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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陪陈墨去图书馆复习。
刚坐下，他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我爸：“今天晚上八点，来行政楼一趟，有重点资料要发给你。”
我看着那条信息，心里一沉。
“你觉得呢？”陈墨问，“去还是不去？”
“去。”我说，“但不是一个人去。”
傍晚七点半，我们三人悄悄来到学校后门。
林小雨负责在外面望风；
我和陈墨绕到行政楼侧边，躲在一棵树后。
八点整，两位老师走进大楼。
几分钟后，父亲也来了。
“资料己经准备好了。”父亲说，“明天开始模拟答案传递流程。”
“陈墨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父亲淡淡地说，“他己经被稳住了。”
我的心猛地揪紧。
他们口中的“稳住”，是操控。
我们在窗外盯着他们的动作。
父亲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一位老师：“这是‘特殊考生’名单。”
“陈墨在C组，考场安排在三楼306。”
“监考老师是我们的人。”
那位老师点头：“他会配合吗？”
“会。”父亲说，“因为他只想考上大学。”
陈墨站在窗边，眼神冰冷。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记下了一切。
“今天，陈墨亲眼看到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成功案例’。”
“不再是听我说，而是自己看。”
”
第二天清晨，陈墨来找我。
“你还记得赵宇吗？”
“就是去年差三分没考上大学的那个复读生。”
我点头：“怎么了？”
“我去查了他的资料。”他说，“他也是‘重点考生’。”
“可最后……他被踢出去了。”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的成绩太不稳定。”他说，“他们不要风险案例。”
“原来我不是唯一的‘试验品’。”
“我只是最听话的那个。”
放学后，陈墨在天台问我：
“你说，每年有多少个像我一样的人？”
“很多。”我说，“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清醒。”
“所以他们才会被利用。”
“而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再是那个好控制的学生。”
陈墨拿出一本笔记本。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所有异常操作记录。”
“我要把它交给巡视员。”
我看着他，眼眶发热。
“你确定？”
“对。”陈墨坚定地说，“这一次，我要成为证人。”
第三天，林小雨悄悄告诉我：
“我爸那边也在准备一份‘内部自查报告’。”
“如果举报失败，他们就把责任推给陈墨。”
“他们会说，是他自己作弊。”
“老师只是监管不力。”
我听完后，浑身发冷。
“那你爸会不会怀疑你？”。
“己经开始怀疑了。”，“但我无所谓。”
“我己经不是他计划里的人了。”
“我是陈墨这边的。”
第西天，我们在天台开会。
“我要在最后一科交白卷。”陈墨说，“同时把这份名单交给巡视员。”
“我会说，我不是自愿接受‘帮助’。”
“我是被逼的。”
“他们不会承认。”我说，“但只要证据足够，舆论就会倒向我们。”
“我来发布。”林小雨脑袋一甩，“用匿名账号。”
“那就这样定了。”陈墨眼神坚韧，“我们要让他们措手不及。”
第五天，陈墨拿着一本笔记本找我。
“这是我记下的答案传递时间。”他说，“还有监考老师轮换顺序。”
“如果这些都被公开。”
“他们就没法洗白。”
我接过笔记本，心跳加快。
“你什么时候开始记录的？”
“从你说‘他们把我当实验品’开始。”
“我就不信他们了。”
第六天傍晚，陈墨站在我常坐的位置，手里拿着那张照片——是我偷拍他的那一张。
“你还记得这个吗？”他问。
我点头：“记得。”
“那时候我还信你爸。”
“现在我只信我自己。”
“还有你。”他补充道，“因为你一首告诉我真相。”
我望着他，眼泪滑落。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第七天，陈墨在自习室讲题。
几个复读生围在他身边，认真听着。
“其实考试没那么难。”他指着课本，“只要你掌握规律。”
“别怕错题，错题才是进步的机会。”
“你们也可以靠自己赢一次。”
有个女生问他：“那你是不是也靠自己？”
陈墨笑了笑：“现在，正在努力。”
夜晚，陈墨写下一段话发给我
“你说得对。”
“我不想再被骗了。”
“我要赢一次，靠自己。”
“如果你还愿意陪我，就别再说那些‘你要相信我’的话。”
“我要你帮我，而不是劝我。”
我回他：
“我一首都在。”
“这次，我们一起赢。”
第八天，老师又找陈墨。
“我不需要。”他说，“我能自己来。”
老师皱眉：“你不想考上大学了？”
“我想。”他说，“但不是靠这种方式。”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真正的胜利，不是靠作弊赢来的。”
第九天，陈墨找到我，说了一件事：
“我听说李晓放弃了高考。”
“因为她爸妈说家里没钱供她读大学。”
“她成绩不错。”我说，“可惜了。”
“那如果我们告诉她，她也能考上呢？”
“她不信。”
“那就让她看看我的成绩。”，“让她知道，努力真的有用。”
夜晚，陈墨问我：“你以前……是不是也被骗过？”
我点点头：“是。”
“我也曾以为我爸是在帮我。”
“后来才明白，他只是在利用我。”
他看着我，眼神柔和了些。
“所以你现在才这么坚持？”
“对。”我说，“我不想你变成另一个我。”
“那你告诉我。”他问，“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被毁掉？”
“活成你自己。”我说，“然后撕碎他们的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