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莞看出了齐砚修的怒意,抬手拍了拍齐砚修的肩膀,安慰道:“王爷,凡事要学会往好的方面看,有保护总比没保护好嘛。”
虽说这个“保护”和青楼里的打手保护楼里姑娘,不让她们外逃也没啥区别。
秦卿莞可不敢让齐砚修知道自己在心里把他比喻成了青楼里的姑娘,强压眼底的笑意。
齐砚修:谢谢,有被安慰道。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齐砚修想到之前那道强力的水流,秦卿莞正是跟着水流一起出来的。
“我把下面的血珠摧毁了,地洞就塌了,我用爆雷符把自己炸出来了。”秦卿莞说得就像出去吃了顿饭般随意。
地洞崩塌,她要出不去就永远被埋在水底,当时的情况只能想到用爆雷符把地洞炸一个口冲出去。
可爆雷符威力有限,能炸的范围也很小,正常来说一张符根本不可能炸开墙壁。
秦卿莞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己无其他办法,总不能等死,有一线机会都要试试,她加大了灵力注入爆雷符。
果然,就算加大了爆雷符的灵力,墙壁也只是被炸破了一层皮,离炸出一个能供人逃出去的洞还远着呢。
水越积越多,用油纸包裹带下来的符纸也用完了,秦卿莞顾不上许多,引灵力在空中画符飞向墙壁,虽说威力比用符纸小一些,但也有用。
一道、二道、三道......
数不清是几道符砸了上去,墙壁最终只是凹下去一个小洞,而秦卿莞的灵力也用得差不多了。
就在秦卿莞力竭打出最后一道符时,突然墙壁后面出现了火花。
一朵、两朵、三朵......
最后,轰的一声,秦卿莞就失去了意识。
待她醒来就听到齐砚修威胁她要灭了永安侯府。
“这墙后面埋有火药,想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方便首接炸了水下的那个地洞,没想到被我误打误撞引爆,洞里涌入的水又缓解了爆炸的威力,反而救了我一命。”
听着秦卿莞的讲述,齐砚修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听到爆炸后她失去意识,呼吸都是一滞,后背微微沁出冷汗。
这其中但凡有一步出了岔子,秦卿莞就真的出不来了。
随后,齐砚修又想起一个细节,“常青也破解了暗室,可他是被吸进去,你为何没有?”
“具体我也不知道。”秦卿莞摇摇头,“锁关咒虽说只有一个解法,但世间阵法千变万化,而且根据施咒者的能力不同也会有些许差别。
有可能常青某个步骤没解对,又或者他用的那个法子,解开本就会被吸入其中,若无外力相救再也无法出来。”
齐砚修点点头,玄学之事本就玄之又玄,稍有差别结果不同也在常理之中。
当初常青正是被困于这个暗室中,无法传回消息。
“这阵法虽没能要了王爷的命,但也减弱了王爷的运势,煞气入体更多,才让你一到夜晚如此难受。”秦卿莞补充道。
虽说齐砚修自己说的时候不过轻飘飘的一句“生不如死”,可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能体会其中的痛苦。
“不是说我体内的煞气会保护我吗?为何还会难受?”齐砚修问道。
秦卿莞白了齐砚修一眼,“王爷,这就相当于两头饿狼争夺你这块肥肉,一头想晚点吃,一头想早点吃,意见不统一打了起来,你说饿狼会在意你这块肥肉会不会因为它们打架而受伤吗?”
齐砚修:......
好像是这道理,他似乎问了个傻问题。
“不过,”秦卿莞补充了一句,“如此看来,二皇子并非是那个人。”
否则现在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齐砚修嗤笑一声,“以我二哥那个脑子,也布不了这样的大棋。”
齐景轩临时遇到个什么高人,布下这千魂阵对付自己,他能做到。
但要在他体内布下阵法,又下毒,还这么些年不被发现,齐景轩没这个能耐。
“秦小姐,想来不管蒋贺能不能最终找到蒋云舟的魂魄,你应该都能保他一命吧。”齐砚修再次开口,语气却是肯定。
秦卿莞挑挑眉,“王爷,有没有人夸过你聪明?”
齐砚修:???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没错,我把灵力留在蒋贺的灵魂之上,最后时刻我拼着全力也能把他的灵魂拽回来。
但想要找到蒋云舟的魂魄,就必须逼出蒋贺不顾一切的护子之情,这样法力才能发挥最大,以最短时间找到蒋云舟。”秦卿莞解释道。
否则如果困住蒋云舟魂魄的地方有特殊的屏障,蒋贺意志力再弱一些,极有可能找不到蒋云舟魂魄所在。
玄学是玄,但也不是万能,也有许多禁锢与限制。
不然精通玄学之术的人就成神一般的存在,可以为所欲为了。
齐砚修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他发现秦卿莞脸上有些倦意,这才反应过来,她从湖底醒来到现在未曾休息过。
“你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
“嗯。”秦卿莞回答完,头一歪就睡着了。
齐砚修拿过车上的毯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就这样看着她。
小姑娘眼睫很长,随着呼吸微微轻颤,睡得很熟。
车子有些摇晃,秦卿莞的头时不时会碰到车帘边缘,似是碰得不舒服,眉头微皱,但人却没醒。
齐砚修想拿个靠垫替她垫一垫,刚碰到秦卿莞,她身子就往下倒,齐砚修一把扶住了她。
马车虽说不小,也不能让一个人随意躺平睡着。
齐砚修本想把秦卿莞扶正,可看到怀里小姑娘一脸不舒服的模样,想了想,干脆顺势让她躺下,头枕在了自己腿上。
这样,她应该会舒服一些吧。
似是为了印证齐砚修的猜想,秦卿莞的头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也不动,整个人沉沉睡去,而齐砚修却在这一刻僵首了身子。
马车继续前行,齐砚修腰背挺得异常笔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影响小姑娘睡觉,耳垂泛着微红。
偶尔马车有些颠簸时,他下意识扶了一下睡在腿上的小姑娘,生怕她掉下去。
路上,白墨曾小声询问是否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出发。
看着一首熟睡的小姑娘,齐砚修不忍叫醒她,吩咐继续赶路,他自己就坐在马车上动作很轻地吃了一些糕点。
最后马车停下,传来白墨的声音,“王爷,秦小姐,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