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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
薄庭时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蹿出。
又一颗子弹击穿后窗玻璃，擦着桑迎的发梢飞过。
桑迎蜷缩在座位下，从背包里翻出母亲的日记本。她快速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串潦草的数字和字母组合。
不是实验编号，而是一个上京市的电话号码。
“帮我拨这个号。”她把手机递给薄庭时，”用加密频道。”
薄庭时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快速输入号码。电话接通后，一个冷峻的女声……”验证码。”
“XJ-117-1993。”桑迎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响起键盘敲……”身份确认。林教授的女儿？”
“是我。需要紧急支援，坐标仙云县旧城区，一辆救护车正被送往桑氏医院，车上有我们的人。”
“收到。青鸟己就位，预计三分钟拦截。”电话突然断线。
薄庭时……”上京林家的？”
桑迎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紧锁前方道路。
远处，救护车的蓝光在夜色中闪烁，后面跟着两辆桑家的黑色轿车。
突然，一辆银色面包车从岔路冲出，精准地横挡在救护车前。西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迅速下车，为首的短发女子做了个手势，救护车司机竟乖乖打开车门。
“是青鸟！”桑迎拍打车门，”快停车！”
薄庭时急刹在路边。
桑迎跳下车时，正看到短发女子检查南世爵的伤势。
她飞奔过去，却被两名黑衣人拦住。
“桑小姐，”短发女子转身，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目标生命体征稳定，但需要立即手术。桑氏医院己不安全，我们将转移至上京。”
桑迎看向担架上的南世爵。他的脸被氧气罩遮住大半，额角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但胸膛还在规律起伏。
这个发现让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我跟你们走。”她坚定地说。
短发女子……”太危险。桑海己经发布对你的通缉令，所有交通枢纽都有眼线。”她递来一张磁卡，”明天中午，上京中央医院VIP病房，用这个找陈主任。”
远处传来更多警笛声。
短发女子迅速指挥手下将南世爵转移到面包车上，临走前突然……”林教授当年救过我妹妹。这份人情，今天还清了。”
车队绝尘而去，桑迎站在原地，手中的磁卡边缘割破了她的掌心。
薄庭时走到她身旁，轻轻按住她颤抖的肩膀。
“现在怎么办？”他问。
桑迎深吸一口气，将磁卡小心……”先离开仙云县。南世爵用命换来的证据，必须送到能主持公道的人手里。”
她最后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钟楼，转身走向越野车。
月光下，她的背影挺拔如松，再没有一丝犹豫与彷徨。
薄庭时望着这个一夜之间长大的女孩，突然明白了南世爵为何愿意为她赴死。有些人，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
等着两个人离开仙云县，他们找到了一家酒店住下。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敲打在窗台上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桑迎蜷缩在沙发一角，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
薄庭时站在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街道。
“己经第三天了，”薄庭时的声音低沉，”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
桑迎抬起头，窗外的闪电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她看起来比三天前离开仙云县时更加憔悴，眼下浮现出淡淡的青色阴影。
“我知道。”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薄庭时转过身，眉头……“青鸟可靠吗？”
桑迎放下茶杯，陶瓷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青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她停顿了一下，“我现在只能相信母亲的人。当然，我也相信你。”
薄庭时走近她，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
“鹿海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火灾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桑迎猛地抽回手，站起身走到窗前。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那不是普通的火灾，”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公司仓库起火，我相信鹿海很快就能查到我的头上。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薄庭时震惊地看着她，“什么？”
“那天晚上我去了老制药厂的仓库，”桑迎转过身，眼睛里闪烁着痛苦的光芒，“我只是想找一些东西关于我生母的一些东西，毕竟鹿海那个人是不可能和我提林栀的。我只能自己找证据，可是没想到我打翻了酒精灯……”
薄庭时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相信，“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
“我害怕，”桑迎的声音开始颤抖，“火势蔓延得太快了，我逃跑了。”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薄庭时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到她全身都在发抖。“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桑迎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青鸟会帮我查清楚真相，林栀的死，以及她留下来的科研成果，青鸟都会帮我收集，也会调查当年制药厂失踪的工人，以及鹿海到底在隐瞒什么。”
就在这时，薄庭时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松开桑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一沉，“是陌生号码。”
桑迎的呼吸一窒，“接。”
薄庭时按下接听键，打开了扬声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得可怕的声音，“薄庭时，我知道桑迎和你在一起。我爸己经派我找她了。”
桑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桑珩的声音。
“桑珩，”薄庭时努力保持镇定，“大小姐现在很安全。”
“安全？”桑珩冷笑一声，“她放火烧了半个街区，现在受害者家属天天堵在我们家门口要赔偿金。我爸气得血压飙升，这就是你说的安全？这个灾星，就不应该回家！”
桑迎咬住下唇，美眸一翻，“那场大火，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回来我们家就没好事发生！连薇薇妹妹的KO10都被你抢走了！桑迎，你真坏。”桑珩吊儿郎当的，根本不把桑迎当回事，非常的不礼貌。
“事情没那么简单，”薄庭时看了桑迎一眼，“桑迎有她的理由。”
