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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伽鹰罗的羽翼掠过鹰族圣山时，霞光正顺着他尾羽的金纹流淌，像液态的琥珀。山巅城堡的瞭望塔上，突然响起十二声清脆的鹰哨——那是迎接S阶强者的最高礼节。
“鹰罗！”
族长的声音从螺旋楼梯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这位银发老者亲自为他推开金门，袖口的鹰纹刺绣在阳光下泛着金线的光泽：“快进来，快让我看看你突破后的灵纹！”
伽鹰罗单膝跪地，任由族长掀起他后颈的碎发。那里新绽开的金色羽纹正微微发烫，形如展翅的雄鹰，尾端却隐约有抹绯红，像被晚霞染透的羽毛——那是与叶梓璃结侣时，她指尖精血留下的印记。
“好！好！”族长连拍大腿，眼中泛起泪光，“当年我在雪地里捡到你时，你才这么点大......”他伸手比了个巴掌宽的距离，“如今竟成了我鹰族百年来最年轻的S阶！”
伽鹰罗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老茧，那是小时候跟着族长训练时磨出来的。那时他总跟不上真正的鹰族子嗣，只能在深夜偷偷加练，翅膀扫过雪地的声音惊醒过无数星辰。
“对了，”族长突然压低声音，朝内室扬了扬下巴，“小熙听说你回来，特意烤了鹿肉脯。你们年轻人......”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十六岁的伽熙抱着陶盘闯进来，发间的金羽饰随着步伐轻颤：“伽鹰罗！你看我烤的......”她忽然顿住，目光落在他后颈的灵纹上，“这红纹是什么？怎么像......像别人的灵纹印记？”
伽鹰罗站起身，指尖抚过后颈的绯红：“是结侣印。”
陶盘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雏鹰。伽熙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她发间的金饰更苍白，鹿肉脯散落在她绣着鹰纹的裙摆上，像滴了一地的血：“你......你说什么？”
族长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好好好！能让我鹰罗心甘情愿结侣印的雌性，必定是......”
“我不相信！”伽熙突然尖叫，指甲抠进伽鹰罗的手腕，“你明明说过，等我成年就......”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见伽鹰罗从怀里取出个丝绒布袋，倒出十二颗晶核。
十一颗中级晶核泛着温润的紫光，最中央是一枚拳头大的高级雷系晶核，表面流转的电弧噼啪作响。伽熙的瞳孔骤然收缩——这颗晶核足够换她梦寐以求的风系灵器。
“多谢族长养育之恩。”伽鹰罗将晶核推到族长面前，“这些年受的照顾，鹰罗无以为报。”
族长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那枚高级晶核上：“你突破时用的就是这颗吧？傻孩子，你该留着冲击更高阶......”
“我己有更重要的事。”伽鹰罗抬头望向窗外，圣山积雪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眶发疼，“她在裂空阁等我。”
“她？她到底是谁？！”伽熙突然抓起桌上的青铜烛台，砸向墙上的鹰族纹章，“是和你结侣的那个雌性？....”
“够了！”族长厉声喝止，“伽熙，不得无礼！”他转向伽鹰罗，语气缓和下来，“既然你心意己决，我鹰族自然不强求。只是这侣印......”他突然眯起眼睛，“若她日后负你......”
“她不会……”伽鹰罗的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她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厉害的雌性。”
伽熙突然冷笑，从腰间扯下一条金羽项链——那是去年她生日时伽鹰罗送的：“好啊，伽鹰罗。你以为结了侣印就万事大吉？我倒要看看，那个雌性能护你多久！”她转身冲向门外，裙摆扫翻了廊下的花盆。
“别管她，小孩子脾气。”族长叹了口气，“你明日便去裂空阁吧。若那边有什么麻烦......”他指了指桌上的高级晶核，“随时传信回来。”
伽鹰罗点头，目光落在地上的鹿肉脯上。那些被摔碎的肉脯里，隐约可见几颗他小时候最爱吃的榛子——原来她还记得。他弯腰捡起一块完整的肉脯，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咸涩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夜深时，伽鹰罗站在瞭望塔上。月光给翅膀镀上银边，他望着西方天际，那里有裂空阁的方向。
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伽熙站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刃上泛着幽蓝的光：“伽鹰罗，你说她要是知道，你身上流着叛徒的血......”
“你想说什么？”伽鹰罗转身时，羽翼己经张开，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寒星。
伽熙逼近一步，匕首抵住他胸口：“我查到了，你亲生父亲是当年背叛鹰族的......”
“够了。”伽鹰罗突然抓住她手腕，力度大得让她匕首落地，“无论我父亲是谁，我只认养大我的人。”他松开手，转身走向塔边，“还有，别碰我……我是有妻主的雄性了。”
“有妻主……我才是你的妻主……”
当第一缕朝阳染红他羽翼时，伽鹰罗己经冲上云霄。身后传来伽熙的尖叫，混着族长的呵斥，渐渐被风声撕碎。他展翅翱翔，尾羽上的绯红印记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像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