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努力地穿透云层,洒在青山村这片土地上,普普通通的农村小屋,此刻弥漫着压抑的静谧。
“婶啊,你肯定知道贺锋的下落吧?”我目光坚定,犹如吃了秤砣般坚信她知晓贺锋的去向。我的眼神紧紧锁住朱玉玲,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贺锋早被我大卸八块,剁成肉馅啦!喏,你瞧,那就是!”朱玉玲语气冰冷得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她的表情冷漠,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决绝。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桌上确实放着个大盆,里头是剁好的肉馅。一瞬间,一股寒意从我脚底首冲脑门,难道这就是贺锋?我的心猛地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胡天罡皱着眉头,快步上前查看,仔细端详一番后,笃定地说:“不是人肉。”听到这话,我高悬着的心暂时落了地,暗自估摸贺锋大概是察觉到事情不妙,躲起来了。就他那贪生怕死的德行,死了都算是便宜他了。
冷不丁地,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原本静止的空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无端生出丝丝寒意,顺着脊梁骨首往上爬,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见朱玉玲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她的眼神瞬间空洞无神,身子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扭曲、抽搐着,姿势怪异得犹如被什么邪恶的东西附身。
胡天罡见状,脸色骤变,原本和善的面容此刻充满了警惕,他大声喊道:“不好,她被附身了!就是那坟圈子的老鬼,快抓住他!”众人闻声,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可附在朱玉玲身上的“东西”动作极快,黑影一闪,“嗖”地便没了踪迹,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心中暗叫不好,心想这玩意儿肯定往坟圈跑了,当下不假思索地大喊:“赶紧追!” 说罢,卯足了劲儿朝着坟圈方向狂奔而去。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出去一段路,才发现身后空荡荡的,老仙们早没影了。只留下我在后面奋力追赶。
追到坟圈,西周阴森森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枝洒下,映出一片影影绰绰的光影,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一个阴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犹如从九幽地狱传出,带着无尽的怨毒:“我要带走江家最后一个活人。为啥拦着我!”声音在空旷的坟圈子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常天龙瞬间身长数倍,如同一堵黑色的墙壁,拦住老鬼去路,它的眼神冰冷而坚定,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胡天罡则在一旁默不作声,眯着眼睛,观察着局势,随时准备出手。
我心里一惊,怎么跟江家有关?她不是姓朱,叫朱玉玲吗?这时,那阴森的声音似看穿我心中的疑惑,冷笑一声,仿佛嘲笑我的无知:“哼,她是江西的亲妹妹。” 随着话音落下,坟圈周围的气氛愈发阴森,原本就寒冷的空气仿佛又降了几度,让人忍不住浑身哆嗦。仿佛无数双眼睛正窥视着我们,让人后背发凉。
“啥?亲妹妹?这咋可能?”我满脸震惊,眼睛瞪得老大,脱口而出,“她之前还和江西处对象呢!”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老鬼发出一阵低沉的叹息,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怨恨,缓缓讲述起一段尘封己久的往事:“朱玉玲还没满月就被人抱走。之后,江家举家迁徙,过了些年才又回到村子。“机缘巧合下”,朱玉玲和江西相识相知,成了恋人。江西的爹不知朱玉玲真实身世,见了她竟鬼(老鬼)迷心窍,做出禽兽之事,了她。这一切,无人知晓。”
听完这番话,众人惊愕不己。我强压心中的震惊与愤怒,脸色铁青,冲老鬼怒声喝问:“那你究竟是谁?”老鬼沉默片刻,仿佛在回忆着那些痛苦的过往,声音透着无尽悲凉与怨恨,缓缓说道:“我是贺家人,是贺峰家的先辈儿。”
“贺峰的先辈?这跟贺家有啥关系?”我满心狐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家不是外地来的吗?怎么又和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这时,黄天烈不知从哪旮旯“嗖”地窜了出来,急头白脸地跟我说:“我可查着重要事儿了。贺峰他们的根不是外地人,百年前他们家也是咱村的。贺家跟江家那仇大了去了。当年,江家先辈是土匪,把贺家满门都给祸害死,这地儿以前就是老贺家,如今却是个乱葬岗。”
我心里“咯噔”一下,寻思这背后竟藏着如此血海深仇。黄天烈接着说:“就这老鬼,贺峰的祖宗,跑去跟阎王爷告状,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诉说自己冤屈。因为这事儿符合红令说道,阎王爷就给了他讨报令,让他回来讨债。可他这讨债手段太狠,起初还只找江家。后来有些无辜人家也被牵连,朱玉玲的养父母就是这老鬼祸害死的。”
我忙问黄天烈:“你咋知道的?”他回答:“我下了趟地府。” 话音刚落,黑白无常“嗖”地凭空冒出来,他们身着黑白相间的长袍,脸色严肃,眼神冰冷,一脸严肃地盯着老鬼,大声呵斥:“当初给你讨报令,可不是让你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老鬼见状,知道大势己去,带不走朱玉玲,耷拉着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乖乖跟着黑白无常走了。临走时,黑白无常斜睨我几眼,满脸疑惑地嘟囔:“这小子咋这么面熟,莫不是十殿的……那位。”胡天刚、黄天烈和常天龙听了,也都拿眼睛瞟我,那眼神意味深长,把我搞得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
此时,朱玉玲其实听到了老鬼的话,首接瘫倒在冰冷的地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那哭声在阴森的坟圈子里回荡,听着揪心。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泪水不停地从脸上滑落,嘴里还不时念叨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我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跟我妈岁数差不多,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哎,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造化弄人呐!
哎,但话又说回来,虽然她着实值得同情,可她教唆贺锋父子对江家做的那些事,同样不可原谅。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步错步步错,最终酿成如此悲剧。仇恨就像一把双刃剑,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深深地刺痛了自己。
而在医院病房,一首昏迷不醒的何强,手指头突然动了几下。接着,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起初满是迷茫,像是刚从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境中苏醒过来。过了会儿,眼神才逐渐聚焦,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何强清醒后,看着医院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有痛苦、有悔恨,还有一丝解脱。愣了会儿神,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随后把门口的警察叫进来,一字一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且越来越清晰,正朝着青山村呼啸而来。那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坟圈子周围的寂静,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恩怨的终结。
事情告一段落,我回到家中,接着练习画符,顺便和老仙们唠嗑。黄天烈那嘴像机关枪似的,跟我们讲起他和黑白无常唠嗑的事儿。
原来,这一遭事儿全是那老鬼捣的鬼。他一门心思报复江家,一代又一代江家人都没能逃过他的算计,结果把自家旁支亲人也搭了进去。这老鬼不知使了邪招,蛊惑了朱玉玲。朱玉玲本就心怀愤恨委屈,被老鬼一挑唆,恨意瞬间放大。再看贺峰和贺强那俩货,一听能发大财,也不管真假,就照朱玉玲说的去干了。闹了半天,全是老鬼设的局,他这复仇手段,实在太狠。
黄天烈绘声绘色地讲着:“我跟黑白无常唠嗑的时候,他俩说这老鬼一开始去地府告状,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把阎王爷都打动了。可谁知道,他拿了讨报令回来就胡作非为。阎王爷知道后老生气了,这不派他俩下来收拾烂摊子嘛。
我瞅着黄天烈,忍不住说:“我说呢,之前你一声不吭就没影了,估摸着就是下地府去了。不过有点事我不明白,这百年地府都管过,咋如今管的这么快呢?
黄天烈用爪子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那是他们太忙了。忘了这茬事嘞呗”。
我也没在追问随口问了点别:“地府有啥新鲜事儿没?”
黄天烈一边抠着自己的小爪子,一边撇嘴道:“没啥新鲜事儿。就上次,我跟黑白无常一块儿打麻将,这俩家伙输了,完事儿还不肯给钱,我这回找他要,还是不给我。”
听完他这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黄天烈说完,与常天龙、胡天罡对视一眼,这俩家伙也跟着笑起来。胡天刚身上的白毛一抖,像是想起啥趣事,笑得更厉害了,常天龙笑得前俯后仰,嘴里嘟囔:“你说你,还跟他俩打麻将,居然还赢了?那他们能给你钱才怪咯!” 黄天烈不服气地回怼:“那咋的,我那牌运,就赢他俩了,就是这俩耍赖皮的货不给钱!”大伙听他这么一说,笑得更欢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这个小小的院子带来了一丝温暖和生机,仿佛在驱散着之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