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海梅安慰陈默的同时,秦野正坐在客厅的电话机旁,眉头紧锁。陈默在车上的那番话和刚才的哭声,让他意识到自己下午的“人生教育”可能过于沉重,也让他迫切想知道滇省那边更确切的消息,希望能找到一丝慰藉孩子的线索。他拿起话筒,拨通了滇省花城军区陈胜利办公室的专线。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陈胜利洪亮但略带疲惫的声音:“喂?我是陈胜利”
“胜利,是我。” 秦野开门见山,“小墨今天一首追问我江安城和徐美丽的情况,情绪很激动。孩子估计是想她们了,也担心。你那边,有什么新的确切消息吗?特别是徐美丽同志的身体状况。” 他特意点明是陈默问的,希望能得到更详细的答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陈胜利一声重重的叹息,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无奈:“唉!爸,你说陈默想安城他们了?唉!这个混小子,我看他是指定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货色!心思全在他的江妈妈身上了!”
秦野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回事?”
“徐美丽同志己经没事了,根据去年军区的安排,江安城到南省航空大学学习去了!现在人就在南省航空大学!是部队保送的优秀人才,去学造飞机的!” 陈胜利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得意,“徐美丽也跟着过去了!”
秦野心中一动,这消息太关键了:“徐美丽身体怎么样?恢复了吗?”
“恢复得不错所以才随着安城过去的,而且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在那边安顿好了,而且还捡漏买了一个院子。”陈胜利的语气肯定了些,“我也特意问过,底子好,加上江安城和他岳父岳母还有亲爹都在,照顾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就安心养胎呢。母子……呃,也可能是母女,都平安。”
“好!我知道了!”秦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这正是陈默最需要知道的好消息,“行,我知道了,淮月要是休假,让她回家一趟,自己的儿子还是要关心一下的。没见过你们这两个不靠谱的父母,先挂了!” 他得知了想知道的,立刻干脆地挂了电话,没理会电话那头陈胜利可能还没说的抱怨。
张海梅很快找来了信封和邮票。陈默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承载了他太多心事的信纸叠好,装进信封。他的动作很慢,很郑重,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拿起笔,在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下:
滇省花城军区 江安城爸爸(转徐美丽妈妈) 收
落款:京城 陈默(寄)
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倾注了思念。写完后,他仔细地贴上邮票,将信封口封好,这才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姥爷……姥爷能帮我把信带过去吗?就像以前那样……” 他知道姥爷有办法把信安全送到部队。
“好!姥爷帮你带!” 秦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那里,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光线,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有释然,有心疼,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