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问我:“你真的愿意陪我走到最后吗?”
我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一首都在。”
他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
“那我们得开始准备了。”他说,“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反手一击。”
我知道,他不是在赌运气,而是在赌真相。
第二天傍晚,他在天台摊开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几个关键点:
考场安排 :陈墨被安排在第3排,是重点考生位置;
监考老师名单 :两位是他熟悉的人,一位是父亲的亲信;
答案传递时间 :预计在语文作文发卷后十分钟;
操作方式 :通过内部人员递送,伪装成正常资料。
“他们做得太熟练了。”他说,“连流程都写得很清楚。”
“那你打算怎么交白卷?”我问。
他笑了笑:“不是随便交,而是带着证据一起交。”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帮助’,是‘操控’。”
林小雨也带来了消息。
“我爸说,今年会有一场匿名举报。”
“但他们己经做好了应对措施。”
“匿名举报?”我皱眉,“谁会举报?”
她摇头:“不知道是谁,但教育局己经在准备洗白材料。”
“如果有人举报失败,他们反而会把责任推到学生身上。”
“说是学生自己作弊,跟老师无关。”
我的心猛地揪紧。
如果我们失败,他会被当作唯一责任人。
那天晚上,我们在图书馆碰头。
“不能等到高考当天。”我说,“他们己经开始防备。”
“那你说怎么办?”他问。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林小雨说,“让他们来不及反应。”
“好。”他点头,“那就按计划来。”
他拿出一个U盘,里面存着他这些天偷偷拍下的所有异常操作记录;
还有我和林小雨从不同渠道收集来的“特殊考生名单”。
“这是我们的第一步。”他说,“把它交给巡视员。”
“他们会查,但查不出是我们做的。”
“因为我们会让它看起来像‘内部自查’。””
他去找了班主任。
“老师,我想参加一对一补课。”他说,“听说您有特别的复习方案。”
班主任露出满意笑容:“当然,你是我的重点学生。”
我站在教室门口,心里一阵发寒。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放学后,他告诉我:“我要让他们觉得我完全信任他们。”
“那样,他们才会松懈。”
“那样,我才有可能拿到更多证据。”
我握紧拳头:“你不怕他们发现你在偷拍?”
他笑了:“怕,但我更怕沉默。”
那天下午,林小雨悄悄告诉我:
“我爸让我盯住陈墨。”
“他说要我确认他会不会配合。”
“那你怎么说?”我问。
“我说他会。”她说,“我还帮他写了模拟题答案。”
我愣住:“你疯了吗?”
“我只是想混进他们的核心圈子。”她说,“这样我才能听到他们的真正计划。”
“你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收尾吗?”她低声问,“一旦高考结束,他们就会把我调走。”
“他们不想留下任何线索。”
“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帮你们拿到证据。”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她比我想得更深。
那天晚上,我们在天台开会。
“我打算在最后一科交白卷。”陈墨说。
“同时,我把这份名单交给监考官。”
“我会说,我是被逼的。”
“他们会调查。”林小雨补充道,“但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巡视组会介入。”我说,“只要证据足够,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我们还是得小心。”陈墨提醒,“他们可能会甩锅。”
“所以我要在考试前,就把证据寄出去。”
“不只一份,而是多份备份。”
“万一我出事,至少还能有人站出来。”
他收到一份“内部资料”。
他打开一看,果然是标准答案。
“他们在模考就开始练手了。”他说,“说明高考那天也是同一批人。”
他没有扔掉它,而是拍照、扫描、打印。
“我要把它作为铁证。”他说,“让他们无处可逃。”
父亲开始怀疑他,把我叫进书房。
“陈墨最近……有点不对劲。”他说,“你觉得他是不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话?”
我装作若无其事:“也许是压力太大了吧。”
“他以前挺听话的。”父亲皱眉,“现在倒学会独立思考了。”
我盯着他看,没说话。
“别让他走偏。”他说,“你要稳住他。”
我点点头,走出房间时,指甲陷进了掌心。
他居然在自习室里讲起了题。
“这道数学题其实不难。”他说,“只要你掌握思路。”
有几个学生听得认真。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有人问他。
他笑了笑:“我不是靠秘诀,是靠自己。”
“我曾经以为,只有作弊才有出路。”
“但现在我知道,努力也能赢。”
那一刻,我觉得他变了。
他不再只是个复读生,
而是那个敢于打破规则的人。
”
那天傍晚,我们在操场散步。
风吹得很大,夕阳洒在他脸上,像是最后一次温柔。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我。
“谢谢你没放弃我。”他说,“我以为没人会相信我。”
“我相信。”我说,“而且我也会陪你到底。”
他笑了,眼神里第一次没有疲惫。
“那我们就一起赢一次。”
林小雨告诉我:
“我爸那边准备了一份‘内部处理意见书’。”
“如果高考顺利,他们就说这是‘帮扶计划’。”
“如果出了问题,他们就把责任推给你爸。”
“原来他们早就在找替罪羊。”她说,“他们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
“只在乎谁来背锅。”
我听完,浑身发冷。
“那你呢?”我问她,“你准备怎么办?”
她苦笑:“我只是一个副局长的女儿。”
“如果有必要,他们也会把我踢出去。”
“所以我更要帮你。”她说,“帮你爸也好,帮你也罢。”
陈墨拿着那份答案来找我。
“我打算明天就把它交给巡视员。”
“但不是全部,只是部分。”
“为什么?”我问。
“我要看看他们的反应。”他说,“如果他们立刻封锁消息,说明他们害怕了。”
“那就证明,我们走在正确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