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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难掩凝重的气氛。西北军统领王猛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杯盏都跳了起来：“白莲教那帮乌合之众，不过仗着城墙和江湖术士装神弄鬼！我瞧着，首接架云梯强攻，三天就能踏平沧州城！”
“王将军此言差矣！” 梁州军的李副将立即反驳，“沧州城墙高厚，前日我军试探攻城，折损了五百余人，连城头都没摸到！白莲教虽教众混杂，但那些江湖高手藏在暗处，专门狙杀我军将领，强攻只会徒增伤亡。”
大皇子眉头拧成川字，着腰间玉佩：“可若不攻城，难道要等他们自行投降？万一其他州郡的白莲教援军赶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帐内争论不休。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一名斥候匆匆进帐：“启禀殿下！据城内细作来报，白莲教军心不稳！”
王猛大笑道：“军心不稳？我说什么来着！这群泥腿子，迟早要乱！” 李副将却摇头道：“军心不稳变数更多。白莲教那帮江湖人手段狠辣，为稳定局势，保不准会驱使教众出城突袭，届时我军防备不及，必吃大亏。且一旦援军赶到，局势将更加棘手。”
大皇子示意斥候详细汇报，斥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白莲教十万教众大多是被‘均贫富’口号哄骗的农民，如今发现入教后不仅没分到钱粮，反而要日夜劳作、充当炮灰，心中早有不满。更糟糕的是，沧州城内粮草严重不足，教众每日只能分到半碗稀粥，不少人饿得连兵器都拿不稳。前几日，有一队教众因不愿饿着肚子出城送死，首接在城头哗变，虽被血腥镇压，但此事在教内传开，人心惶惶。”
“不仅如此，” 斥候继续说道，“梁州军和西北军围城多日，教众们每日听着城外的战鼓号角，看着身边的兄弟不断死伤，又看不到援军到来，都觉得这城守不了多久。教内高层还在为争夺仅存的粮草互相倾轧，对底层教众的承诺也不兑现，大家自然没了斗志。如今教内怨言西起，不少人偷偷谋划着开城投降或趁夜逃跑。”
大帐内，斥候的汇报让众人陷入沉默。大皇子凝视着墙上沧州城的地形图，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城墙标记，良久才开口：“诸位，白莲教内忧外患，军心己乱，粮草将尽，这仗，诸位觉得该如何打？”
西北军统领王猛着腰间的佩刀，瓮声瓮气说道：“殿下，末将还是那句话，趁他们人心惶惶，首接攻城！等他们缓过劲来，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他的声音震得帐内炭火都微微晃动。
梁州军李副将却连连摇头，折扇 “唰” 地展开，在掌心重重一拍：“王将军，攻城代价太大。如今白莲教困兽犹斗，那些江湖高手必定会在暗处设下重重杀招。我军强攻，就算破城，也是惨胜！”
大皇子眉头紧皱，沉声道：“白莲教看似庞大，实则如风中残烛。继续围困，断其粮草，不出旬月，城内必生大变。届时他们或哗变，或投降，我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破城。若贸然进攻，我军精锐难免有损伤。”
王猛还欲争辩，却被大皇子抬手制止：“王将军，本皇子意己决。传令下去，各营即刻加固防线，封锁沧州城所有出入口。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一粒粮、一个人都不许进出！”
“末将遵命！” 众将领齐声应诺。秦恒注意到王猛虽面色不善，但也抱拳领命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