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20多个小时车,可算到跟前儿了,不过离目的地还有段道儿呢。
我们就在一个叫洪川县的地界儿先歇会儿,垫补点吃的。
一进这小吃铺,里头闹哄哄的,桌椅摆得满满当当。
空气里弥漫着羊杂汤的鲜香和烧饼的麦香。
老板那叫一个热情,瞧见我们进来,麻溜儿地就端着茶壶过来,给我们的碗里倒满水。沈河抢先说道:“给我们来三碗羊杂烩,10个烧饼。”
那老板乐呵地应道:“好嘞!三碗羊杂烩,十个烧饼,稍等片刻,这就给你们端上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汤刚熬好,烧饼还热乎着呢!”沈河礼貌的笑着点头。
我和唐半斤瞅着说方言的沈河,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我悄么声儿地说:“你还来过这嘎达啊?”
沈河也小声回我:“以前来办过案。”
没多大一会儿,吃的就上来了,我们几个狼吞虎咽地吃完,肚子填饱了,人也精神多了。
就听临桌那几个人在那块儿唠嗑,说话呜嗷的快,我都没咋听明白。我扒拉一下沈河,问:“你知道他们说的啥玩意儿?”
沈河仔细听了听,小声告诉我:“他们说渠汀村周老二家要办配骨,周老二那儿子没了,说是他女朋友也跟着暴毙了,才来没几天。周家家大业大,啥事儿都敢干。”
我一听,嘿,这不巧了嘛,连具体地方都有着落了。
听完邻桌的话,我们仨对视一眼,啥也没说,麻溜儿起身往车那边走。
一上车,沈河一脚油门,朝着曲汀村开去。我以前压根儿没来过这地儿,车又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曲汀村。
嚯,这村子还挺大,一眼望过去,全是些高高低低的房子。
可到了地儿,我们又犯愁了,以啥由头进去呢?
我突然想起来邻桌说的,这周家家大业大,指定有不少远房亲戚啥的,估计他们自个儿都认不全。
我一拍大腿,跟沈河和唐半斤说:“要不咱就装成来参加婚礼的,咋样?你瞅瞅,周边县城的人都知道这事儿,指定来老多人了,咱混进去应该不难。”
沈河和唐半斤一听,都觉得这主意行。
我又扭头跟唐半斤嘱咐:“咱哥俩一会儿少吱声儿,要说就说普通话,可别露出来咱不是本地人。
有啥事就让沈河吱声儿,他不是来过这儿嘛,对这边情况熟。”
唐半斤点头说:“哦了,听你的,俺也怕露馅。”
沈河一边开车在村里踅摸周家的地儿,一边说道:“行,一会儿都瞅我眼色行事。既然决定混进去,咱就先摸摸情况,别打草惊蛇。要是那失踪的姑娘真在周家,咱得想法儿把人安全带出来。”
我和唐半斤齐声应道:“哦了!”
车子慢悠悠地在村里的土道儿上开着,车轮滚动扬起老多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中弥漫开来。
道边时不时有村民投来好奇的眼神,我心里顿时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这毕竟是深入未知的境地,万一露馅,后果不堪设想。
我暗自祈祷,老天爷啊,可千万别出啥岔子,顺顺当当让我们找到失踪那姑娘吧。
终于,在村子东头,我们瞅见一处张灯结彩的大宅院。
高高的门楼,朱红的大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周”字。
门口人来人往,有穿着体面的宾客,也有忙里忙外的下人,看样子就是周家了。
沈河把车停在不远处,我们收拾收拾衣服,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朝周家走去。
这周家的院子可老鼻子大了,不愧是家大业大,张灯结彩的,看着倒是热闹,可不知咋的,我心里就觉着这热闹背后透着股阴森劲儿。
我们首接走向收礼金的地儿,沈河随口给我们仨编了几个名儿,就说是远方亲戚来参加婚礼的。
收礼金的人倒也没起疑,登完记,就放我们进去了。
我这身装备都没敢多带,镇堂鞭藏在大衣里头背着,不仔细瞅瞅不出来,就怕让人看出破绽。
我们就跟普通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似的,规规矩矩地往里走。
没走几步,一个周家的人迎上来,上下打量我们几眼,满脸疑惑地问:“几位看着眼生啊。”
沈河一看,立马笑着把那人拉到一边。我和唐半斤站在原地,就瞅见沈河在那块儿白话得眉飞色舞,手还不停比划,可具体说的啥,我俩压根儿听不着。
就看着沈河一边说,一边还往那人手里塞啥玩意儿,估计就是钱呗。
那周家的人刚开始还一脸怀疑,听着沈河白话,脸色慢慢缓和,到最后居然眉开眼笑起来,转过头对我们说:“几位吃好喝好啊!”
随后,这人给我们安排了房间。
等回到房间,我急得不行,赶紧给沈河发短信,问他到底跟那人说了啥。
沈河很快回消息说,就是跟那人讲我们想求周老爷子给安排个活儿干,还塞了不少钱,这种来巴结周家想找活儿的人估计不老少,所以那人收了钱就不在意我们了。
我看完短信,心里这才稍微踏实点儿,开始琢磨着接下来咋在这宅子里找找失踪女孩的线索。
白天就这么在周家大院里应付过去了,可我们啥线索都还没找到。
眼瞅着天就黑透了,墨色的夜幕沉甸甸地压在周家大院上。
大院里的喧闹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忙活了一天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屋,只留下几处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影影绰绰的,给整个大院蒙上一层神秘又阴森的面纱。
我们三个在屋里头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核计晚上咋行动。
我先开腔:“要不这样,让胡天罡他们三个老仙先出去蹓跶蹓跶,摸摸底儿,看看啥情况。
我呢,就装作在院子里瞎溜达,到处瞅瞅,说不定能发现啥猫腻。”
沈河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说:“行倒是行,但你可得小心点,别暴露了。我还是跟你去吧”
“也行,有事你也好说话。唐大哥你就留守吧!”我同意了沈河的提议,顺便嘱咐唐半斤。
唐半斤点头附和:“哦了,俺觉得这招儿行,都加点小心。”
我们轻轻推开门,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走出去。
晚上的周家大院可安静了,就听见风呼呼刮,偶尔有几声狗叫,听着渗人巴拉的。
我们顺着院子里的小道儿慢慢走,眼睛不停地扫溜西周。
走到一个柴房旁边,柴房周围堆满了杂乱的木柴,在月光下投下一片片诡异的阴影。
刚靠近,就听里头好像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哭,还不敢大声哭,呜呜嘤嘤的,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我刚想凑近听听,那动静一下子没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大晚上的,柴房里咋会传出哭声,又突然消失,难道被发现了?还是说这里头藏着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打转,让我既好奇又害怕。
转头问沈河听到啥没,沈河说出了狗叫几声没听到啥。
真是怪了难道幻听了?
这时候,胡天罡他们三个老仙估计己经悄么声儿地行动起来了。
我们这边,接着在院子里溜达,走到后院儿,看见有个仓房,仓房的门半掩着,里头黑灯瞎火的。
我刚要过去看看,就听见有人说话。
我拉着沈河赶紧躲到旁边的草垛子后头,就听一个人说:“那事儿可别整漏了,不然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人小声回:“知道了,放心吧,都安排妥当了。”
说完,俩人就走了。
我手心里都出汗了,沈河还在我手里划拉了几下,那意思是有东西过来了。
我心里首犯嘀咕,原来是赶来会合的胡天罡他们
“刚听到俩人说那事儿别整漏了,不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还说安排妥当了。”我着急忙慌的跟胡天罡说。
“这说的是啥事儿呢,跟失踪那姑娘有没有关系啊?”
胡天罡说,他们在西跨院儿发现一间屋子,里头堆着些花圈、纸人啥的,看着就瘆得慌。常天龙还围着那些纸人转了一圈,没发现啥。
我和沈河对视一眼,彼此都知道对方想啥呢,等明天婚礼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碰上啥事儿,心里头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