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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到第三天，苏然累得瘫在道具电动车上。
副导演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上的播放量跳得像心电图：“破千万了！网友说我们剧组演的比剧里还真，特别是首播停电那段，上热搜了，全网都是‘哭崩了’！”
剧组的盒饭突然加了鸡腿，导演凑过来给苏然夹了块肉：“苏老师，没想到您这么有才，您看除了出周边，还可以干嘛呢？”
苏然咬着鸡腿笑，看见场记在拆景，生锈的铁皮招牌掉下来，露出后面刷着的旧标语：“梦想不死，总有光来”。
“要么我们做公益吧。”苏然觉得大家都挺不容易，想帮留言的网友们实现心愿，“把钱全捐了。”
导演：“那不行。咱剧组还得发展下去呢。”啪，他感觉自己被打了脸。
苏然：“那拿部分钱，给几位演员报个提升班？”
导演：“那不行，这些演员又不是自家的。”啪啪，二次打脸。
苏然：“那你拿点钱，送自己去培训班。”
导演：“那不行，我还得拍戏呢。”啪啪啪，三次打脸。
苏然：“那剧组设备那么差，给咱设备升级一下。”
导演：“那不行，设备都是租的。”啪啪啪啪，西次打脸。
苏然无语：“这不行，那不行的。你还问我个屁。”
导演悻悻地走了，但是副导演在一旁听了苏然的话，陷入了沉思。
夜里收工时，苏然在化妆间卸睫毛，突然见导演一脸狗腿地迎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近一看，是凯文。
“凯文先生您看，这是我们化妆间，我们对这部那是非常用心，光是化妆间就有100m2……”
凯文咳嗽了两声，显然是被这番说辞呛到了。
苏然无语，人家剧组都是千平起步，这个导演真没见识。
“这是我们的女主角，苏然。”导演介绍道。
“苏小姐，又见面了。听说你们这短剧首播爆了？#霸总撒黑豆#热搜阅读量2亿。我这次是代表星果传媒，来谈这部剧的影视版权问题的。”
“我们小剧组，何德何能呀。”苏然也有些受宠若惊，凯文不是顾一沉的经纪人么，居然能代表全国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来谈版权问题。
导演更兴奋了，“认识呀，认识那就好。苏然，谈下来我分你一成。”
凯文敷着展开文件，荧光灯在A4纸上投下诡异的光斑：“版权费初步报价300万，附带条款：主演不能有亲密戏。”
这部剧为了吸粉，后期写的亲热戏有点多，这些都是非必要的。本来苏然还想着后面再全导演借位的，这下也不用担心了。
只是这部剧成本也不过20万，但未来可能带来的经济效益远不止300万，凯文真黑心。苏然心想。
“300万呀！签，我们马上签。后续就让您的人来拍。”导演没见过这么多钱，立即签字画押。
就这样，苏然连人带剧组，打包给了星果传媒。
星果传媒的接送车开走时，苏然抱着帆布包站在原地。凯文拍着保姆车车门：“苏小姐，剧组车坐满了，我的房车正好顺路。”
镀铬车门打开的瞬间，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檀香扑面而来，顾一沉斜倚在真皮沙发上，看似在闭目养神。
Shit！苏然就知道有鬼。
“人我给你带到了，你俩有什么误会赶紧解释。”凯文客气地把苏然推到顾一沉身边。
“好巧。”顾一沉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迷离。
苏然心里骂娘，凯文一定是故意的。
房车启动时，苏然撞在雕花扶手上，局促地想要逃离。
顾一沉按下按钮，隔断玻璃缓缓升起，将驾驶舱与客厅隔绝成两个世界。
“我要下车！”苏然一点都不想跟她待在一起。
“对不起，这些天我有些累，不想跟你吵架。”顾一沉眼下有些瘀青，这些天他一首在忙一个项目，国际上到处飞，要不是苏然拍的短剧上了热搜，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赶过来。
顾一沉说完就继续闭目，一点也没有理苏然的意思。苏然想着这样也好，省得相视无言，更尴尬。
其实不止顾一沉累，苏然这几天拍戏更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都是当年分手的场景：
消毒水味道刺鼻的医院走廊里，她攥着那张误诊的孕检单，指尖微微发颤。深夜回家，看着顾一沉专注地对着剧本背台词，她心跳如擂鼓般轻声问：“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会开心吗？”
年轻的顾一沉还有些稚气，头也不抬，漫不经心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孩子，太麻烦。”
苏然原本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攥着孕检单的手悄悄藏到身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后来的咖啡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苏然站在阴影处，看着顾一沉对面坐着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含情。
女人将一杯咖啡推到顾一沉面前，娇笑着说：“一沉，你爸妈都很满意我，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
顾一沉眉头紧皱，语气冷淡：“我说过很多次，我有喜欢的人。”
女人却不依不饶，伸手去拉顾一沉的衣袖：“你不过是玩玩那个小明星罢了，她能给你带来什么？和我在一起，才是对你事业最好的选择。”
顾一沉猛地抽回手：“玩玩而己？我就算跟她玩，也不跟你玩。”他起身要走，“放手！”
但苏然没听到这些，她只看到女人亲昵的动作，听到那句“玩玩”，心如死灰地转身离开。
泪水模糊了视线，梦里的苏然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手机在包里震动，她一睁开眼：这是在哪里？
“苏然，苏然……”顾一沉抱着她，急切地想把她叫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