气氛不对,容归齐皱眉看向男人。
这么嚣张?
敢欺负小婶了?
“容少!”方尧激动叫了声,“你来了就太好……”
“等会。”容归齐制止对方说话,挡在项楠跟前,看向周岩大哥,“你想搞事?”
容归齐没看到小叔,一心护着项楠,把柠檬水往项祁越怀里一塞,开始撸袖子。
“你又是谁?”男人不着痕迹后退一点,“马场尹总,我可是认识的!你不要胡来!”
“我是你大爹!”容归齐大声道,“就是你找项楠麻烦?”
男人捏了捏拳头,又往后退了一点,不客气大说,“是又怎么样?一个私生子,哪来的那么大口气说这片马场是他的!”
容归齐:“真是蠢货!这就是项楠的马场!”
在场有部分人,虽是豪门,却还达不到容归齐的圈子,不认识他,都是笑笑,岂小声议论,以为是打肿脸充胖子。
周岩站在人群后面,唇角上扬。
他就等在这里,看大哥出丑,容少那么有钱,送项楠这个马场,也不是没可能。
就是项楠怎么那么命好!
贱人!
想到身旁男人,周岩偏头看容浔州,对方看上去像是也不急,像是很喜欢看戏似的。
正合他的意思,就让这个男人,看清楚,项楠是怎么背着他,和容少搞在一起,还收了容少那么多好处。
他不过是项楠养的一条鱼而己。
周岩越想越激动,这边,周岩的大哥也没了耐心。
他语气笃定,“绝对不可能!我现在就给马场经理打电话,让他来拆穿你们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