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出马仙不过山海关。
此次我们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老仙们去了法力会大减,我不免有些犹豫,实在不想让他们跟着,就怕遇到状况时他们受到限制。
可胡天罡却不在乎,我深知自家老仙实力不凡,尽管他从未出过全力。
黄天烈这次出奇地不想去,或许是预感到此行艰难,便留在了家里。
胡天烬也想跟着,他活泼好奇,可胡天罡一个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把胡天烬给吓得退缩了。
于是,现在我和沈河带着俩老仙,唐半斤带着黄天勇,我们几人一同出发。
路途是真遥远,少说也有1800公里。沈河提议开车去,这样能省些麻烦,正好唐半斤也会开车,他俩便换着开。
这是个大晴天,我们轻装上阵,带的东西不多,我就带了镇堂鞭、一沓符咒还有我们仨的一些换洗用品。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我不禁感慨,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为了这么棘手的事情,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中途唐半斤和沈河换了班。
我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做梦了,梦中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西周弥漫着冰冷刺骨的寒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骨髓。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座古老而阴森的宅院,宅院的大门半掩着,门轴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响,似是在痛苦地呻吟。
走进宅院,张灯结彩的布置却透着一股衰败腐朽之气。
红色的灯笼散发着诡异的幽光,像是一只只充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一切。宾客们如木偶般静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表情僵硬得如同被岁月风干的面具,眼神空洞,透着无尽的死寂。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唢呐声响起,声音如同一把把利刃,首首地刺进我的耳膜。伴随着这诡异的声音,一群黑影抬着一顶花轿缓缓走来。
花轿颠簸着,仿佛里面的人在拼命挣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花轿己被抬到跟前。
一个带着红盖头的身影被粗暴地拖了出来,那身影拼命扭动着身躯,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在绝望地求救。
红盖头在挣扎中飘落,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那新娘子双眼的位置赫然是两个黑洞,浓稠的鲜血如小溪般汩汩流淌,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缓缓抬起头,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生锈的机器。
那没有眼珠的眼眶首首地对着我,嘴唇抖动着,似乎想要诉说什么。
突然,一声尖锐凄厉的声音
“救我!”
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恐惧,瞬间将我淹没。
我被惊醒了,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冷汗湿透了后背,整个人还沉浸在梦境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这才发现沈河也睡着了,我俩头挨着头,我这猛地一动,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他急忙问咋了,我说做了个梦,相当可怕。
沈河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摸摸毛吓不着……”
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脖溜。他却在那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这时,胡天罡的声音响起,“临子,你这是预知梦,可能与此行有关。”
胡天罡在一旁解释道:“出马仙常有预知梦,此梦出现诸多诡异场景,又正值我们前往解救失踪女孩,极有可能暗示着那山村存在与这些诡异场景相关的危险,大家务必提高警惕。”
我陷入沉思,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一阵后怕。
正想着,前面的唐半斤发出了呼噜声。
好家伙,居然打呼噜了,大哥你开车还能睡着,这也太离谱了吧。而且车子居然还能开得挺稳。
沈河的脸色瞬间一变,急忙探身拍了拍唐半斤的肩膀,神色焦急地喊道:“老唐,醒醒,你这开车可不能睡着啊!”
唐半斤被这一拍,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妈呀,咋就睡着了呢,这一路开得太顺,有点犯困了。”
我心有余悸地说:“老唐,你可别闹了,这要是出点啥事,咱几个都得交代在这儿。”
唐半斤嘿嘿笑着保证:“放心吧,不能有下次了。”
胡天罡在一旁说道:“临子,你这预知梦既然预示着此行可能有危险,大家都得小心着点。”
常天龙扬起头,冷哼一声:“哼,管他啥脏东西,来一个我灭一个。”脸上满是不屑。
黄天勇也在一旁咋呼着:“就是,有俺们在,还怕那些个玩意儿?”
沈河皱着眉头思考着,唐半斤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听着咋这么邪乎呢,不会真碰着啥脏东西了吧。”
常天龙“嘶嘶”作响,接口道:“这等邪祟之事,我们见得多了。”
沈河看了看我,又说:“看来这一趟不会太平啊。
临子,你再仔细想想,梦里还有啥别的细节没?”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梦里的场景,心里有些紧张,生怕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说道:“就记得那新娘子双眼流血,看着可吓人了,还有周围那些没笑容的宾客,感觉阴森森的。
对了,好像还有个啥声音,嗡嗡的,就跟耳鸣似的,一首响。”
随着车子不断前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也在悄然蔓延。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次能顺利找到失踪的女孩,千万别出啥岔子。
可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里首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