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问我:“如果我假装配合他们呢?”
我愣住了。
“你是说……你还是想接受那些‘帮助’?”
“不是。”他说,“我是说,我想让他们以为我接受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你想干嘛?”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得可怕。
“我要把他们的计划拍下来。”
“我要把答案传递的时间记下来。”
“我要在高考当天,交白卷,当场举报。”
我盯着他,心跳加快。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他说,“但这次,我要让他们栽跟头。”
第二天清晨,他主动来找我。
“帮我一个忙。”他说,“你能再帮我偷一份资料吗?”
“什么资料?”我问。
“所有关于考场安排、监考老师名单、答案传递方式的文件。”
“我要它们,作为证据。”
我看着他,眼眶发热。
“你不打算靠作弊赢了?”
“对。”他说,“我想靠自己赢一次。”
“但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天下午,我和林小雨一起去找他。
“你想怎么做?”她问,“他们会监视你的每一步。”
“我知道。”他说,“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记录。”他说,“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在复读班里成绩最好,他们不会怀疑我。”
“我会装作配合的样子,然后悄悄拍下一切。”
“你疯了吗?”我几乎是在喊。
他笑了笑:“我只是比以前更清醒了。”
从那天起,他变了。
他不再拒绝班主任安排的“一对一辅导”;
他重新和老师们走得近了一些;
甚至有一次,他对我说:
“你爸让我去办公室一趟。”
“他说,要给我重点讲解答题技巧。”
我紧张地看着他:“你会不会暴露?”
“不会。”他说,“我就是要他们以为我没防备。”
放学后,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资料。
“这是明天模拟考的答案。”他说,“他们提前给我的。”
我接过,心里一阵发寒。
“你要怎么做?”我问。
“我会上交它。”他说,“但不是现在。”
“我要等高考那天。”
“我要在所有考生面前,把这份东西递出去。”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天晚上,我们在天台开会。
“你不能一个人行动。”林小雨说,“风险太大。”
“那你说怎么办?”他问。
“我可以帮你录音。”她说,“我爸那边也会来视察考场情况。”
“我能混进行政楼。”我说,“我爸书房里有完整的操作流程。”
他点头:“好,那就这样。”
“我们要做的,不是逃过这场考试。”
“而是让它成为他们的终点。”
接下来几天,他表现得异常“合作”。
他会主动找老师问问题;
会接受重点复习资料;
甚至有一次,他对我说:
“我觉得我现在像个演员。”
“剧本是他们写的,但我可以改结局。”
我看着他,眼泪差点落下来。
他不再是那个只想活下去的少年了。
他变成了那个敢反抗的人。
“我查到一点事。”她说,“我爸正在和几个校长开会。”
“他们在讨论今年的‘成功案例’。”
“其中就有你。”
我转头看他:“你怎么想?”
他笑了:“很好,说明我选对了时机。”
“我要让他们觉得,我己经完全信任他们。”
“那样,他们才会松懈。”
那天下午,我偷偷带手机进了教学楼。
他坐在教室第三排,正对着黑板。
班主任走过来,轻声说:“别紧张,我们会帮你。”
他点头:“谢谢老师。”
那一刻,我录下了他的表情,也录下了班主任的话。
这不是“帮助”,是“操控”。
“我不是为了赢才答应配合。”
“我是为了揭露真相。”
“如果你愿意陪我走到最后,就别劝我放弃。”
“这一次,我要亲手撕碎他们的面具。”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终于回了一句:
“我一首都在。”
几天后,他拿着一本笔记本找我。
“我记下了所有异常操作的时间点。”
“还有监考老师的轮换顺序。”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我要在最后一科交白卷。”
“同时,把这些交给巡视员。”
“你确定?”林小雨皱眉,“他们不会放过你。”
“那我就让他们无路可退。”他说,“我不只是受害者,我要成为证人。”
那天晚上,他又问我:“你觉得我还能考上大学吗?”
“当然。”我说,“但不是靠作弊。”
从那天起,他不再纠结“能不能赢”。
他开始思考“怎么赢”。
他整理错题本的方式变了,不再只是为了应试,而是为了证明——没有作弊,他也能做到。
有一次,他拿着试卷来找我。
“这次模考,我离一本线只差30分。”
“但我进步了。”
我看着他,笑着说:“你会越来越好的。”
他点头:“我想让他们看看,我不是他们剧本里的配角。”
有一次,他问我:“你爸最近是不是特别忙?”
我点头:“听说教育局来检查。”
“那他们一定很紧张。”他说,“正好。”
“你在计划什么?”我问。
“我要让他们以为我还在他们掌控之中。”
“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