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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的晨雾还未散尽，小燕子踮着脚将竹编鸟笼挂在医馆廊下。灰雀欢快地扑棱着翅膀，清脆啼鸣与远处摇橹声交织成曲。永珹背着新换的药箱走来，箱角系着的红绸是前日镇上阿婆为谢他救了孙子特意系上的，在晨光里轻轻摇晃。
“燕子，快看谁来了！”萧剑爽朗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小燕子转身，正对上晴儿含笑的眉眼。晴儿身后，紫薇扶着微微隆起的孕肚缓步而入，东儿蹦跳着举着油纸包：“燕子姨，额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豌豆黄！”
庭院瞬间被欢声笑语填满。永珹默默添了副碗筷，又搬来新的竹凳；萧剑早乐呵呵地拎出珍藏的女儿红。紫薇轻轻抚着肚子，说起宫中近况时眉眼温柔：“皇阿玛如今常翻看你留下的字画，说要学着写江湖体。知画带着绵忆在御花园种了片海棠，前儿来信说花开时像云霞。”
晴儿取出个精致锦盒，里面是枚刻着“长命百岁”的银锁，温润的光泽映着她眼底的笑意：“老佛爷生前总念叨，说要把最好的玩意儿留给你孩子。”小燕子红着脸接过，耳畔是众人善意的哄笑。东儿突然指着天空惊呼，一队大雁排着整齐的人字形掠过，雁鸣清越，惊碎了满池金红的霞光。
暮色渐浓，晴儿与紫薇要回宫了。小燕子送她们到渡口，看着画舫载着欢声笑语缓缓远去。永珹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明日桃花坞的桃花该开透了，我们去画舫上吃酒可好？”
夜风裹着湖水的气息，送来远处村落零星的灯火。小燕子靠在永珹肩头，听他轻声说着新采的草药功效。医馆窗内，萧剑正就着油灯擦拭长剑，暖黄的光晕漫出来，将三人的影子温柔地印在青石板上。曾经深宫里的惊涛骇浪，都化作了此刻江南水乡里，最寻常也最安宁的月光。
月光温柔地洒在医馆的庭院里，桂花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生姿。小燕子眨了眨眼睛，睫毛上仿佛缀着细碎的星光，她看着永珹，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与期待："西哥，现在我要穿上老佛爷送我的婚服嫁某人，而且某人可不能把我给赖掉，所以某人愿不愿意娶我眼前这个傻燕子？"
永珹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仿佛有一汪春水在眼底荡漾。他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低沉而坚定："傻燕子，我等这句话，己经等了太久太久。"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对白玉镯，温润的玉色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这是我特意去扬州寻的，据说玉能养人，我想让它们替我，护你岁岁平安。"
小燕子看着玉镯，眼眶渐渐。她想起在宫里的那些日子，跌跌撞撞，有欢笑也有泪水。而如今，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从初见时默默的守护，到后来陪她一起远离宫廷的纷扰，始终不离不弃。"西哥，你知道吗？"她吸了吸鼻子，"以前在宫里，我总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首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幸福，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在这人间烟火里，慢慢变老。"
消息很快传遍了小镇。镇上的百姓们自发地帮着布置婚礼。阿婆们围坐在医馆里，一边纳着喜帕，一边笑着说："我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小伙子们爬上梯子，将大红色的绸带挂满屋檐；孩子们举着野花，在院子里欢快地奔跑。
大婚那日，江南的天空格外晴朗。小燕子穿着老佛爷准备的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美得不可方物。金线绣就的并蒂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诉说着跨越岁月的祝福。永珹身着一身玄色喜服，英姿挺拔，牵着她的手走过铺满花瓣的小径。
紫薇和晴儿特意从宫里赶来，东儿和绵忆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做着可爱的小傧相。萧剑看着妹妹幸福的模样，眼角泛起了泪光，却又笑得格外开怀。他亲手将一杯女儿红递给永珹，郑重地说："珹弟，以后小燕子就交给你了。"
永珹握着酒杯，目光坚定："大哥放心，我定会用余生，护她一世周全。"
夜幕降临，医馆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新人喝过合卺酒，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携手走进洞房。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亮了江南的水乡，也照亮了这对有情人的未来。
此后的日子，医馆依旧人来人往。小燕子偶尔会穿上老佛爷送的嫁衣，在院子里转圈圈，问永珹好不好看。永珹总是笑着将她揽入怀中，说："我的新娘子，穿什么都好看。"
春去秋来，海棠花谢了又开。小燕子和永珹的故事，成了江南水乡里最动人的传说。人们常说，在那个开满桂花的医馆里，住着一对神仙眷侣，他们的爱情，比太湖的水还要绵长，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